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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去的地方是一片向日葵地。他在一个论坛里看到别人拍下的照片,觉得真美,她应该是喜欢的,所以找了线路带她来。
她果然喜欢,在金灿灿的大片的茂盛的向日葵地里,奔跑,他也跑。他还在田埂间翻筋斗,很漂亮的侧身翻,她鼓掌叫好,他就卖了力气去翻,很讨好。她笑得咯咯的,他喜欢她笑,去挠她的痒,她不停地笑,他不停地挠,好像只是为了让她快乐。
他突然一把搂住她的头,很霸道地吻了过去。这个吻和黎梓潼的吻一点也不一样,因为他感觉到天昏地暗,感觉到内心里强大的震撼。
他是真的爱了。虽然他只有17岁,而她,27了。
压在枕头下的小棍
黎梓潼来找他,撅着嘴怯怯地说,展航,你别生我气了。她是喜欢他的,但他却越来越嫌弃她,这个同龄的女孩儿激不起他任何的悸动,她的身材太单薄,性格太幼稚。而她就不同了,她成熟、大气、内敛,而且很性感。她抽茶花,喝伏特加,听《黑色星期天》,那是一首很诡异的曲子,听说好多人因为听了这曲子自杀,是真事,但展航听了一点也不觉得想要自杀,他只是想要快快地长大,长到能和她认真交往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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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我原谅你,不能与我相亲相爱(3)
他在她的家里,有些肆无忌惮了。他偷看她的信件,替她的花草浇水,整理她的书房,在她画画时为她胡乱地调色,或者打开冰箱吃她做的冰激凌。
他拿了她吃过的一支冰激凌小棍。夜里,他把小棍从枕头下翻出来,亲吻。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大人接触过,在他的世界里,都是同龄的朋友,而现在,他走入的是一个很陌生,但又很新奇的世界,她的,属于成年人的世界。
还是有惊险的时候,有天他从她家出来,经过楼道的时候正好撞到他爸。他狐疑地看着他,展航喃喃地说,散步,我在散步。
晚餐的时候,妈不经意地说,展航,奶奶打电话让你去天津度假,反正你也无聊,去看看奶奶。
他说,我作业很多,不去。
爸说,展航,你们同学都去参加夏令营,你想去不?
不去。他说。
他感觉到他们已经知道了一些。也许他们不直接问出来,是怕伤了他的自尊。有天他再去的时候,她说,展航,你应该和你的朋友一起玩。
他说,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她有些为难地说,展航,你们暑假作业很少?
他赌气地说,我妈来找过你了?然后大力走出门,把她的门关得山响。他觉得她太不够意思,就因为他妈来过,就要赶他走。只是半晌后,他又灰溜溜地去敲门,无限委屈地说,我有交朋友的自由。
他听到她微微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眼神,很复杂。
去天津不去北京,因为她在
她终于问他,报纸找到了吗?他说,快了。她又说,我要去旅行了。他霍地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说,是我妈让你走?她凭什么,我找她去……
展航!她打断他,展航,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儿。他就预感到了别离,乌压压地席卷而来,鼻翼酸楚。是的,他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儿,但再好的女孩儿,也不是她,不会是她!
其实他已经找到那份报纸了。那份三年前的报纸。2005年,9月2日那天有什么新闻?有一对青年男女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劫匪,男人被杀害,女人被强暴。新闻里没有她的真名,很隐晦地写着,苏某,24岁。
她说,后来我结婚了,半年以前。但结婚一个月后丈夫知道了我的过去,他觉得我欺骗了他,所以我们又离了。我搬到这里时,只是想要忘记过去……展航,你知道我的过去吗?那不是你这个年纪能够理解和承受的。
展航开始在夜里不再睡觉,他害怕他睡着了她就会偷偷地离开,他没有办法阻止她,却又想要用一切的办法阻止她。但她还是离开了,就像她突然地出现一样,突然地消失。
那天晚饭的时候。妈敲了半天的门,喊他吃饭。他只是躺在床上,把手枕在头下,默默地流泪。他听到妈说,这孩子越来越不对劲了。然后爸小声地说,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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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我原谅你,不能与我相亲相爱(4)
后来,她在北京有寄过一张明信片,小小的隽秀的字体,她说,祝你考高成功!
