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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地继续喝茶。 过了一些时候,姜振帼听到外面的老妈子高声说话,就舒了一口气。“四叔呀,你来的时候,陈太太知道吧?”她笑着问。 牟宗昊明白了姜振帼的意思,他不能让她心里不塌实,于是放下了茶杯,很硬气地说:“她知道了怎么样?”他朝姜振帼走去,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该收网了。 “你可是我的叔叔,要让陈太太撞见,丢死人了。以后呀,叔叔你就不要一个人到我屋子来了。” “她管我的事?她敢说一个‘不’字,我让她当奴才去!”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陈太太就在窗外偷听。窗户纸被陈太太用唾液洇破了一个小洞洞,半个眼球贴在小洞洞上,把屋里的光景都看清了。她是被姜振帼的老妈子叫来的。老妈子说:“四爷在少奶奶屋内,怎么也劝不走。少奶奶担心别人说闲话,请陈太太去把四爷请回家。” 陈太太当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却没多想,跟着老妈子赶过来,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一边的老妈子,却像没事似的,哄着两个孩子在院里玩耍。几条大狗跟在小少爷牟衍堃的身后奔跑,老妈子吆喝着狗,说:“狗、狗,离远点儿!” 外边训斥狗,屋内的姜振帼也提高了声音,说道:“四叔你离我远一点,你再靠近我,我就只有撞死在你面前了。” 牟宗昊不明白姜振帼为什么突然变得凶巴巴的了,正纳闷着,外面就敲门了,声音很大,“开门开门!”是陈太太在愤怒地喊叫。 姜振帼抢上一步,打开了闩着的门,满眼泪水看着陈太太说:“太太你来得正好,我就死在你面前了。” 陈太太一下子抱住了姜振帼,说:“侄儿媳妇你别糊涂,这事儿我都听到了,他要我当奴才去,好,我今儿就看看他怎么让我当奴才!” 牟宗昊有些蒙了,刚才姜振帼还对他眉来眼去,转眼之间风云突变,变得这么糟。他来不及细想,从屋里快速朝外走,担心自己傻呵呵的陈太太的大嗓门,招来很多人,那就走不脱了。刚走到门口,却被陈太太一把抓住。他慌乱中一脚踹倒了陈太太,但还是走不掉。陈太太死死抱住了他的腿,而且大声哭起来。 陈太太那身肉朝地下一堆,就像一个碾盘一样坠住了他。 姜振帼忙去拽开了陈太太的手,放走了牟宗昊,然后捂住陈太太的嘴说:“陈太太你别出声,让外面的奴才们听到了,还了得?!”姜振帼真的不想把这事情声张开,她只是演给陈太太看。她把陈太太扶起来,拽进了屋里,告诉陈太太说,“家丑不能外扬,事情没有坏到哪里去,最好大家都别声张。你要闹出去,我也没有脸面见人了。你要死,大家死在一起。” 她的话,一下子镇住了陈太太。 已经仓皇跑回了家的牟宗昊,坐在书房里喘息了半天,才明白这是姜振帼设的圈套。“我他妈被她戏弄了!”一时满心羞愧,懊悔不迭,责怪自己,自言自语道:“真是愚蠢,轻易地就被一个女人耍了,好,你个小寡妇呀,有你好瞧的!”????
