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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彦一愣,憨笑道:“哪有那么早,这不刚毕业吗?”
“不早了,听说咱们班有几个同学,一毕业就结婚了。”
“那我也不想,我想等到二零零八奥运会那年再结婚,多有意义啊!”
“哈哈,你瞧我,这不是想尽早喝你的喜酒吗?”老师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时候,那边也传来一阵阵笑声。
“走,看看热闹去。”老师拍拍柏彦的肩膀,跟他并肩走过去。
随即,柏彦看到了吃惊的一幕——
陶妮的脸上抹满了蛋糕上的奶油,眼睛上画了两个红色的圈,鼻子下抹了两撇胡子。她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小丑。难怪旁边会有一群人在围观,还乐得哈哈大笑。
小皮正坐在她面前,手里还摆弄着一个红笔。
桌上有几张扑克牌。
“哈哈,你又输了。”小皮拿起笔,飞快朝陶妮的脸颊上画了一个圈。
陶妮摸摸脸颊,咯咯咯地笑了。
四周又是爆笑。
见此情景,柏彦心中的怒火像喷井似的一喷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你他妈的做什么?”柏彦上前,一把掀翻了桌子。
陶妮吓了一跳,一见是柏彦,又呵呵呵地笑了。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柏彦。那里面夹杂着不屑,嘲讽,不解……
巨大的压力接踵而来。
“兄弟,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不就是玩玩扑克牌吗?刚说好了,谁输的话,谁就在脸上涂一笔。这还不是因为高兴吗?”小皮面露不悦。
“是吗?”柏彦冷笑,拽起陶妮的胳膊,说,“小皮,你他妈的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她是个正常人吗?你跟一个傻子玩这种游戏算什么本事?你少在我面前称兄道弟了,想干什么就直接冲我来吧,为什么要用这种无耻的方法?”
“什么,你说什么?一个傻子值得你这样跟我翻脸?我们多少年的关系了……”小皮咬牙切齿地回敬他。
“是啊,我和你相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你能玩阴的。现在你满意了,你让我所有的同学和朋友都知道,我爱上了一个精神病人……你这招可真高,真绝……”柏彦毫不顾及地说。
小皮气得举起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柏彦的脸上。假如那一巴掌下来,恐怕柏彦就要闹个血流成河了。
“你迟早会后悔的……”小皮冰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柏彦没搭理她,抓着陶妮的手,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去。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疯掉了。
窗外的天空浮现出稀疏的几颗星星,色泽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一路上,柏彦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陶妮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瞄他。
柏彦漫无目的地走,哪黑往哪走,他觉得灯光太刺人,睁不开眼。
打开家门,柏彦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他们就故意耍你的,你不知道吗?我不是告诫过你,要你安静的坐在那儿吗?”说完,他觉得眼睛有点酸,想哭。
不等柏彦酝酿什么,陶妮“哇”地一声先哭了出来,就这么抱着那只孤单的小白兔,一个劲地哭。柏彦哄了好长时间,都不见效。她的眼睛里像是蓄积了一个水库,泪水绵绵不绝地流淌着。
柏彦忽然觉得疲惫不堪,换拖鞋的时候,没站稳,倒在沙发上。索性,他就这样躺下了,伸展开四臂,望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他又用被子把头捂起来,强迫自己睡去。
半夜,厨房里突然间传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柏彦一惊,感觉陶妮的病又发作了,赶紧爬起来跑了过去。推开厨房的门,首先闯入眼中的是摔在地上的高压锅,热气腾腾的绿豆粥洒了一地。
陶妮正躺在地上轻声呻吟。
略微凌乱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绿豆粥没了,全没了……”她一见柏彦就大哭。
想到陶妮半夜三更起来给他熬粥,柏彦悲喜交加,更多的还是感动。
“没事儿啊,可以重新再来的。”他把陶妮拉起来。
陶妮刚一站起来,她又“啊”地一声跌了下去。
“妖精,你的腿怎么了?”
