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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十六年前的记忆依然深深烙在他脑海。当他发觉她其实不是普通人时,当她发觉她真的是拥有神仙力量的仙女时,他也曾犹豫过,他也曾刻意去忘记她,可是他做不到!她的气息已经深入移植到他的脑海、他的心和他的生命里。在那一切之后,他想带她走。
“把这些阻碍你幸福的力量还给那些神仙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可是她无法做出选择,她无法在自己的幸福和人类的幸福中做出选择,她背负的太深,那不是轻易可以卸下的重担。
他要她选择,否则一旦她继承了族长的身份,那么一切就真的无法再放下了!
在她继承仪式的当天,他跟她约好,在他们常去的小公园见面。他会带她走,带她去遥远的地方,反正他本来就孜然一身,只要她愿意抛弃这枷锁,他们可以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她没有来,她选择了继承,她选择了全人类的幸福,他早该知道的,她总是以别人的快乐优先,而自己独自承受痛苦。
“涚隐在公园等我,他要我和他走,可是我不能。八妃姬,请你去告诉涚隐,就说,是我不好,请他忘了我吧!”
她没有做错,她的选择是对的,如果真要说,她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让最恨他的八妃姬来。是的,她是来了,除了传达新族长的话语,她也来要他的性命。不亏是凡事以族长为最先考虑的八妃姬,她曾经多次要求甚至命令他离开予念,但他没有,于是她决定要斩草除根,就干脆让他消失吧!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本以为自己一定死在血泊和雨中,可是因为等太久没有见到他们的素环来了,才救回他小命,只是赔上一只手臂。
从此以后他变了很多,原本乐观开朗的他变得不苟言笑。他拼命读书拼命工作,他希望用这些来忘却过去,不再想她。他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获得免学费推荐留学资格,再认识了大企业家的儿子,得到对方父亲的大大赞赏,为他开了一间公司。而不过几年的时间,他不但还清了借来开公司的款项,还把公司的业务扩大成国际性公司。
可是他并不开心。在这十六年来他没放松过一分钟的时间,每次他想休息的时候,一看到他断掉的左臂,他就无法在让自己沉溺在轻松中,他只有比别人更加的努力,因为他没有别人都有的东西,也因为他失去了她。
十六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彻彻底底得改变!
直到半年前遇到恺,这个不可思议的少年让他看到了回来的希望,他可以回来了,回来面对过去的一切,回来报复!
是的,他是来报复的,他恨她,不论如何,当年的事是她造成的。
可是,他也是爱她的。
“够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涚隐反过身,把予念压在床上,可一看到她的眼泪,他又不禁放松力气,把她抱在怀里。
“如果你真的愧疚于我,就再也别离开我了!”
甩下这句话,他看也不敢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真是好笑,他真的恨她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涚隐,你们谈完了?”
涚隐抬头看到恺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他牵着的女佣看到涚隐忙鞠躬:“少爷您好!”
“嗯。”他应道。恺太聪明了,有些事还是别让他知道得那么清楚比较好。
“那就太好了,以后你不用一个人了,有女人陪着你,你的性格应该会有所转变。”
“恺,我应该说过,我是回来找她报复的。”
没想到,恺突然很天真得笑了:“涚隐总是这样爱说谎,就像以前明明做了好事还要说自己讨厌对方一样。现在也是,明明爱一个女人,却要说自己恨她!不过这种性格也是你可爱的地方。”
“恺?” 涚隐不明白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只是很含糊的说过他恨巽族和八妃姬以及身为族长的予念,他确实不该小看这个人人畏惧的天才儿。
“不,算了!总之,女人是很脆弱,是要人疼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恺和那个女佣在他面前走过,直到他们距离自己有几米的距离,他才反应过来:“恺,你别再对我屋子里的人出手!我可不想十个月后多了很多未婚妈妈!”
“放心!”搭着脸红得像苹果般的女孩,他笑着回过头,“我不会让她们怀孕的,我也不想让你代为养大我的孩子。”
这个难搞的花花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栽在别人手里!
