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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还是多休息，孙儿不扰了。”箫磊瞧得出祖母这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等萧祖母答应，他就拉着疑惑不解的石蔓蔓离开房中。
“孙娘！”萧祖母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这次真的是在小辈面前丢面了。
“老祖宗赎罪，是老奴思虑不周。”孙娘跪在地上，一脸懊悔。
“起来吧，好好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萧祖母无力的挥手，让孙娘起身。
孙娘将张管家告诉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萧祖母，萧祖母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口，她闭着眼仿佛睡着一般。
直到孙娘将话说完，萧祖母睁开双目，曾澄清的瞳孔上似乎因为这场大病而浮了一层浑浊。
“糊涂~糊涂啊~”孙娘不知萧祖母是在哀叹自己，还是其他人。
“唤老爷来见我。”就在孙娘以为萧祖母要再休息时，萧祖母开口了。
……
箫磊与石蔓蔓探望萧祖母后，又去了柳叶眉院中。因柳叶眉在萧家是妾室的身份，所以没有资格住在萧远院中。她也不以为意，反到觉得这样挺好。
“姨娘的脚伤可好些了？”箫磊撇了一眼柳叶眉隐在镂金百蝶裙摆下的脚。
“能慢慢的走几步，再敷三日药就能正常行走了。只是还得注意一些。”柳叶眉笑意晏晏，看到箫磊已经康复，她比自己的脚伤康复还来的开心。
“还是磊儿能干，姨娘瞧见你就笑开了花。反倒是我，忙前忙后还要让姨娘说道哪里做不对，哪里又不行。”随着细弱的声音，萧瑾从门外走了近来，她今日一身浅蓝银罗束衣，更显腰肢盈盈一握。发中戴着溜银喜鹊珠花，随着步履微微晃动着明艳娇人。可虽如此，她面上依旧带着遮不住的病色。
“贫嘴，过来让娘瞧瞧。起色是好了许多，想来从前就是我们太小心，果然还是像老人说‘槽养儿，乃安康。’”柳叶眉招呼萧瑾上前，拉着她软若无骨的纤手，仔细打量她的面色。
“若不是姨娘与祖母都不能处理家事，我还闲的日日在院中赏花赏月。怎么会落得姨娘的编排。”萧瑾状似气鼓鼓抱怨。
“听闻石姑娘这几日都在磊儿书房消遣，那些酸儒气的书女子还是少看一些。无事多来我院坐坐，我的院中也有书房，里面的书籍才适合我们女子看。”萧瑾坐在柳叶眉身旁对石蔓蔓道。
“书还分男子看女子看？”石蔓蔓侧首询问。
“到也不是这么说，姐姐只是偏爱风花雪月诗词美作，瞧不上大道天下这样的‘酸儒文’罢了。”箫磊转而看向萧瑾，浅笑道：“磊儿说的可是？”
“姨娘还说我贫，真正贫的名副其实可是萧家公子。”萧瑾努努嘴。
“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瑾儿此次来，可是何事？”柳叶眉的眉眼中溢着宠溺的看向萧瑾。
萧瑾听柳叶眉提及，才想起此番来的目的。收敛了笑意道：“族里派人过来，想要父亲出面请升云观的马道长为萧何表哥择良日。”
柳叶眉拨动着手心的滕花牌，眼中笑意淡去。
“你与父亲说了吗？”柳叶眉问道。
“不曾，这点小事直接打发便好，无需劳烦父亲。”萧瑾泰然自若答道。
“这些年族里的人越发贪猥无厌。萧何是何等身份，老爷都不一定请的了马道长，区区择日，也要如此兴师动众。”柳叶眉的语气重了几分。
柳叶眉口中的马道长在石城几乎是无人不知，传言中朝廷派人请他入朝担任钦天监一职，被他拒绝了。还说他能掐会道，石城周边时有闹妖邪也是他去收服的，还有其他神秘事迹云云。
在石城提及马道长，无人不称他是神仙下凡。升云观的香火也长盛不衰，偶有被马道长指点一二之人无不是飞黄腾达。可马道长常常闲云野鹤在外，很少露面更别说一个小小的择日去麻烦神仙般的人物了。
箫磊也知道马道长这个人，在没遇到石蔓蔓前，箫磊只认为那些虚无渺茫的招数都是骗人的障眼法。但此时他的身边坐着一只活生生的妖精，所以在萧瑾提到马道长这个人时，箫磊决定要让萧家离这类人远一些。
