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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刚踏出半步就听见另一间屋子里的人也走了出来，连忙把脚缩回去，悄声关上门，在门口停着外面的动静。
“咚咚咚——”
是在敲蓝儿的房门，要……出去吗？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的略显惊讶的声音，“若云？很晚了，有事吗？”
“有点话，想对你说。”
“什么？”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疑惑，声调也升高了一点。
若云沉默了一下，似乎不太想就这样在门外说，蓝沁羽也发现这一点，尴尬地让出地方来。
“先进来吧。”虽然忙活了一天，身体觉得很累，也打算睡觉了，可看到若云难得不像平时那样，温和的面容，她实在没办法拒绝……
第388章：068 两难（4）
“若云，你说有话要说，是什么？”
月若云的神态，和往常比的话，很明显是下了某种那个决定的坚定，可累到几乎可以倒头就睡地步的蓝沁羽，才没那个心情去仔细观察那个。
若云也发现了这点，苦笑。
自己这么着急怕被风天擎抢先一步，看来……反而挑了一个不太合适的时间点。
“很累吗？”
没有回答，蓝沁羽疲惫地闭上眼睛躺在榻上，让若云进来是因没办法拒绝那张温和得能包容一切的面容，可这也不表示她就一定要一直正襟危坐吧？
她会尽量听着，听是不需要睁着眼睛的。
很长一段时间，月若云一直不说话，蓝沁羽也懒得自己主动说话，眼皮很重，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做了一定的思想斗争，月若云还是决定不要太直接了当，以免适得其反。
婉转一点，先……试探一下羽儿的心意吧。
“羽儿……”
“嗯……”轻轻应了一声，有些微弱。
难得一次，若云的声音有些发抖，蓝沁羽也听出来了，微微睁开眼。
他怎么了？
月若云一直坐在另一边，看着别处，也是为了不想和沁羽对上眼，也没有发现她睁开了眼。
“你，是怎么看我的？”
蓝沁羽的某根筋颤了一下……这问题，怎么这么耳熟……
很像，某个八点档男主角在告白前用的试探……不是吧？
如潮般的疲惫感，被月若云略显颤抖，似乎带着满怀紧张的声音，一点点驱散掉，迷蒙的双眼也渐渐有了丝丝清明感。
只来到这里一天，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问镇里的人也没有人知道那个所谓的断层到底在哪里。云天常年有风，虽然不大，却方向全无，一时东风，一时西风。那些现代的东西掉在这里后，经过这乱七八糟的风向后，根本不能得知是从哪里来的。了无头绪。
乱，走了一天回来后唯一的感想……就是脑袋里很乱，乱成一团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明天，大概还要出去继续找吧……
第389章：069 两难（5）
这种时候，如果若云再给她来个惊雷，她会受不了的……同志，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
“什么怎么看……？”没敢多说什么，蓝沁羽几乎原封不动地又把问题丢给若云。
这种类型的八点档看了太多，随便敷衍一句话会引发出的一系列不确定因素……她一个都不想有。
这时，月若云已经看到蓝沁羽半坐起身，聪明如他……又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懂对方的意思。
她，一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他也差不多可以猜出她的心思。
但他不想再这样拖着，又或者……总觉得再不说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说什么，就索性……一次说完。结果如何，就看她自己了。
“羽儿，你是个足够聪慧的女人，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说的很简单，但其中包括的东西并不简单，我决定把这些说出来的决定下的……也很不容易。”
沉默，往下说。
回想起从前看着风天擎和蓝沁羽眼神相对时，流露出的再自然不过的情意，自嘲地笑笑。
“看着你和他日渐亲密，我一直都只是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不只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法插入其中的外人，所以……我不敢说，我怕说了只会让自己面对更尴尬的局面。呵，大概是我生在帝王之家，又在王位上呆久的缘故吧，我也有自己的骄傲，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你面前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是无足轻重。也许，这并不能说是我的骄傲，只能说……是我的一种希望吧。希望被你注意着，希望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你都会放在心上，同样……我对你的心意，我也希望你知道。”
心脏狂跳着，听到这些，蓝沁羽很想打断他的话，不要再说了！不要说啊！
但嘴张到一半，看到月若云几近祈求的眼神，只能别扭地撇过脸继续听，那眼神……在对她说，求你，让我说下去……
根本不能拒绝……
“我承认自己的胆子很小，早在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了自己对你保持着怎样的态度，却迟迟不敢说出来。也许，早点说出来……把握会更大一点，毕竟……在风天擎还没找到遥月的时候……他和你，和我……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
第390章：070 两难（6）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个心思大意的粗汉，他也早就知道……羽儿和风天擎……已经……
蓝沁羽倒是没听懂他的话，挑起眉表示询问，可惜若云没有想回答的打算。提到让自己不甘心的地方，任谁也不想继续下去的。
“昨天来的时候，知道你连他都没有告诉行踪……说实话，那个时候还挺开心的，觉得……自己和他，在你心里的地位也许差得并不多。”
风天擎和她的亲密程度，远比和自己多，可蓝沁羽却两个都没有告诉行踪，如果偏执一点来讲……若云是不是更占便宜呢？他是不是又可以认为，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却能得到和天擎一样的待遇，自己……也不是全无机会的。
所以，他才会决定讲出来。
讲出来，也许会被拒绝，但不讲出来……等待自己的，只有失去。
…
蓝沁羽就这样听着，安静地听着，思潮泉涌，想到很多东西……也感触到很多。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这么把自己放在心上，为了自己……独自默默地承受各种情绪？
对面的男人，停住话语，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她迷茫了……
这样对她，真的值得吗？
青寻离开的时候，她也这样问着自己，若云……
唇上有一丝凉凉的触感，两唇相贴，蓝沁羽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若云没有再进一步，在她没有给自己答案前，他不希望伤害她或者破坏两个人目前的关系。
微凉的唇瓣只是在蓝沁羽温度较高的唇上轻轻摩挲，柔柔的感觉让月若云莫名地觉得一阵心痛。
不拒绝他吗？可是……羽儿，你为什么……要流泪？
薄唇离开，和蓝沁羽额对着额，唇间相差毫厘，抬起纤长的手指为她抹掉眼泪，若云苦笑。
“羽儿，抱歉……是我不对。你，不要哭……好吗。”他的心，会很痛。
哭？
蓝沁羽摸摸脸颊，湿湿的，眼泪？
她，在哭吗？
哭什么？哭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若云，又和天擎发生关系，太花心？还是哭对自己好的人太多，觉得有愧于他们？
第391章：071 两难（7）
“我，累了……”
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蓝沁羽只能躲。
月若云帮蓝沁羽擦干净眼泪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唇瓣贴近她的耳廓，轻轻地吐出三个字，转身离开。
放开蓝沁羽时感觉到她听见那三个字后，身体缠了一下，他却没有回头。不希望看到自己不想见到的，或为难，或愧疚的神情，那会让他受不了的。
房间内再度恢复平静，然……心情却无法再平静下来。
…
一晚没能入睡，早上，蓝沁羽定着有些明显的黑眼圈走下楼，风天擎脸色不太好看，月若云没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莫云的样子倒是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一顿早饭下来，也没说一句话。中途，只有蓝沁羽偶尔和非然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