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只觉得脑袋恍惚,生硬地答他:“马上就到宿舍了,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外面太冷了,我的手抓不住手机。”
“好的,”齐显应了,结束了通话。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但她不敢停下脚步,夜已经很深了,她只能一边哭一边快步走。
她为什么哭呢,那吻明明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她像是打碎了自己的一个梦,从今以后她与他会在一起的梦,真的就万劫不复了。她的心从未这样狂热的跳动过,但是下一瞬,她却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头顶缓缓有白色的雪花飘落下来,她的背影渐渐被大雪模糊,消失在了昏暗的灯光里。然而这大雪依然簌簌地下着,带着一种要掩盖一切的执着。
第二天早晨,叶清被闹钟叫醒。睁开眼的第一秒,脑子里的画面不是她看到的白色天花板,而是他在昏暗的楼道里吻她。她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想要重新入睡。但这样磨蹭了十分钟,也没有睡意再袭来。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嘴唇,他留在上面的触感还在。
她觉得头痛,往后该怎么面对他啊,比起池羿,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冯时苑。她害怕看见她。
宋彩衣在她的床头敲了敲:“快起吧,你要迟到了。”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周围的冷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到了操场之后,她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一边看。但是她又能看到什么呢,总不会看到池羿接下来会怎么对她吧。
正当她思绪万千,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队长。队长见她的反应这么激烈,也吓了一跳:“怎么了,傻站在这里?”
“没什么,”她尴尬地笑了笑,随着队长一起往里面走去。
池羿见他们过来,与队长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她点了下头,之后就收回目光,自顾自地做伸展运动。她心里狐疑,偷偷地看他,他倒是没有显出宿醉的样子,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她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几个青紫的指甲痕迹,那是她昨晚留下的。
想起昨晚的一幕,她的脸又烧红起来。队长抚了抚胃,**了一声,“啊,不舒服,昨天不该空腹喝酒的。”他瞥了一眼叶清,“昨天那么晚,你有好好回到宿舍吗?”
“嗯,我送完池羿就回去了。”叶清低着头说。
池羿听见他们的对话,朝这边看过来。这时,冯时苑来到池羿身边,她看了看他的脸色,“昨天怎么样,有没有吐,还好吧?”
“嗯,还好。”他对她笑了笑,点点头。
冯时苑也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伤痕,于是颇担心地问他:“你手上怎么了,是弄伤了吗?”
他将视线转到自己的手腕上,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不记得了,今天早上起床时才发现。”
冯时苑听了他的话,皱起眉头,佯装发怒,“喝了这么多,还记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可她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
他看着她撅起的嘴,笑了,他伸手揽过她,“我以后不喝这么多了。”
另一边的叶清脸色暗了下来,她垂下头,刘海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第七十回 你该离开了
她听得很清楚,因为是故意偷听的,所以清清楚楚。他说他不记得了。他和冯时苑还在小声地聊着什么,脸上挂着如春风一般和煦的微笑,叶清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一夜辗转反侧,心如放在炭火上一样煎熬,她替他假设了一百种解释方法,但是他却不记得了。
她的心,此时就像是摞得高高的麦秆垛,被一把火烧了,只留下一小撮烟灰,风一吹还扬走了大半。不过这样也好,你什么都不记得,总好过你记得,又记恨我。她太了解池羿了,若是他记得昨天的事,他是不会自责的,他从来不苛责自己,他只会厌恶让他犯错的人。
“还好你忘了,那么我也可以假装自己忘了,假装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也不用为本该到来的尴尬而寝食难安了。”
元旦一过,新年便以光速靠近,眨眨眼,寒假便来了。叶清从齐显那里接了咖啡厅的钥匙,在除夕的时候要回来帮他贴春联。齐显离开那天,下了雪,今年的冬天总是被雪覆盖着,似乎是要把去年欠的给补回来。他来找她,交给她一个纸袋。
她打开看,是一件正红色大衣。
“我挑了最流行的款式,你穿着一定好看。”他说。
“我不能收。你对我那么好,我已经觉得很感谢你,如今你又送我衣服,我心里觉得亏欠你,不舒服。”她摇了摇头。
“不算送你的,你在咖啡厅帮忙这么久,这件衣服算是你的工资。”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刘海,“过年的时候穿上吧。”
她的额头感受着他指尖的暖意,为了这一瞬间的亲密,她也愿意永远保留这个发型。她拎着衣服,仰头看他,“好,我会穿的。”
她没穿过这种显眼的颜色,太出众,让她彷徨不安。但他记得他说她穿着一定好看时的眼神,仿佛已经看见她穿上了这件大衣。她在镜子前套上大衣,仔细端详,是很漂亮,就像是春天才会开发的罂粟花一般。母亲推门进来,见她穿了新衣裳,称赞说:“这衣服挺漂亮,什么时候买的?”
