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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碑素来顶呱呱,这里头肯定有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蹊跷。
成功越狱后,我和Amay快乐地蹦跳了一会,“欧欧”欢叫;但彼此的目的是不同的。
回头望去,夜幕里的紫金,不是一座充满爱与鲜花的校园,而是麦克默菲的疯人院;同学是被圈养的牲畜,没有自己的思想,兴趣与爱好被压制,更没有特长(除了擅长背书和考试);我们是被钉死在课桌上的耶稣,老师是道貌岸然的撒旦;为什么读书要那么艰苦,每天六点起床,十点半就寝,除了吃饭、排泄与休息,我们必须绕着课本团团转,一天到晚有背不完的定理、名言、公式、范文……我最讨厌的就是“背”,老师最喜欢的是照本宣科;泯灭人性的教育像一场冠冕堂皇的洗脑术,培养的是为学校提高升学率的孩子,而不是为了我们的人格;这些我知道得很!
“卡搜,你在看什么?”Amay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寻不着答案。
第45章:变装非主流
“我想放一把火,把同学、老师、知识、道理、爱心统统从学校里解脱出来,返璞归真到最自然的学习环境中去。教育应该培养会做学问的人才,而不是制造会做考卷的呆子!”
“哎呀,你说话真深奥,像政客呢,社会就需要书呆子,哈哈。”Amay不无嘲讽说。
“我们都应该,是全国的中学生都应该——在不远的将来去北大清华接受最好的教育,而不是绝大多数人把它当作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更不该在高考这个独木桥上自相残杀,将来要轮到我们俩,你想想看,这不平等的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怎能建设出平等的社会呢?!”
我等待Amay的认可,但她像教导主任似的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卡搜,你太偏激了,你不应该指责学校和教育,这只会使你更加悲哀和愤怒,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把它变得更好,更完美。”
我推开她的手说:“对,我算个屁,我只是在丧心病狂地发牢骚,以后我失业或自杀,那一定是我不好好听课和做考卷的缘故,跟教育和任何人无关!”
“喂,卡搜,瞎说什么呢!”Amay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火气这么大,还在为下午的乌龙球耿耿于怀?”
“是的,你骂骂我,我做人太糟糕了。”我敞开双臂,迎接批驳。
“好!”Amay打个响指,眯起眼睛说,“这个权利保留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再使用。”
在穿过一条盲肠似的阴森萧瑟的马路(通向市中心的捷径)时,我问Amay为什么跟我一起出走。她用尖酸刻薄的饶舌将小白鼠的不检点行为数落得体无完肤。我点头说:“骂得好,说得对。”Amay突然话锋一转,把屎盆泼向勾引小白鼠的女生说:“都是她的错,不关小白鼠的事……你为什么要出走,不是因为乌龙球的事吧。”
“毫不相干,我已经在刚才的疯言疯语里说明了,我跟紫金格格不入……”
“打住。”Amay拦在我面前,做个暂停的手势,“我们把不快之事全都抛到脑后,今晚不再提起它们,等我一下,我去下厕所。”
黑灯瞎火丧屋似的公共厕所距离流光溢彩的商业街主干道不过二十米,这条两旁房屋陈旧的马路里电线横杂,路灯损坏,路面多年失修坑坑洼洼——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市长大人的家不住这儿,他看不见,管不着。
我足足等了Amay一千夜,摸了摸胡子,准确说是下巴上的汗毛,揣摩她是不是不小心掉进粪池里去了,这臭气熏天的三流公厕有什么值得她恋恋不舍呢,我很纳闷。绵羊数到第一万一千二百九十只的时候,突然一道彩虹降落在我面前:一个香艳*的女流氓。我怔怔地看着她。
“不认识我啦?”Amay微笑怡人,露出水晶似的圆润碎牙。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46章:低胸吊带
我的心旌摇曳不止,惊叹这臭烘烘的厕所太神奇了——它是超人的电话亭,阿拉丁的神灯,潘多拉的魔盒!只见Amay:
身穿亮蓝色矢车菊图案的低胸吊带凉衫,从玉颈上垂下镶粉钻的Hello kitty猫头像银链恰到好处地搭在她饱满耸立的胸前,耳朵上手镯般大的金属耳环反射着月光的皎洁;下身穿蔷薇红与鸢尾白色组合的多层超短裙,*情怀的尺度:弯腰一旦超过45度,身后千万只圆睁的眼睛就会被她*的颜色媚惑得*迷离——路人撞电线杆、汽车追尾成龙——噢,我的神!带我纵驰苹果芬芳的伊甸园吧,你是我:炽热奔放的卡门,韧性纯善的苔丝,聪颖贤哲的简爱,柔媚娴雅的安娜(博学的读者,尽情发挥你丰美的联想继续吟咏下去吧)……
我被厕所门前这幅美人油画深深吸引而难以自己了,仿佛被吸入其中。
“卡搜,你要向这么美丽动人、可爱善良的公主求婚吗?”
