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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后门,到街上,早就是万家灯火。元馨对外面的一切都万分好奇,希琰宠他,便不着急回宫,带着他四处闲逛。
  我有些担心,希琰却道:“你怎么这么不相信自己治理的天下,身为皇帝,看看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也是好事。”
  我才任他去了。
  走了两条街,在一个酒楼前停下,方觉得自己饿了。
  希琰总能看透我的需要,不必我开口,已迈步走进了酒家,包下了个雅间,随口点下了几个菜。
  “外面不比宫里的吃食精制,但也别有番滋味,尝尝看也好。”他笑道,然后头转向了外面,这酒楼里此时正演着鼓戏,似是城中出名的角,每段唱腔过后,都是如雷的喝彩声。
  希琰偏着头听着,有时会半眯双眸品味,像是陶醉其中。
  我这样看着他,想起了从前在北疆时,他总是爬墙来见我,那时的少年身影与现在重合,早就多了种叫沧桑的东西。
  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从前模样,也不会再有那样的轻狂。
  正想着,菜已经奉了上来,尝了几口,竟都是我喜欢的风味。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喝酒,时而给元馨夹菜,却不看我。
  他在回避,我在逃避,我们之间的拔河,似乎总也没个结果。
  等桌上那些菜被吃得零星,元馨却是困了,打了个哈欠便睡在了希琰怀里。希琰轻轻的抚着他后背,眼睛还是停在楼下的鼓戏台上。
  那里是一番喧闹,酒味薰香。
  我们之间则是宁静,有淡淡的情愫萦绕。
  等那唱角将声调挑入高段,延绵结束时,楼下终是爆发出一阵海浪般的喧嚣。
  我也终是对他说:“琰,我们成亲吧。”
  淡淡的句子,淹没在声淘中,可他却听见了。
  惊一般的将视线投向我,先是难以置信,而后是狂喜,接着又是辗转复杂的感伤。
  他想动,却碍于怀中的元馨,不敢乱动。
  我便转身坐在了他的身边,抬头望着他,看着他眸子里渐渐跳跃出的火焰。这样对望了许久,他终是底下头吻住我,小心翼翼,却又含着如火的热情。
  我渐渐沉浸在他的吻中,稍稍喘息。
  他才离开我,略微垂下头,我看到滴在他手上的那块湿润。
  心中有些不忍,只好靠着他,看着楼下涌动的人潮,又想起了某些事情。
  子煌,你说的不错,我的未来,还是那样的长……
第64章
  本是想到太书阁检查元馨的功课,却不想刚迈进门,就看到一堆奴才追着个小东西在院子里四处乱跑。
  一时看的有点愣,倒是旁边的定儿咧嘴一笑道:“陛下,估计是公主又来找馨殿下玩闹了。”
  我听了倒是会心一笑,嘴上却是几分严厉,呵道:“袭儿,又在胡闹!”
  小家伙听到了我的声音,抬头便是甜甜的一笑,清亮的嗓音喊道:“母皇!”然后就往我这里跑了来。
  我展开双手迎她入怀,蹲下身捏了捏她粉红的小脸,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皇兄在这里读书,不许你来吵他,你偏偏不听。”
  袭苦嘟着小嘴,刚要解释,屋里的元馨却出来了。朝我跪下道:“是馨儿自己无聊,才要公主来陪我的。”
  十一岁的元馨,脱了孩童的稚嫩,多了些稳重。只怜他小小的年纪,却经了太多事情。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
  他太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刮了下袭苦的鼻子,过去扶起元馨,却瞧见他袖口上沾了的星点墨迹。不由得一笑,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脸上微微泛了些红晕,腼腆的摸了摸袖口,有点犹豫的道:“馨儿……给母后准备了仲秋的礼物。”
  “哦?”我瞧着他,他脸上更红了,偷偷歪头瞟了眼屋里。
  我了然,抱起了袭苦,拉着他,笑道:“是在里面吗,母皇去看看。”
  走进门,近了那红木书案,才发现上面展了幅画卷。
  刚刚画好,墨迹未干,在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甜香。而画上的内容,竟是排浪一般如云似雾的杏花。
  我略微一愣,转头看他,他微微低了头,轻声道:“馨儿想母皇的水苑里种了那么多杏花,母皇该是喜欢的,就画了来送给母皇。”
  他这哪是因为我喜欢……分明是……
  心里涌起了些别样的东西,拉了他抱在怀里。“傻孩子,你想你父亲了,是不是?”