她笑了笑说:“前几天。你看我穿着好看么?”
“好看,小姑娘就应该穿得漂亮,有精神。”
她穿着这大衣去咖啡厅贴春联,这是这个城市的习俗,只要是门店,春节总要贴春联的,不管你开得是不是西餐厅。
她贴好之后,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泡了一杯咖啡,在店里坐了下来。元旦那晚之后,她就不停地回想起他吻她的画面,吃饭的时候,看书的时候,换衣服的时候,任何时候,那画面就像是一把斧子,劈开一切思绪闯进来。她想要忘记他,放弃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春节的时候叶清收到了一大堆祝福短信,有宋彩衣的,齐显的,冯时苑的。让她意外的是,这其中竟然也有池羿的。
他的短信很简单:新年快乐,望事事如意。
如意,最不如意的就是你。叶清叹了口气将手机丢在一边,跑到客厅里陪妈妈看电视去了。
这一年的元宵节,叶清是在家里过的。吃过汤圆之后,她邀宋彩衣一起去看烟花。夜空里飘的都是孔明灯,映着硕大的满月。宋彩衣抬头望着,忍不住叹:“今天的月亮好漂亮啊。”叶清也抬头望,月亮外面环绕着巨大的光晕,有红色孔明灯在月下飞过。
“不如我们也放个许愿灯吧?”宋彩衣建议。
叶清摇摇头,“不要,都赶着这个日子许愿,那么挤,肯定灵验不了,你想老天爷怎么听得过来。”
宋彩衣点点头,“也是,不过我就是看着好看,才想放的。”
她们站在桥上看烟火,河面上吹来的风扬起她们的头发。她突然想起去年与池羿一起看烟火的情景,那时候她刚刚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有对这份感情的好奇,如今过了一年,竟走到这里。她很气馁,为什么总是会想起他,原来她不是这样的,离开了学校,若是不见他,她就可以控制自己不想他的。
烟火在夜空中绽放,而她低下仰酸了的脖子,轻轻叹了口气。
叶清没有想到的是,再回到学校后不久,她会被迫离开足球队。那时天气已经逐渐回暖,玉兰花的花苞裂开一条缝隙。叶清与冯时苑坐在一起的时候,她突然说:“叶清,要不你退出足球队吧。”
叶清颇震惊地回头看她,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就好像是在说天气真不错一样。“为什么?好好的干嘛要我退出来?”
冯时苑却答非所问:“我在足球队也呆了一年了,队里的事物也早熟悉了,一个人也能应付的过来。你现在是大三了,时间紧张,辞了足球队助理的工作,还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我时间应付得过来,之前不是也好好的嘛,”她问:“你就是因为这个要我退出足球队的?”
冯时苑回头看她:“不然呢,你觉得还有其他原因吗?”她的眸子,就像是海里的寒冰,叶清心里忍不住一抖。
冯时苑把视线转到她的手上,“你之前受了伤,我是希望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那伤早已好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