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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还要送礼物?”
“嗯——当然!”
“那好吧!我想想告诉你吧!”我看钟慧拐弯抹角说话的样子,立刻明白了钟慧的用意,显然她是想让我掏钱呢。
钟慧离开后我没再把这事当回事,在我看来,去的时候在街边地摊上买筐水果之类的就行了。下课后,当钟慧问我的想法后我就把这主意说了,钟慧听后大叫了起来:“关海涛,你这人真是没水准。你怎么能想到送水果呢?礼物应该是可以长期放在家里,让人能经常看到的东西呀!”
“哦——女人的思维的确和男人不一样!”我说,“按我的理解,只要是有用的东西都可以当礼物送。既然你说不行,那你决定好了。”
“其实我都想好了,可就是钱不够。”
我笑了,心里想,既然早有想法为何还装模作样让我来想,这小女孩真有意思。
“钟慧,你既然是想让我凑份子,为什么不明说?”
“本来我是想一个人买了,算是我们两个人的礼物,但那东西确实太贵,我一个人买不起。想到你是大款,所以只好请你帮助了。”钟慧嘟囔着说。
“哦——”我挑挑眉头笑着说,“我是哪门子大款!顶多是个亿万富翁。最多也就是能买架波音747玩玩,航天飞机还够不上资格。你想买什么东西?需要全球采购吗?”
“你又贫嘴了,真是!总不给我好好说话。我给导师和师母各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导师的是一个数字血压计,因为陈老先生有高血压;给师母买个老年人用的电子健身牙刷。”
“哦——就这么个东西,那我通知纽约总部,看要不要派两架F16押送。”
“能押送也行!纽约呢就算了。伦敦、巴黎是要去的。最好通知联合国看能不能出个决议,我想两三亿美金款子分摊到各个成员国也就没多少了。”
“嘿!你这小丫头,也学会我这套了。很快啊!”
“那是,看和谁在一起了。老大,我没时间和你啰嗦,你倒是拿不拿?”
“拿!说吧,到底多少钱?”
“很贵的,两样加起来要三、四百块呢!”
“三、四百块!你诚心让我破产?”
“你不是连波音747都买吗?这点算什么?毛毛雨啦!”
“那我还是伤心!”我掏出钱包,看看里面的一叠钞票,从中抽出四张,哭丧着脸说,“能不能让我和它们举行个告别仪式?”
“好啦,别难过了!看你那么舍不得,你给我两百得了,我们各出一半。”
“那我最好只出一百,要么五十,二十五最好!”
“嘿——本来我是想我们各出一半,现在我不出了,四百我全要!”说着钟慧从我手里抢过钞票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我明天下午来找你,你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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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师母(2)
我和钟慧是下午四点进的导师家的门。进门后我看到陈老先生的其他四个弟子已经早到了。他们中有一个拘谨、腼腆的小伙子,叫沈文凯,人长相不错,他个头和我差不多,中等偏上,就是比我瘦很多。沈文凯是研二的学生,论年龄我们相差无几,他也有过工作经历,以前曾是历史系的学生,大学毕业后在机关工作几年又考上了陈老先生的研究生。
在客厅里钟慧把我介绍给他们,他们每个人自报家门,我们算是认识了。
“你就是关海涛?”正在读研三,性格开朗的女生孙湘用惊奇的语气问。
“对啊!”我回应道。
“你就是那个把很多学生头打破的小子?”孙湘调侃我。
我绝望地看着孙湘,心里很是恼火,喘了口气寻找钟慧,我大喊,“钟慧——钟慧——”
“什么事?”钟慧从陈芳房里跑了出来,“我在和陈芳说话呢!叫我干吗?”
“给孙湘解释一下我打架的事。”
“怎么了?”
