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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说,”我最近公司里事情多,也没跟他见几次面,前一次碰头还是大家都在的那天,去苏武牧羊吃饭的那次。”
刘奇点点头,然后他看向我。
“我也是,你知道我不会跟阿亮单独见面的。”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到嘴里,斐麟看看我,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我想在这种时候,烟是唯一能让我平静的东西,虽然我平时不抽那东西。
“那你呢?斐麟?”
“那之后我倒和他见过一次,小猪也在,不过是无意中遇到的,挺奇怪的,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这么一闹,我倒觉得那时阿亮的眼神很怪,有点紧张,小猪也是,若不是我主动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就掉头走了。”斐麟吐出一个烟圈,深深吸了口气。
“怎么个怪法?”
斐麟沉默了一会儿,我看着他,陶子看着他,刘奇更是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放松,似乎所有的谜底都掌握在斐麟的口中。
“没,没什么怪,还就那样儿呗!”斐麟掐掉香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朝外看。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在说谎,斐麟一说谎,耳根就会变红,他伸手把头发朝后面拨了拨,想掩饰那对充血发红的耳朵。
“有必要瞒着我们吗?”刘奇走到斐麟背后拍拍他的肩,”我们都不希望阿亮真的去做那事,但是,我们谁都不能保证他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我们要帮他,就必须把问题分析清楚”。
陶子朝我挑了挑眉,我走到斐麟面前,握住他撑在桌沿上的手,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斐麟,我知道你想帮阿亮,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力不从心的。”斐麟闭上眼睛把头仰起,他的黑亮的头发沿着他的两鬓垂下来。”斐麟,我们都和你一样担心阿亮,但是,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就必须把真相说出来。你说呢?”
我说完这些话后,加重了手的力道,斐麟看看我,我给他点了根烟,等他开口。
“我是在一个酒吧里看到他们的,那天是同事小思的生日,大家商量晚上找间pub玩玩,刘奇那天本来也要去,后来临时接了个客户的电话就没去成。”
我和陶子不约而同朝刘奇看去,他想了一下,然后拍拍脑袋说,”对,就是上个月的7号。”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去洗手间吐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阿亮跟小猪。我以为自己醉了眼睛花,因为那天他们的穿着很奇怪,表情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个奇怪法?”刘奇插话。
斐麟看看刘奇,”黑色的裁体紧身皮装。”
“那有什么奇怪的?电视剧里的古惑仔不都这么穿吗?”我扁了扁嘴,没意识的吐出这么句话来。可是刚说完,我就愣了愣,然后我看到他们三人朝我看过来,刘奇说,”依然,你,你前面说什么?”
我没有重复,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一瞬间,好像所有事情都恍然大悟,又好像重被披上了一层面纱。
“斐麟你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他们在跟几个男人说话,那几个男人看打扮应该是酒吧里的服务生,他们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然后小猪从口袋里拿了点东西出来给那几个小子,他们就散开了。我当时也没想多,因为喝多了头有些痛,于是我便赶到他们身后跟他们打招呼,阿亮一看是我,脸上很惊讶,他问我怎么会来这里。我说跟几个同事来这里消遣,怎么你们来玩也不叫我,真不够意思!他们都不说话,后来阿亮说斐麟你醉了,少喝点,我跟小猪还有点事先走了。然后我就跟他们说拜拜。噢,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们走了之后,我看到小猪边跟阿亮小声说着些什么边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那眼神怎么了?”
“那眼神――嗯――惊慌吧,大概是这个感觉。”斐麟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似的说完了这些话,就一头栽在沙发里,不再吭声。
听到斐麟的话,我们几个人都有点像被吃了闷棍一样的感觉,很久都没人再开口。
“不会吧,小猪是警察!就算阿亮真的犯法,他怎么可能会一起跟着做呢?这绝对不可能的!”我想了想然后就开口试图想反驳斐麟所说的一切。”斐麟,你肯定是当时喝多了!”
“嗯,或许是我喝多了,真的,是我喝多了,我没遇到阿亮他们,我压根儿就没去过那个什么该死的酒吧!”
