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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我说：“行刺先皇，她注定免不了一死。”
“她杀的是先皇，你想怎么处置都不会招惹口舌之非。”
“你以为我是因为害怕口舌之非才有所顾忌？”沉默一阵，我说：“我会杀尽刘家的人。但你既然嫁进了我的门，就不再是刘家的人，我不会杀你。你若是接受不了，那就找机会杀了我，再不然你就自己设法自尽吧。”
沉默片刻后，他一揖，说：“如果没有其他事，臣妾告退了。”
看着他离开，我心里不禁叹息，成为了我的侧君又怎样？从来不不曾得到我的宠幸，实则就只是一位奴才。只是地位如他，却也不能自比奴才，自称臣妾是恰当不过了——
（1）蓝晶宫是多数后妃侍寝的宫殿，而蓝宁宫是皇上的正殿，只有皇后或皇上特准的后妃才能在那里侍寝。
第二十九章 诛相
两天后，我派其中六名忠侍去调查刘落雁和郭彩萱在蓝炎的所有亲人，调查完毕就向我回报。
第二天，他们就从各处回来报到。“刘丞相有一位哥哥和伯母一家，她的堂弟正是兵部侍才唐勇，膝下有一双儿女。除了唐勇和刘丞相之外，其他人都住在东旭南部；刑部尚书则有一位姐姐，现是北顺的总督，刘丞相的哥哥是她的正君。膝下有一位女儿，游手好闲。”
我笑说：“原来已经是亲家，那我就能做得更干净利落了。”
不久后，我接到了秀惠通知，血洗黑冀帮的任务顺利完成，我方四人殉职、两人受伤。之后，我就下旨命刘落雁回朝。
第二天下午，她回到宫廷就立刻到御书房来向我请安。
“微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你承认我是蓝炎的皇帝？”
她匍匐在地上，说：“皇上当然是蓝炎的皇帝，微臣岂敢如此放肆？”
“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遵命。微臣告退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我不禁一阵唏嘘。唉，即使你刚才所说的是真心话，恐怕一切都太迟了。真的太迟了，落雁。
我立刻命那十名忠侍带着软骨散去招呼刘家和郭家。半个时辰后，我召见文武主要官员。那些官员还未齐集，孟华向我通报说：“刘家上下二十四口及郭家三十八口全数都被卑职等拿下，只等皇上令下。”
“你们就先守在那里，待我见了刘落雁和郭彩萱再说。”
“遵命！”说完，他就离开了。
不久后，那些官员已经齐集，还包括燕丽等人。其中一位官员有些慌张地问：“皇上这么急召见，不知所谓何事？”
“不急，朕只是想各位爱卿见证一件事。”
“见证？”
“不知道刘爱卿有没有听闻过黑冀帮的名号？”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说：“微臣没听闻过。”
我立刻火冒三丈，说：“撒谎！你敢告诉我说你没听闻过？虽然我派出去调查先皇遇刺的关前辈遇袭，已然死无对证，但关前辈死前已经查出是你重金请他们刺杀先皇的！你有何话可说？”
她眼里闪过一丝自嘲，说：“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燕丽怒道：“放肆！如果皇上要加罪于你，岂会让那么多人看着？”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你当然可以说这是欲加之罪。但你若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只需我一声令下，你刘家在蓝炎就从此变成历史！”
她很震惊地望着我，似乎在质疑着我的话。“孟华。”
他立刻走了进来，说：“卑职在！”
“你向刘丞相说说，刘家上下怎么了。”
“刘家上下二十四口已经全数都被卑职等拿下，只等皇上令下。”
沉默了片刻后，她绝望地说：“没错，是我请他们刺杀先皇的。”
燕丽愤怒地说：“真的是你！”说完，她立刻抽出发间的发簪，想这样就刺下去。
我立刻喝：“皇姐！住手！”
她的手停在半空，轻颤地说：“你叫我住手？”
“是！我叫你住手。我会处死她，为先皇偿命。但我要她死之前，说出三番四次意图颠覆朝政和刺杀先皇的原因。”
她放下手后，我说：“说，为什么三番四次想陷朝廷于不义？”
