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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动用她无比娇媚的脸上所有可能潜伏的细微动人的表情,配合高亢的声线进行反击。
哈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大大的马屁拍疼的不是马本身,而是小妖你啊?
寒虫也不是吃素的。事实上,她从来就不喜欢吃蔬菜,对那个立在浪尖上的复旦素食协会没有一点兴趣。她最喜欢去的是清真餐厅,而在那里她对酱爆牛肉和孜然羊肉情有独钟,这点颇为吓人,这好像一只只吃肉的熊猫。
哼,寒虫姐,你干嘛要和我进行内战啊?
我没想到一个回合不到小妖就挂起了和谈旗。旗子高高飘扬,与其配合的音乐极其雄壮,仿佛所有的历史时刻都是为她们准备的一样。
哈哈,好,好,好,世界上所有的妇女姐妹们联合起来,打倒……
打倒……姓宋的那个大坏蛋!小妖抢过寒虫的话,并且把她的音调瞬间拉到最高,震得树上的几只打盹的小虫都屁滚尿流地掉了下来。
我发誓此刻我并没有发怒;我只是认为这是一场主角不是我、甚至与我毫无瓜葛的喜剧。我买了票;但也可以中途退场;何况我从来就没有〃掏钱买罪受〃的意思。我躲开那张自以为能使我震怒得吹胡子瞪眼睛而洋洋得意的脸,向蹲在路对面的岛走去。
岛刚发出短信,收起手机,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啊。没空吵。
那你听音乐吗?岛将CD机递给我。
不了。我想抽支烟,你把背包给我。
我从包里掏出红双喜,点一支,深深吸一口,吐出。
没有烟圈,也没有细小的昆虫和嗡嗡叫的蜂鸟躲在我制造的云雾里……最后,长长的烟灰像一截圆柱型的金属倾倒、跌落,发出极轻微极轻微的声响。这种声响我们只能在梦中才能听见,而且一生只能听到一回。
忽然很喜欢这种烟雾。我说。
少抽,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岛拉住我,掏出整只CD机放进我的手里。
一首好歌,你会喜欢,可以让你安静。岛说。
《Amazinggrace》。一首宗教歌曲。在一节英文课上,岛第一次听到。他说,我当时想接通电话让你也听来着,它让我着迷。我说,谢谢。
宗教是什么?是心灵的毒药,还是一针所有人都可能需要的镇定剂?
Amazinggrace!Howsweetthesound
Thatsavedawretchlikeme!
Ioncewaslost;butnowamfound;
Wasblind;butnowIsee。
'Twasgracethattaughtmyhearttofear;
Andgracemyfearsrelieved;
Howpreciousdidthatgraceappear
ThehourIfirstbelieved。
Throughmanydangers;toilsandsnares;
Ihavealreadye;
'Tisgracehathbroughtmesafethusfar;
Andgracewillleadmehome。
TheLordhaspromisedgoodtome;
HisWordmyhopesecures;
HewillmyShieldandPortionbe;
Aslongaslifeendures。
Yea;whenthisfleshandheartshallfail;
Andmortallifeshallcease;
Ishallpossess;withintheveil;
Alifeofjoyandpeace。
Theearthshallsoondissolvelikesnow;
Thesunforbeartoshine;
ButGod;Whocalledmeherebelow;
Shallbeforevermine。
Whenwe'vebeentheretenthousandyears;
Brightshiningasthesun;
We'venolessdaystosingGod'spraise
Thanwhenwe'dfirstbegun。
而宗教一旦附着在音乐上,就像魔鬼偷了天使一双翅膀,它可能拥有的飞行姿态也许是天使和上帝都无法想象的。这就是我们不断念到……〃amazing〃……并不断表示敬畏的原因吧。
我在说什么?一些不知道所云的话吧,但我相信我只是在说关于生活本身的一些事情,你会明白的。
估计所有人都被无聊折腾得躁动不安起来,个个像烤焦的红薯。寒虫像从炉子里迫不及待钻出的那只红薯,一脸黑漆漆,刷地站起来大叫:
快点过来决定去哪里,时间所剩无多,我不要再把它浪费在你们这些闷柿子上了。
我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蹲得实在很久了,感觉时间已经足够长得让我孤独地游过一条大河。
聚拢。一个好兆头:有人开始说话了,那个叫小逊的男孩。
好好好,不急不急,我这个向导可不是吃闲饭的哦,一会准能给你们提供优质、周到、细致的服务。
我靠,怎么感觉你是服务业人士啊?安大少爷,可以给我们打折吗?