坐在地上,他掏出口袋里的SEVEN
STARS,让烟醺一下自己迟钝的神经。十六年来,多少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一个都看不上眼,连碰都没碰过,现在居然还像个初恋的小男生一样为她心动!
结果,他根本没有成长。
十六年前确实发生了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可是为什么,他也记得和她一起时那数不清的快乐!
这就是爱情吗?弄得他像个傻瓜一样,还要为她就在自己背后的门里面而暗自欣喜。
从此以后,她是他的,大概没有什么比这个想法更让他欢喜了。
****
自从收到母亲传来的圣域地图后,娑伊一直坐在窗边看着天空发呆,夜弥生觉得她一定是在烦恼,也在犹豫,但他什么都帮不了她,选择的人是娑伊,应该由她自己去决定。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她选择做个平凡人,可以就在他身边,一直一直地,但那是最自私的想法,这是娑伊的人生。
他曾几次很想对她说,留下来,不要去考虑巽族的事,不要去考虑以后的事,不要去想未来了,当个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他愿意永远陪伴着她!可一对上娑伊那双迷惘的眼睛,他又迟疑了——是的,当个普通人比较容易幸福,不去考虑别人,只想着自己,是很容易就可以快乐的,但那是一种逃避,既逃避了自己也逃避了别人,逃避可以很容易,但靠逃避得到的是真正的幸福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是对自己的责任,也是对身边爱护着自己和被自己所爱的人的责任,那种责任是最重大的,要放下它很容易,但要背着这一切走到路的尽头是很困难的,困难到没有人敢承认自己从未卸下过它一两的重量。
更难的是,卸下容易,拾回难!一旦今天他和娑伊选择了放下它,那就一辈子都要躲藏在逃避的阴影背后!
可她不是那种要躲藏在背后的女孩啊,她是像风一样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可以随时面对自己、面对别人都坦然自若的女孩!
夜弥生知道她的痛苦,虽然他没法亲身体会这种绝望到无路可走的苦楚,因为他不是她,但他现在也很痛苦,痛苦于看到她如此痛苦而又无能为力。
“娑伊?你,饿不饿?”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把视线移回他身上,但仿佛没听见一般,思绪过了几秒钟才回到来,然后轻轻一笑,装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什么?”
“我说,” 夜弥生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快被活埋般,没有任何力气,无法呼吸,连站着都很勉强,“你饿不饿?已经快一点了。”
“啊,”她的表情看来还没法反应出他的话的意思,“不了,我还不饿。”
接着,她又看向无边无际得天空,尽管万里晴空一片云都没有,她也可以看上两三个小时。
夜弥生心里被撕裂般巨痛,每次每次,她都是这样,用着空洞得眼神,回答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问什么的问题。
她的身体在这里,但她的灵魂根本在另一个次元,而那是他用尽所有力气都无法到达的彼岸。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变回以前那个处处刁难他的魔女,即使事事不顺,即使要他受比那时难受一百倍的罪,他都心甘情愿!
可现在这算什么!?
夜弥生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才好,娑伊不吃东西他也不想吃了,反正肚子一点儿也不饿。无所事实得在屋子里晃一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到音响上的CD,大概是妈妈的,只有那个喜欢无病呻吟的爱情小说家才会听这些流行乐。
算了,随便吧,反正是没事干而已。
打开音响,放进CD,按下播放键,唱歌的是个吐字不清的男歌手,无所谓,反正现在的他们也不需要真的去听那些老是爱来爱去的歌词。
听着有几首伤感,有几首像催眠曲的歌,两人的心都没有真的在听歌,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却又同时被其中一首歌吸引了。
“坐着我的摩托车/载你缓缓得离开/考不上的好学校/可以不微笑得走;把手慢慢交给我/放下心中的困惑/雨点从两旁划过/割开两种精神的我;经过老伯的家/栏框变得好高/爬过的那棵树/又何时变得渺小;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