陶子拿出手机,看样子他应该是打给小猪的,但是又似乎没人接电话或者其他什么的,他重复按了好几遍那串数字后就又把手机忿忿地扔到桌上。
“小猪电话一直关机,家里也没人接。”
“思柏呢?也不在家?”思柏是小猪的老婆,刚结婚没几个月,照理应该是小俩口最恩爱的时候。陶子说这些天他打过很多电话到小猪家,都没人接,连思柏都不在。
一屋子人又重新陷入了僵局中,窗外原本明媚的天空不知道何时被乌云遮盖,只剩下几丝若隐若现的金边包裹在那些乌云的周围,把乌云晕染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光圈。“轰”的一声,磅礴的雨滴急促地跌落下来,瞬间,视线就被模糊了。
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故事,才刚刚开始。
12.
为了阿亮的事,这些天我们这群人就没见消停过,陶子到处找朋友想把阿亮先弄出来,可是无奈,一听说阿亮惹的是那种事就谁都不肯帮了,气得陶子回来后大骂他们是缩头乌龟。其实我想想那些人也挺无辜的,毕竟这个社团声名狼藉已久,几乎已经变成了现阶段公安局的重头戏,又有哪个家伙能帮上忙呢?这年头大家都忙着明哲保身,这种烂摊子谁会要担啊。
我去拘留所看阿亮的时候,被告之阿亮属重犯,不能会面。我塞了两条中华给那个看起来像所长的家伙,他一脸义正词严底拒绝了我的行贿,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人民公仆,决不能知法犯法之类的狗P话。我在那里纠缠了他1个多小时,他那个肥硕的大脑袋却始终纹丝不动,坐在那里像一尊活佛一样,眯缝着眼,翘着二郎腿。我和他僵持了很久,看他丝毫没有点头的意思,我只能讪笑着把烟搁桌子上,然后点头哈腰地告辞。那个所长把我送到门外,全然不提那两条烟的事,我估计我一走,他肯定立马就把两条烟藏得端端正正的。我跨出门槛没几步,心里忽然起了怨气,于是“蹬蹬蹬”地转过身,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把两条中华卷走了。
等我回到陶子的办公室,看到刘奇也在,还有陈刚,都是眉头死死纠缠住的那种表情。我四处看看没见到斐麟,刘奇说斐麟单位里有点事,今天不过来了。然后刘奇又问我事情怎么样,我哀哀地叹了口气,把中华甩到桌子上让他们自己分。
“那家伙死活都不肯让我见阿亮,算什么东西他!”我心里挺窝火的,于是说起话来也全然像个女悍匪一样。
“算了,贩毒,是很难搞的。我们另外想办法吧。”陶子打开烟,一人发了一根。
“我去想想办法吧,这世道,没有钱搞不定的事儿。”陈刚忽然冒出这么句话。
“能行吗?”我问陈刚。
“我试试,我以前有个朋友在市局混得挺好的,塞点钱,见个半小时应该不成问题,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陈刚走到窗前拿出手机径自讲了起来。
我和陶子、刘奇都盯着他的背影,那一刻,我才发现钱的重要性。因为陈刚没讲几句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就松口了。陈刚转过身,朝我们比划出”OK”的手势,我们立刻松了口气。
陈刚是斐麟工作上认识的朋友,安徽合肥人,比我们这圈人要大个5、6岁。斐麟介绍他给我们认识时,陈刚已经是合肥最大的图书经销商了。我第一次看到陈刚的那天,他穿着一套银灰色的西装,皮鞋上沾着一些泥泞,头发有些油腻,个子不高,但是走起路来挺有威严感的,我那时候就在想,就算有再多的钱,外地人的腔调始终都是改不了的。更何况陈刚又不懂得怎么打扮自己,怎么穿出自己的身价和地位,虽然他家财万贯,但是若不是因为跟他太熟,我们看他那个样子根本就不会猜到他显赫的家产以及他坚定的、无人能轻易动摇的书界地位。
当然,那是我的一种偏见,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