完全可以啊……不过最近生意实在太好,你不提前一两年预约是不行的!
人群里一阵哄笑声。
我先给你们讲一个笑话,好不好。小逊说。
好好好。
〃有一个包子,它在路上走啊走啊,忽然饿了,于是它把自己吃了。〃
〃有一根火柴头痒痒,挠啊挠啊,然后就把自己点着了。〃
还有吗?哈哈。好好玩啊!
〃夏日炎炎的一天,两只香蕉走在路上。走在前面的香蕉突然觉得好热,他说,好热哦,我要把衣服脱掉。结果他就把皮给剥掉了,后面的香蕉就跌倒了。〃
继续!继续!
〃在复旦大学,有一个躲猫猫社团,他们团长现在还没找到。〃
不是吧?!靠,哪里是我们复旦,是你们海大吧。
还有吗?
〃这位来自复旦大学的跳水运动员的动作难度很大,他做了一个转体三周接前空翻三周半接后空翻一个月。〃
〃从前;有一个人姓蔡,大家都叫他小蔡。结果……有一天,他就被端走了!〃
哈哈。笑成了一团。
这样的冷幽默非常非常地令寒虫陶醉,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寒虫不时和我说起这些冷笑话。微微闭上眼睛,倒在草地上,我清晰地记得午后的阳光里,寒虫笑得最灿烂的那张脸,花得像刚出生的婴儿。
还有吗?再说,再说!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小逊突然站起来,掏出手机看看,然后再掀起袖子看看表,表情诡异:
劳驾各位等我一下好吗,我去去就来,十五分钟!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小逊已经跳到马路的那边,拦上一辆的士,绝尘而去,留下我们空洞的眼神在汽车的烟雾里。
31
我像着了魔,骑自行车在雨中跑。
无法选择,因为不忍和疼痛。
两个十五分钟后,maybe可能或者也许三个十五分钟后,小逊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如此长的等待几乎耗尽了身体里所有的油,我们像四台被撂在墙角的蔫不拉叽的机器,落满灰尘,运转不灵。但是,小逊的再次出现很不一样,他的影子闪现的一刹那几乎点燃了所有人的眼睛里惊诧的火,像一桶油倒在一粒火星上!
出人意料!叹为观止!
这个刚才还以严谨的衣装示人的男孩,竟然换了件红色的美国空军服一样的夹克,胸前露出紧身的白色背心和漂亮的十字小坠,下身宽松拖沓的黑色牛仔裤,脚下复古版的青色阿迪,整个穿着勾勒出干净利落又张扬个性的线条。而从左边发丛里闪出的银色耳钉,在树阴下闪耀着月亮背后的光芒。
这哪里是刚才转身走掉的斯文男孩!戴眼睛的标准的良家少年、富家子弟,外加都市小资的形象顷刻间被彻底颠覆!
吭吭。干咳两声,摸摸鼻子,露出羞涩的笑,开口说道:
哈哈,不要太惊讶啦……你们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平时的我、真实的我而已!如果不是为了某些事情,我才不愿意像刚才那样呢……难受了一整天啊,换回来,感觉好多了。
小逊再伸伸脖子,扭扭屁股,嘻嘻哈哈的样子,像个耍鬼的精灵。
我操!哇噻!天哪!Mygod!顿时周围成了惊讶用语的大卖场,响成一片,仿佛这里只允许〃跳楼甩卖〃这一种大吼大叫的营销方式!
求求你们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搞得人家都怪不好意思了呢……
小逊顿顿脚,扭扭屁股,哼唧哼唧地开始作太监状,接着抢过小妖手里的绿茶瓶子跳上树墩,做起了〃久在深宫人不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表演。顿时,缥缈天地间,唯余红衣烧,天地为之失色,万木因而含羞……
〃大意了,大意了,竟然被一个小孩给骗了。〃
在惊讶的同时,我觉得自己真是颇得《天下无贼》的精到,里面的精彩对白在关键时刻似乎总能信手拈来。在这里,我再次声明;我在楼道里经常大叫〃冯小刚这厮,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