Amay像模特一样婀娜站姿,一只脚斜在前,另一只脚贴在后,右手提着挎包搭在柔韧的腰肢上,左手像展示名门珠宝似的向上托起。
“Amay,你愿意嫁给酷酷的卡搜王子吗?”我模仿电影里*倜傥的男主角伸出右手,含情脉脉说。
Amay羞涩地伸来左手,犹豫地暂停在我的掌心上方,深思熟虑是否值得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既没钻戒又没玫瑰,甚至连一颗大白菜也没有的卡搜王子,接着果断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地把手重重地放进我的手里,啪一声,我的手被打飞到我屁股后头去。
“想得美!”Amay说。
他妈的,耍我——写在我脸上的潜台词。我低垂下罗密欧式的忧伤双眸,但我依然保持安东尼式的非凡气度。
Amay忍俊不禁,嘎嘎笑道:“收场啦。包包塞你背包里。”
“穿这么少不冷吗?”我返回常态说。
“爱漂亮的女孩都不怕冷。”
Amay说着把挎包捏挤成一颗果核,在我身后拉开背包拉链扔进去再“吱溜”关上,挽起我的手臂说“走吧”,踢起海蓝色绸缎面高跟鞋,像个骄傲高贵的小公主。
“这是我全部的财富。”她说,既为自己的装扮自信,又不满足地叹息,“卡搜,夸我一句。”
我本想用长颈鹿的脏话赞美她:“你像*一样漂亮!”怕说了我会有个三长两短,于是我用普希金式的口吻说:“纵使光彩夺目的宝石,遇见此时魅力四射的你,也会在瞬间,黯然失色,无地自容。”
“啊——,卡搜,爱死你啦!”
Amay雀跃地把额头伏在我的肩上一阵摩挲,她温热清香的秀发擦过我的脸颊,仿佛在我心中最隐秘最敏感的弦上拨了一下,我的青春小鸟像矜持的含羞草悸动羞怯了,像婉约的银莲花局促不安了。
“Amay,注意形象!”
第47章:意淫
荧光流转的中山路是泽兴市最繁盛的商业经脉,每日源源不断地制造出过剩的前卫精品和折价垃圾;飘忽不定的时尚指标是一场追逐名利的赛跑游戏,我们都是快马加鞭的物质奴隶,区别在手中金鞭的长短。
五光十色的霓虹把行人的脸染上了缤纷烂醉的色彩,另一些脸匍匐在阴影里模糊扭曲,没有一张脸真实可靠。一个背后用素布包裹着孩子的紫铜色的村姑用与中山路很不协调的弯腰姿态全神贯注地擦皮鞋,她身旁,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在用嘶哑的喉咙叫卖凉皮,在他们身后明亮的橱窗(一扇封闭的敲不开的玻璃门)里光辉熠熠的珠宝诠释了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对照出路过的青春美丽的Amay是那么惹人瞩目的真实与珍贵——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憔悴不堪的推销员、愁眉不展的个体户看见她,脸上都绽放出諔诡的光彩,此刻他们不再有任何烦恼了。
我的女神!你让阳痿者迎来了勃兴焕发的春天——我本该由此预见,Amay的艳美已给她埋下了痈疽的伏笔。
惟我占尽了最佳意淫的战略位置;不需要将脖子转动多大幅度,动动眼珠就能鸟瞰到荡人心魄的发育优质的*;我的视线在自然界漫无目的地游离一周后——穿蓝条纹长袖的男童嚼着一支虫蛀满身的褐色冰糖葫芦,从宝马肚子里钻出的王老五在很大声地擤鼻涕,穿背带裤的胖子使劲挠了挠滚瓜溜圆的屁股,染酒红色鬈发的*用小拇指抠了抠鼻孔再轻轻一弹——视线又失控坠落在Amay的春情*里。
假如我是污秽的苍蝇一定会奋不顾身地一头扎进沟壑深处。为了掩饰神色不定的窘困,我说了一些干涩且无聊的短句,Amay却饶有兴味地把我的断篇残简补写成一篇浩瀚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