“为什么？当你们攻打我们红炎、蹂躏我们百姓时，我们又可以问谁为什么？可以问谁？”
比较老一辈的官员纷纷都倒抽一口凉气。我问：“红炎？众卿家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南安这个地方本来是一国，叫红炎。尧皇眼见红炎朝廷日渐衰败、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于是下令攻打红炎。”
“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你们攻陷了红炎之后，奸淫捞掠、无恶不作，这些你们又怎么解释？”
其中一位武将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尧皇怕你们一时无法接受，群起义杆，发生更多流血事件，才说得我们无恶不作。没错，我们当时是杀了不少兵卒，但我们没有做过奸淫捞掠的事。尧皇还亲口下令，说如果发现我们真的那么做，就以军法处置。尧皇是执法如山的君主，吾等岂敢违背她的命令？”
落雁喃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说：“因为公义。”
我一抬起头，门处站着的是妙心。“妙心？”
她正想施礼，我说：“免了。”
“我们一家本来是红炎国的子民。我有一位姨妈叫林素素，她和我娘一样都在医术上很了得。她二十岁就入禀太医院当太医。我娘看出红炎朝廷已经走向衰败，屡次劝她别进宫当太医，她却一再坚持。”
“两年后，白炎对他们虎视眈眈，红炎为了消除隐患，向白炎进贡大量金银财宝、甚至送去有家底的女子。只有识时务、愿意攀附权贵的人才不会被送走。我姨妈就因为不屈服，所以被送走。”
“试问如此腐糜的朝廷，怎会不惹民怨？”顿一阵，她说：“当年，尧皇为了公义而攻打红炎；今日，婷皇也为了公义而处死你。”
“此事历来已久，是非曲折早在人心，但刺杀先王之罪不可恕。人来，将她押进大牢，明日午时当众问斩！”
两名侍卫将她押走后，我就转向郭彩萱，问：“你也是红炎的子民，所以跟她狼狈为奸？”
“不是！什么红炎，微臣从未听闻过。刺杀先皇，微臣更是不曾参与！”
我质疑地说：“是吗？你凭什么要朕相信你？”
她失措地说：“我……我……”一转眼，她妩媚地说：“陛下不是甚爱女色吗？只要陛下愿意相信我，我往后对陛下必定千依百顺、无微不至。”
我对她的话愣了一下，立刻掴了她一掌，怒道：“口出狂言！人来，将她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另两名侍卫押走她后，我命孟华将刘郭两家一并收监，听候发落。他领命离开后，我就命其他大臣退下了。
众人离去后，倦意袭来，让我昏昏欲睡。这时，炫风走了进来。我轻唤他后，他来到了我身边，轻按着我的头，说：“怎么？是不是很累？去休息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他一把将我抱起，就把我送到附近的蓝晶宫。当我充满倦意的身躯一碰到舒适的床，我就睡着了。一个时辰后，我醒来，看到炫风就睡在我身边。虽然我没有叫他陪我，但他似乎知道我几时需要他陪。其实不止他，其他侍寝过的君郎似乎都有这种默契。
我用吻唤醒他，他说：“这样玩火，会烧伤自己的。”
我笑说：“但你不会原意伤我的。”
他挑眉说：“是吗？那就看你是不是来得及灭这把火了。”说完，他就主动地亲吻我。虽然有些惊讶于他的主动，但我也随他了。
一场缠绵结束后，我说：“趁现在还没到晚膳时间，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他同意后，替我穿戴好，就跟我一起去御花园。
我们来到御花园，走了片刻，我问：“炫风，你们黄炎有没有听说过红炎这个国度？”
“红炎？有啊，就是那个被蓝炎攻陷的小国。”
“你对她知道多少？”
“她确实有强盛过，但只维持了两百年。两百年后，怡皇开始乐儿忘本、荒废朝政，朝臣也开始中饱私囊；红炎就此走向腐败。直到蓝炎攻陷她，红炎这国度才从此消失。”
“那你认为尧皇攻打红炎对吗？”
“对？战争没有办法分对错。我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