“被烫了……”陶妮咬着嘴唇,指指自己的左腿。
柏彦蹲下一看,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颜色,足足有一巴掌那么大的面积。他的心里猛然疼了一下,难受得好像被活生生地撕裂成两半。
“快上医院。”柏彦抱起陶妮忙往外跑。她的身体很烫很烫,跟个火炉似的,柏彦隐隐有些担心。
送往医院的路上,陶妮忽然问他:“会留疤吗?”
“不会不会。”柏彦安慰她道,心想,这妖精真的一点也不傻,还挺在乎美的。
包扎完伤口,柏彦又让医生帮陶妮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诊断单出来了。柏彦记起上次送陶妮来的时候,接待他的也是这个中年医生。他一下子认出柏彦来了,冲他呵呵一笑。
“上次弄错了一次,真的不好意思啊!”中年医生笑道。
“都是小事情,没什么的。”
他整整领子,十分肯定地说:“但这次绝对错不了。”
“什么绝对错不了?”柏彦迷惑了。
“你女朋友这次是真的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什么?”柏彦当场怔住,喉咙顿时有点儿发涩,久久说不出话来。说真的,医生的话无异于扔给他一颗炸弹。两个月了?那不是tony的孩子吗?
“怎么?你的表情……”
“没……没什么。”柏彦竭力掩饰自己的反常,说,“谢谢你。”
“看你挺年轻的,如果不想要孩子了,就打掉算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柏彦打断他的话,无力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考虑的。”
正在这时,陶妮在一个医生的搀扶下,从病房出来了。
柏彦费劲地挤出笑脸,说:“妖精,没事儿了,我们回家吧。”
陶妮搂住他的脖子,柏彦顺势把她抱了起来。脚步有些沉重,他几次险些摔倒。
如果是噩梦,那么就快些醒来吧……柏彦摇了摇头。
“你不开心吗?”陶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柏彦转移了目光,不敢正视那对明亮如水晶般的眸子。
陶妮把耳朵贴到他的的胸前,像是在听他心脏的跳动。柏彦的心跳的很乱,他似乎听到一种声音,是疼痛的声音,悦耳的痛。沉默良久,陶妮问:“你会离开我吗?”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我觉得你会离开我的。”
“怎么会啊?”
“只是感觉……有时正在睡觉,就听见了你的脚步声,走得好急啊,好像去一个特别远特别远的地方。我坐起来喊你,可一喊,你的脚步声就不见了。等我再躺下时,那脚步声却又响了起来……”陶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痴痴地讲着,把柏彦也带进了那个情境里。
待她讲完,柏彦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傻瓜,你今天的话为什么变得这么多?”
“就是……就是有些害怕。”
“怕什么?”
“怕你。”
“我长的很可怕吗?”
“不是,我怕你会突然不理我跟咱们的孩子了?”
“咱们的孩子?”柏彦一愣。
“就是小白兔和小熊啊!”
“哦,是它们呀。哈哈!”柏彦干巴巴的笑出了声,却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模糊。
恋爱原来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柏彦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么几个月,我终于等来了陶妮。我能接受她是一个精神病人,能接受亲戚朋友的冷嘲热讽,但我能接受她的孩子吗?那可是她跟tony的孩子啊!即使我再爱她,也难免会在乎一些的……让她去把孩子打掉是不可能的,一只小白兔都能可以让她爱得死去活来,更何况这是她身上的肉啊!我曾经以为自己能给这个傻傻的女孩幸福,会让她活得快快乐乐,什么烦恼都没有,可现在……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会有这样的曲折的命运?我还有多少勇气,继续走下去呢?”
“快看,那是什么?”陶妮惊呼一声。
柏彦放眼看去,一群闪耀着绿光的萤火虫从医院的草坪飞舞过来。它们飞来飞去,像是在捉着迷藏,又像是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