  他在我怀里不说话,我也只好拍着他后背,笑道:“也是呢……馨儿有一年多没去看你父亲了,这样吧,明日母皇带你去城西陵,好不好。”
  他轻轻点头,我才叫人进来,将画收起去裱。
  这时小太监过来禀,道:“成南王携王妃郡主已经到了西园。”
  我才记起今日仲秋佳宴,请了商容一家过来赏月。
  连忙过去,他们一家已经候立多时了。袭苦扬着小手嚷嚷要让商容的儿子陪她玩,便叫元馨看着,任他们去了。
  此时的余若兰已成婚五年,两个多月没见她,似乎发现她有些福胖,便问:“怎么胖些了?”
  她脸上铺红,抬头看了商容一眼,不肯说话。
  我便明白:“又有身孕了?”她微微点头,我才笑道:“那是好事,宫里也能热闹热闹。”
  而商容却一直没有笑意,脸色有些阴郁。
  我明白他还在为前些日子的事情芥蒂。但那件事情,怕是谁也不能怪。
  他上奏要把他的儿子送到大容国已做联姻时,我着实是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会要如此,他竟是道:“如今大容国不断侵吞边界小国,实力大增,而我国仍处于重建时期,受不得半分动乱。若是此时大容国挥师南下,我国定是难以抵御。又加上木泽国的虎视眈眈,前景实在堪忧。为臣得知大容国君去年已得一女,便想为今之计,联姻自是最好的方法,一来可以延缓大容国的野心,二来也能牵制木泽。但陛下只有两子,又身份尊贵,为臣便想要陛下认臣儿商垣为子,待两位殿下前往大容国。”
  他淡淡的叙述完,我却气的浑身发抖。顾不上小禄子的拦挡,下去就给了商容一巴掌。
  大骂他道:“你到底还是不是商垣的父亲!商垣现在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要他孤身一人前往他国,你也狠得下心!”
  商容不反驳,也不辩解,只那样的跪着,对我道:“陛下,商容生是您的臣子,死也是您家的鬼魅,商容一家想的都是如何让大郑国强盛起来,只商容一个孩子,能换得大郑国几年安稳,值了。”
  我不能成言,自从子煌过世后,我就对这种政治分外抵触。更听不得这种什么为了国家牺牲自己的说法。而商容今日如此,更是勾起了我的伤心事。
  “不管怎么样,朕都不会准。家国天下是大人的事情,何必要牵个孩子进来!对于不双……朕自会与他商谈两国的边界之事。你退下吧。”
  为了不让他再来劝我,我狠狠的罚了他一顿,也不许他擅自进入后宫。直到今日才特许参宴。
  怕他还是不死心吧。
  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抬头看了看远处玩耍的三个孩子,还是那样小,天真浪漫不知国事家情,怎能让他们现在就肩起一个天下的重任?
  一席酒宴就这样吃完了,商容还要跟我提那事情,我婉转的警告他,他才不再多话。
  等他们退下,月已中天,想希琰大概是不会过来了,便拉着两个孩子,坐在月下赏菊。
  却不想他还是来了。
  手里拿了披风,轻轻给我披上,才道:“天寒了,怎么不多加件衣服。”
  我道:“怎么过来了?”
  他道:“木泽那边派了使者过来,正在东殿候着,要不要见?”
  有点惊讶:“使者?”
  ……
  到了东殿,居然是意料之外的人。
  是廷之,还有……看了眼那人,竟是有点无措,故作平静的咳了两下,才道:“楚先生,真没想到又会见到您。”
  楚容若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模样,见我行了使节大礼,道:“木泽国使楚容若,见过陛下。”
  实在是想不懂这个极端避讳朝政的杀手,为何会突然成了使者,却听他先道:“容若此行,主要是因为雪照山庄庄主擅自接下了朝中委托,不得已而行。”
  瞧他的脸色极端厌恶,倒是明白了。
  曾经听希琰讲过,那个雪照山庄的庄主行为诡异,实在是难以用常理来衡量。便对容若道:“那不知楚先生出使,所为何事?”
  他从身旁的廷之手里接过托盘,托盘里乘有一物,用锦缎盖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