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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高明,才一开口,就发现我正用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赶紧将下面估计有一大堆的P话咽了下去,风一样的从我们身边消失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就一直沉默着的陶子,在包扎手的时候,突然开口。
“斐麟,刚才那一拳,打痛了你了吧?对不起……”
“不痛不痛,我一点也不痛。”我摇着头,努力地想装作轻松的态度告诉他。可谁知,这一晃,把泪水又晃了出来。
“陶子,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看到你一拳拳那样用力的砸在墙壁上,我的心里有多痛?你每砸一下,我的心便痛一下。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呀。阿亮的事情已经很麻烦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样,万一你又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啊?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也出事情啊……”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别哭啊,你这样子我也会很心痛的。听话,别还像以前那样爱哭鼻子了啊,你要成熟起来了。”陶子用他的左手,轻轻的抚去我脸上的泪水。“阿亮会没事的,我也不会有事的,你更不要有事,知道吗?”
陶子的眼里,流露着坚定,让我安心了很多。我举起手臂,用袖子蹭干了泪水,点了点头。
在我刚要离开陶子家的时候,陶子叫住了我。
“斐麟,回家自己路上小心点。今天回去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看阿亮。记得一定要精神点,不然阿亮会很担心你的。”
“嗯,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伤口,明天见。”
我向他挥了挥手,随即转身离开。
11。
有很多事情,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去过多的想着,或许,结果就会好很多。因为这样,就不会抱有太多的期待;因为没有太多的期待,就不会有更多的失望了;没有了失望,失落也不会始终伴随在身边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十五分;我在启燕轻盈温柔的声音下被准时的唤醒。草草地整理了一番后,我独自往看守所赶去。本来,启燕说她想跟我一起去看阿亮的,可是当我想到依然也会去的时候,便硬生生地以不能去那么多人的借口打消了她的想法。当家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启燕的叮嘱声:路上小心啊,帮我给阿亮带个好。
关押阿亮的看守所在上海的最南端,从我家打车过去,至少需要一百多块,所以我只能选择早早出门,坐公车过去。
清晨初升的太阳,将它还未达到最佳状态的温暖,轻轻地披在我的身上,虽然还不是很强烈,但也已经能够让怕冷的我心头一热。可是,随即而至的想法,又在瞬间把这份感动完全替代,甚至使我的手脚发凉。
“阿亮,他在里面,公平能够像我一样,感受到旭日的宠爱吗?”
公车在行驶的过程中颠簸不已。一路上,除了电子报站器所发出的报站声外,车厢里没有一丝带有生气的声音发出。几乎在所有乘客的脸上,都被这略显寒冷的天气,冰冻成一付像是被雕刻过的大理石面具。
我能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此刻的我,也同样的被这种情愫困扰着,忍受着。
笼罩在这间车厢里被冰封的空间,在突然之间,被一声天籁样的童音划破。“妈妈,今天又能看到爸爸了吧?”
“是啊,今天又能看到爸爸了,宝宝开心吗?”
“恩,宝宝开心的,宝宝很想爸爸。”小女孩很用力的对着她的母亲点下了头,一脸的稚气无暇。
“宝宝,见到了爸爸,知道跟爸爸说什么吗?”
“知道的,宝宝会告诉爸爸:宝宝很乖,很听妈妈的话,要爸爸放心!”
女孩在说话的时候,被抱起坐到了她母亲的膝盖上。母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阳光的照射,让我始终无法看清这一对母女的长相。只是突然感觉到,在背光的阴影中,一道刺眼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消逝的不见踪影。
我把头转向窗户,闭上了眼,任由自己在混沌中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车上的乘客已经下完了大半,我赶忙将衣服胡乱地拉紧了一点,下了车。
公车起动时,带起了大片的尘土飞扬。我使劲的揉了揉渗进了风沙的眼睛,才发现之前在用力散发着热情的太阳,不知在什么时候,藏匿不见了。我周身这片看不见任何现代化建筑的世界,被层层厚如棉花团、浓郁得像是能滴下墨滴的乌云,完全笼罩住了。
阵阵寒风,“嗖”、“嗖”地将休眠在坑洼公路上的枯叶卷起,抛向高空。最后,又任由它们在这幽冥的方宇之间四处流浪。
时已入深秋,步入弥留之际的万物,毫无生机的与天界融合在一起,交融成一片。身处在此间的我,仿佛就在看一出黑白色的怀旧片,苍白的心力憔悴。
我点起了一支烟,使劲的跺了跺已经有点发麻的双脚,顶着迎面而来的呼啸,顺着公路延伸的那个地方,再次上路。
半小时后,我来到了眼前这座前些天时时会挂念起的“大宅”门口。漆黑发亮的大铁门、烟灰色的土墙、高墙上支起的铁丝网、狰狞地拒绝一切外来势力的入侵。在这个角落,我唯一能看见的在大墙那边的东西,只有左右两边各一个的哨岗,我仿佛都能看见哨岗的狱警们,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大墙内的一举一动。
“阿亮,就生活在这里面,生活在与我仅一墙之隔,却又是既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里。阿亮,你在那里,吃了很多苦吧……”
手机的震动,中断了我的冥想。是陶子打过来的,他问我到了没,我告诉他刚到。陶子便叫我直接去“接待室”,他们几个都在等我。
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我见到了脸色严肃的陶子、刘奇、陈刚,还有依然。陈刚看见我,便跟正在与他交谈的那个肩膀上扛了好几颗星的中年男子说到“人齐了,我们能进去了吗?”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转身把我们带到了一间房间前,用目光扫了我们几个一遍,说:“你们进去吧,最多只有一个小时,抓紧点时间。”
陈刚拍了拍他的手臂,“谢谢你,小马。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随后,推开了那扇将我们与阿亮间隔开的阻隔。
不大的接待室,因为我们五个人的进入,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从进入这间房间开始,我们几个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了与我们一桌之隔的那个年轻男子身上。
是的,是阿亮,是那个我们牵挂着的阿亮,是那个我们熟悉的阿亮。
此时的他,低着头,弓身傍靠在长长的木桌上,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
曾几何时,我眼前的这个男子在饭桌上是那样的神采风扬;曾几何时,我眼前的这个男子在向我伸出援助之手时,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曾几何时,我眼前的这个男子是那样的英俊潇洒,引得多少女孩芳心暗许。
可是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兄弟所带给我的,除了心痛外,已经没有任何能够传递的感触了。
听到我们进来的声音,阿亮缓缓地抬起了头。紧紧的眉头微微的放开了一些,挤出了一丝笑容,想让我们能够宽心一点。可谁知,他此刻的笑容与他毫无血色、苍白的脸颊格格不入。沉陷下去的眼眶,在这一笑的牵动下,眼角露出了许多像是由刻刀深深雕画上去的皱纹。
鼻子一酸,我那不争气的泪水又差点滚落。
“阿亮――!”我向他快步走了过去。
……
12。
从这间到处弥漫着分离惆怅的房间里出来后,我的脑子便始终处在一片空白的状态之中。陈刚、刘奇板着的脸孔,陶子焦虑的面容,依然的失声痛哭,阿亮最后托付我的话。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根本都无法集中起精神,去倾听在那个警官的办公室里,他们几个所说的一点一滴。
我只是不停的在想阿亮在接待室里颓废的身影,不停的在回忆阿亮在接待室里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这一场骗局,带走了我最好的兄弟,带走了以我来说至关重要的快乐。
而造成如此局面的人,居然会是我们认为是兄弟的霖荃。是的,我们都被骗了,被那个我们用一颗真诚火热的心去对待的人骗了,被曾经那个在醉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