“孙湘问我是不是那个把很多学生头打破的孙行者,我解释不清,你最好给孙湘解释一下。”
“哦,是这事啊!孙湘姐姐,的确是这样,他没那么厉害,也没打架,他只是用坦克和火箭炮把女生楼轰平了。用金箍棒打破学生头的事绝对不是他干的——”
“钟慧,你还是滚回去和陈大小姐聊天吧,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好啊,好啊,你老人家继续和孙湘姐聊天吧,孙湘姐自从知道你的英雄事迹后对你很感兴趣,认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孙湘姐?”
“打你这个不识相的小妖精!”孙湘拣起个苹果就朝钟慧头上扔过去,钟慧一把接住,猛猛把苹果咬了一口笑着跑进屋了。
我们在客厅的三五人继续谈天说地。大家都很放肆,只有沈文凯例外,他比其他人拘谨,严肃,很少开谁的玩笑,目光总是若有所思,一副深沉持重的样子,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过了半小时,我犯烟瘾了,于是借口上厕所去抽烟。我进了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抽烟过瘾。大概也就是十来分钟,我抽完打开换气扇,漱口,吸手,整理了衣服,等洗手间没了烟味我才出来。
出来我发现客厅没人了,不知道人去了哪里。我觉得奇怪,正在我纳闷时,师母从厨房里出来,她卷着袖子,拿着炒菜铲子,向客厅打量。
“人呢?”师母问我。
“不知道啊!师母,我刚去洗手间,出来就没人了。”
“哦——那你来吧,过来帮我一下。”
“好——”我听从师母的吩咐来到厨房。
“你会择菜吗?”师母问。
“会。”
“你帮我把这韭菜拣了,好吗?”师母用商量的口气征询我。
“好,这事容易。”我说着卷起袖子,坐在厨房的圆桌旁动起了手。
师母看了我两眼,见我很熟练,知道我是不用教的,于是转身干自己的事情。
“你是叫关海涛吧!”师母一边干事一边问我。
“是,师母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您记性真好!”我回答道。
“你导师就这么几个学生,每个我都记得。你入学晚,生点。很久没见你来家了,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我——不——太习惯串门。”我吞吞吐吐地说。
“是对你导师有恐惧吧!你以前在学校里是不是经常被老师批评?”师母说话很直率,这令我吃惊。
“师母,您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事情?”我惊讶地问,“我中学的时候是经常挨批。”
“我猜就是这样——怕见老师的学生都是这样。”
“哦——那倒是——”我附和道。
“你应该常到家里来坐坐。你现在是研究生,不是中学生,你成人了,没老师会随便对你说三道四了。”
“明白——”我听了师母的话感觉心里暖洋洋的,我突然发现与师母沟通很容易,我根本不需要伪装稳重,装腔作势。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师母问。
“我是记者,在市晚报社干。”
“哦——记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想到考研究生了?搞新闻不好吗?”
师母的话把我还给问住了,说实在的,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师母,而是另一个人,那我只需要瞎编一个理由就行了,可对这样一个说话亲切坦率,更主要的是对我来说很特殊的人,我倒犹豫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说我是来追求她的女儿,是想钻进家门做她的女婿?这肯定是不行的。
“我也没搞明白,想考就考了。”
“你考研没目的吗?”师母问。
目的?我心里想,目的就是来追求你的女儿。
“我考研没什么目的,就是觉得该考。我做记者做烦了,不想再东奔西跑了,我想安定一段时间,想做点学问什么的,所以我考了导师的研究生。”
“你工作了几年?”
“两年——”
“一直做记者?”
“对!”
“做记者一定会遇到很多事吧?很有意思吧?”
“怎么说,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一般都很无聊,但有时也有一些稀奇、荒唐、危险的事情,偶尔会遇到日常生活中罕见的事,但这种事就像宝,大家都想抢。”
第七章 师母(3)
“你是不是经常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了?”
“怎么说,是会经常遇到这样的人。”
“和那些人打交道你不担心吗?”
“还好,我天生胆大,做事情不太想后果。其实和那些人接触也没什么,只要不招惹他们,他们人还是挺好的。”
“哦——看来你和其他学生是不一样。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在研究生一号楼打架,那人是你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