江湖术士则罢，怕就怕马道长与解秉风那类修道者一样有些本事，发现了石蔓蔓身份，他普通凡人又怎能护的了石蔓蔓周全。
所以箫磊也赞成萧瑾的决定，族里的要求打发了便好。
第五十六章 调查
“你以后若是听到升云观，马道长或者其他任何道长都离得远些。”箫磊在回墨渊居的路上时严肃认真的对石蔓蔓说道。
“你是怕他们伤害我？”箫磊书房中一些杂记似乎提及以降妖伏魔为己任的这一类人；。
“我是怕我无法护你。”当日看见解秉风毫不留情的斩杀小钩蛇的母亲的决绝与狠戾，箫磊的心就无比沉重。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时解秉风的剑下是石蔓蔓，他该如何。或许一如当初奋不顾身的挡在她身前，先“死”一步吧。
“嗯，遇到那样的人，我会避开的。”石蔓蔓知晓那些人的危险。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屠戮妖呢？即使妖从未做过伤人的事，也照杀不误么？”石蔓蔓想不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箫磊道。
“你也这么想么？”石蔓蔓记得这句话。她停下步伐转身看着箫磊的眼睛问。
箫磊同样与石蔓蔓对视，她清澈的黑眸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箫磊摇摇头，石蔓蔓眼中的倒影做的同样的动作。
快入深秋的风就像贪玩的小孩，喜欢躲藏着时不时出现逗弄你一番再次躲起。
箫磊腰间的虎纹璜与搭坠的玉珠在风中被撞的叮叮作响，两人无言相望，像极了一副有声图画。
调皮的微风吹乱了石蔓蔓耳鬓旁的碎发，一缕缕贴上光洁的脸庞。箫磊抬手将碎发勾回石蔓蔓耳后，一如以往，动作自然没有一丝扭捏。
“我答应过，你将是我妻。怎会是异类。”箫磊弯着眼角，笑意融融。
一股暖流涌过石蔓蔓的心间，她抬手牵住还挂在她耳畔的大手。用脸贴了贴箫磊的手心，像只温顺的猫一般。
“啪！”陶瓷的碎裂声似乎也将这宁静的一幕摔的细碎。
“我……我不是故意的。”破坏这一幕的始作俑者慌忙的收拾地上碎片。
无巧不成书，石蔓蔓与箫磊遇见的正是“口出污言”的少年。
“你叫什么。”箫磊的视线在少年飞快收拾地上的狼藉的手上，他的手竟然完美的避开所有可能会割伤自己的碎片，手指灵活的速度几乎不清他的动作。
“小……小的换做元长青。”元长青停下手中的动作，战战兢兢回答道。箫磊的看起来长着一副平和讲理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在他威胁下卖的死契。
那件事后，他日日惶惶不安，就怕箫磊有天找个借口将让自己消失在这人世。但过了几天，他不仅发现箫磊没有找他，而且萧家的吃穿用度都很慷慨，渐渐让他放下了一点点的心，尽量不出现在箫磊和石蔓蔓身前让他们想起自己。
可事与愿违，他不仅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似乎还破坏了他们的温存。
“你可识字？”箫磊依然看着元长青的那双手，若有所思。
“识……识得……”元长青难以置信，连话也说的磕磕碰碰。他忽然感谢死去的父亲在他年幼时通过暴力的方式让他识得了不少文字。
“嗯……无事了，你去吧。”箫磊的话在出口时，忽然改变了主意。
“就这样？”元长青暗道，对于箫磊的态度他犯起了糊涂。
……
墨渊居的兰亭中，石蔓蔓拿着斯碎了的馒头丢入水池中，鱼群争先恐后的向水面探脑张嘴，哪怕吃没吃到，也要挣扎一番。
箫磊站在石蔓蔓身旁，将斯碎的馒头递给对方。
“可查清了？”在箫磊在遇见元长青不久后，就让张管家去查探那人的来历。
“查清了。元长青是石城外五里处的元家村中人。元长青父母在他六岁时被妖邪所害，听说是就是为了保护元长青。他年幼失了双亲，靠着邻里的施舍救济到了十岁。因无人教又不知怎么和石城的几个‘白日鬼’混在了一块，自此后元家村人见他避而不及，他也很少回村，这几年都在石城游荡。”张管家口中的“白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