《牟氏庄园》七(2)
到底怎么样报复她,暂时还顾不得去想,他要琢磨自己的胖太太这边,有什么办法让她闭上嘴。平日里,太太惧怕他,对他细声细气的,但这种事情,太太真闹起来,也很让他头疼。况且这傻太太,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好办法,气得他把还没画完的一幅画,抓起来撕碎。 陈太太回来了,他躲在书房不出去,但过了大半天,也不见陈太太哭闹。他有些纳闷,想向丫环红鸯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那个死丫环却不进书房。 到了晚上,丫环才走进来,叫他出去用餐。他像老鼠出洞似的,左右瞅着,小心地走到了餐厅。看到饭菜已经备好了,陈太太正在往杯子里倒米酒,他的心就塌实下来,知道风雨已经过去了。 其实,姜振帼早就把陈太太安稳住了,姜振帼比牟宗昊更害怕事情闹出去。 一切准备妥当,陈太太就要走开了。女人在家庭里的地位很卑微,男女不能共餐,男人用完后,女人才能上餐桌。能够跟老爷一起进餐的,只有十一岁的大少爷牟永和九岁的二少爷牟恒。 今天,牟宗昊却喊住了她,说道:“坐下,一起吃吧。” 陈太太明白了老爷的意思,说:“谢谢老爷垂爱,老爷你先吃。”说完,就离开了餐厅。 牟宗昊心安理得地吃起来。老爷就是老爷,谁能把我怎么样?他心里想着,大声喊叫丫环。丫环红鸯就慌张地跑进来,问老爷有什么吩咐。他气哼哼地说:“羊肉炒老了,不能吃,让奴才重新做一个。”其实今晚的羊肉做得挺不错,他就是想耍耍老爷的威风。 丫环慌慌地出去了。他嘴里骂一声:“这些穷鬼们!” 他又回到老爷的位置上了。 一连几天,四爷牟宗昊不看书,也不作画,每天提着鸟笼子,到外面晃悠,一边走,一边琢磨整治姜振帼的计策。一个专攻法律的大老爷们,被女人耍了,不找回个平衡,心里就不会安静。 正苦于没有计策的时候,日新堂的一群大狗,跟月新堂的一群狗,在大门外的空坪上厮咬起来了。庄园内,各家都有二十多条狗。狗们看家护院,也供主人消遣。这些狗们上街的时候成群结队,浩浩荡荡。也怪了,狗们似乎很有灵性,日新堂和月新堂的主人彼此不合,两家的狗也不能碰面,只要在大街上遇见了,就有一场恶战。日新堂的狗们,格外勇猛,总是把月新堂的狗咬得四处逃窜。这一次也不例外,它们迅猛地扑进月新堂的狗群内,左右开弓。一会儿工夫,月新堂的狗就朝自己的大门奔去。 在往常,只要对方溃逃,战争就结束了,但今天有点儿奇怪,日新堂的狗一直追到月新堂大门口,去咬对方。月新堂的狗就惨叫着,乱作一团,呼啦啦地朝院子里冲,把佣人们吓得也跟着躲藏。 牟宗升听到了动静,出来一看,觉得受了欺辱,就满腔愤怒,骂道:“我打死你们这些狗东西!”他抄起一根木棍追出大门口。可他跑不赢日新堂的狗们,拎着木棍跑到门口的时候,日新堂的狗已经跑到了自己的大门口内,然后回过头来,对着他汪汪地叫,意思说:我们回家了,你有本事就来呀? 他真的举着木棍,要冲进日新堂的大门。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的牟宗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就故意大声笑着,说道:“二哥你跟一群狗较劲儿,也太失身份了。” 牟宗升就站住了,把手里的木棍甩出了很远,嘴里骂:“狗东西,瞎了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 听起来是骂狗,其实把牟宗昊也一起骂了。牟宗昊装出没事一样,走到了牟宗升身边,说:“二哥,你知道日新堂的狗,为啥这么凶?” 牟宗升瞅了牟宗昊一眼,没搭理他,准备走开。 “家业正兴旺着,畜生们也就火暴。要想不让锅里的水烧开,你就要把灶下的柴草抽掉呀!”牟宗昊担心牟宗升走开了,忙把后面的话说完。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牟宗升站住了,眼睛上下翻了翻牟宗昊。 牟宗昊又说:“你还是街面上的头面人物呢,心里有气儿撒在狗身上,算什么本事。”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別哼哼叽叽的,我没工夫跟你闲扯。” “好吧,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知道日新堂的日子,为什么兴旺?” “这还不明摆着,多吃多占了。”牟宗升说道,一脸不服气的神色。 “不全是。再大的家业,要败落起来,也很快。日新堂的大哥死去后,日子照样红火。他的大少爷牟金又没了,少奶奶持家,日子还是井井有条。难道他们比我们多长了一双手?” 牟宗升若有所思,声音和气了许多,问:“你说咋的?” “他们有一个好管家,那奴才管理家业确实有方。我们家的大管家,三两个也抵不上日新堂一个。” 牟宗昊说完了,扭头就走。牟宗升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是呀,他妈的,易同林那条老狗,已经扶助日新堂二十年了,都快成精了,要想个办法,把那奴才赶走。 办法实在不多,他想了两天,最后还是决定去找牟宗昊。 牟宗昊在书房里画画,看起来心情不错,不停地跟身边的丫环红鸯说话。红鸯虽然十四岁了,却憨实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她明知道老爷对眼前的画挺得意,问她的时候,她却说看不懂,说只要老爷说好,那一定就是好了。牟宗昊有些失望,就恨陈太太了——红鸯是太太挑来的,太太就是缺心少肺的,怎么可能挑选出机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