第二年高考后,妈替他买了去天津的火车票,让他去奶奶家过暑假。临走时,妈说,从天津去北京也就两小时,你可以自己去玩。
不,不,不。不去北京。他在心里迭声地说。因为,她就在北京。
是从她离开的时候,他懂得了遗恨这个词,是怨恨的,是愤怒的,是哀伤的,又是仓皇的。但也知道,他永远也没有办法要求她什么,因为他们之间,隔着强大的时空距离,还因为,她能给予的,只是一份忘年的友情。
所以,他在她寄来的名片上,加了一行字:我原谅你了。
他亦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因为,她卡在了他的记忆里。
我一直不停地惦念,
遗忘,再惦念,再遗忘,
然而时光仿佛一个巨大的轮回,
转身间,
我又遇见另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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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留在右耳上的悲伤印记(1)
留在右耳上的悲伤印记
作者 / 荆纯相逢在孤鸿遍地
许多个夏天就那样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沈言终于醒了过来,他的脸颊有亮晶晶的水渍,不知是汗水抑或眼泪。他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给夏琳发短信,约她出门。他说:树人中学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但是想在孤鸿遍地中与你相遇,需要天意。
一恍神、一刹那,垂垂老去
夏琳洗过澡,裹着浴巾埋头在衣橱里找了高三时候穿的深蓝色学生服,稍微打理了一下便出了门。
天色已是暮色四合。夏琳骑着单车穿越家门外那条长长的林荫道,突然想起来,两年前、还是更久,自己曾经和沈言在晚自习后沿着这条小巷回家时的情景。
彼时的夏琳,坐在沈言的单车后座上,毫不淑女地笑着,唱着,年轻得凛冽无比。而现在,她总是再想,那些落落无尘的少年,那些飘飘长发的姑娘,是不是一如他们当年夹着厚厚的课本急匆匆地奔向学校,会不会在有夕阳西下的傍晚在他们曾经走过的路上演绎他们当年的故事,以及,缅怀青春里经过的每一棵树?
一恍神,一刹那,真正的物是人非。
穿过两条街,长街尽头就是夏琳的母校,树人中学。只是现在已是一片废墟。车滑到满是铁锈的大门口时,夏琳看见沈言倚靠在那棵高大梧桐树前,手中的烟随着他的吐吸忽明忽灭。
沈言还是一如从前的气宇轩昂,只是不可避免地让时光在眉间留下了沧桑印记。
“夏琳,你……还好吗?”
“嗨,好……”
很不自然的对话,突然之间就产生了莫名的生疏,随后便是长时间的苍白沉默。他们似乎都在树人中学的断壁残垣前,努力还原成自己年少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沈言手里的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烫到了他的指尖。少年如从梦魇中突然惊醒般全身一抖,条件反射地弹灭了烟蒂。
我不再是当初那个穿着白色及地长裙的女子,他却成了留着长头发坐在马路边上唱歌的男孩子。他在那么多的日子以后终于长成我喜欢的样子。可是,我离开了。By:夏琳
留在右耳的悲伤印记
“夏琳,我们去那里?”沈言声线温和地问。不长、却很柔软的浅色头发垂下来遮住眉毛,明亮的眸,以及俊朗的五官。一切如旧。
夏琳在心中暗叹,无论经年,沈言总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不可否认,沈言是美少年,这在多年前夏琳第一眼看见他时,就洞悉这样的男子注定会是爱上他的女子的一场劫难。
然而即使她早猜到结局,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去靠近沈言,从此,让自己一痛三四年。
好在时光荏苒,夏琳对那段痛彻心扉的爱慕大抵已经释然,和沈言如此平静地交谈,而心湖没有半丝波澜就是最好的证明。于是夏琳微笑,脸颊上的酒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