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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语的眼泪在这一霎内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流淌,身子软软地跪倒在花长兴脚下,啜泣道:“爹爹,是女儿不孝,女儿命道不好,害你官职不保……女儿以命相抵,指不定爹爹可官复原职……”言罢,冷不防地拾起一块碎片就要往自己的咽喉割去,荆惟浚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迅速地把她手中的碎片打落,情难自禁地把哭成泪人的她拥进怀中,道:“什么命道不命道,都是无稽之谈!怎可为此送命?”他的怀抱,温暖如斯,有力地为她把爹爹怨愤的目光抵挡。
“姐姐,你知道吗?过去我错了,我以为如乔海这般的甜言蜜语便是真心,直到如今,遇到惟浚,我才明白,只有他这样的一心相护,才称得上真心。”她语带诚挚,目含情切,数不尽的女儿温柔全洋溢在她一张如花娇容上。
花如言这时却冷眼注视着妹妹道:“你懂得何谓真心?”
第三十七章 反目(一)
花如言这时却冷眼注视着妹妹道:“你懂得何谓真心?”
花如语闻言,柔情满腹的心绪猛地沉静下来,不明所以地侧头看向姐姐,道:“惟浚待我确为真心。”
花如言的眸光泠然如寒冰,不带丝毫感情道:“你不可以与他在一起。”
花如语愕然,道:“为什么?”
“他……没有为什么,无论怎么样,你不可以再想他。”花如言冷声道,“忘记他。”
花如语脸上升起一丝诧异,转瞬,又平复下来,她声音轻柔,却坚定不移:“我只想与惟浚在一起。”
花如言垂首想了一下,复抬头看着妹妹,道:“我闻说乔家老爷虽生性固执,却是个以理为先的人,我想与他再约一次,好好谈谈。”
花如语脸色一变,道:“你还想提我与乔海的亲事?”
花如言以不容商榷的语气道:“乔海的婚事若不能成,我必会为你另觅一户好人家。”
花如语的面容上黯淡一片,心下慢慢地升起一股怨怼之意,道:“当日你不是曾说过,乔海这样的人,失去了并不可惜?为何如今还要我重提与他的亲事?”
花如言注视着妹妹渐带清冷的眼眸,道:“如果你选择惟浚是因为失去乔海,那么我愿意为你尽力把乔家的亲事挽回。”
花如语冷嘲一笑,摇头道:“姐姐,你难道忘记了,你如何置我于不顾,失了与乔老爷的约,言而无信?你以为,乔老爷还会接纳我吗?”
“我说过,如若乔家婚事不成,我自会为你另觅好人家。”
“姐姐,我不要什么好人家,我只要惟浚。”
“你可以选择任何人,但不可以选择荆惟浚!”
花如语眼睛蒙上了氤薄的水雾,手暗暗地握成了拳头,遏制着自心的怒意,道:“是你让我失去了乔海,是你让我失去了嫁作乔家妇的机会,难道你还要让我再失去一次吗?”
花如言心下有些微不忍,定了定心绪,道:“你与惟浚之间真的有所谓真心吗?你知道真心为何物?你可知道他为人如何?你可知道他曾做过什么事?如语,你便听姐姐这一次,好么?”
“我晓得了,我晓得你为何反对我与惟浚在一起。”花如语听到姐姐的话,心下微有明了,不觉冷笑,“就是因为你恨他,你觉得是他害死姐夫的,是吗?”
花如言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总而言之,你不能与他一起。”她停了停,“我不想我最亲的人,与我最恨的人生活在一起。”
花如语笑得愈发嘲讽:“说什么你最恨的人,姐姐,姐夫遇害是意外,与惟浚并没有关系,你只不过是太挂念姐夫,才会去恨惟浚,求一点心安罢了!”
花如言厉声道:“你住嘴!不要再提此事!”她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放缓了声调又道,“你先回去罢,这些事情容后再说……我明日再回去看爹爹。”
花如语却仍是没有离去的意思,她坐直了身子,斩钉截铁地对姐姐道:“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惟浚。”
花如言怒形于色道:“既是如此,我马上便命惟浚离开平县!你们二人从此不得相见!”
花如语款款地从座上站起,冷冷地盯着怒不可遏的姐姐,道:“如此更好,我与惟浚一同离开,不必你来过问。”
花如言倏地也站起身来,道:“你当初曾说过,誓死亦要作乔家妇,当时的坚持,比起今日的坚持,孰轻孰重?”
花如语微微怔了一下,刚想说什么,门外便传来思儿充满惊异的声音:“二老爷?你怎么在这儿?”
第三十八章 反目(二)
姐妹二人心头均为之一惊,不约而同地往外走去,果然看到荆惟浚正面带窘迫的站在门边。
花如言怒意难平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都听到了?”
荆惟浚面上微有难堪,他目含不安地看了花如语一眼,再诚惶诚恐地对花如言道:“我无意窃听……只是,我知道如语今日来寻你,不知是否会提起我们的事情,所以才会……”
花如语施施然来到他身旁,不等他说完,径自开口接道:“无论她答不答应,你是荆家二老爷,你有权决定自己的事情。”
荆惟浚却稍带颓唐地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思儿本是来为主子添茶水,没想到却发现二老爷挨着门边在窥听房内。眼下似是别有内情,顿时不敢再多逗留,忙退出了园子。
花如言难掩怨恨地看着他,道:“你故意接近如语,到底有何居心?”
自兄长遇害一事后,荆惟浚终日只是消沉度日,再不复以往的目空一切,蛮横骄奢,面对心怀怨恨的嫂嫂,他更觉无地自容,愧疚难当。当下只沉默着,不予辩驳,心内只别有思量。
花如语看他不言不语,微有不满,只不动声色,开口道:“姐姐,惟浚诚心待我,并没有什么居心,你莫要出口伤人。”
花如言微带痛心地看了妹妹一眼,道:“你告诉我,到底要如何,你才愿意忘记他?”
荆惟浚依旧不作声,他听到花如言的话,眉间不经意地一跳,一份浓不可化的沉痛在眉宇间弥漫开来。他不等花如语说话,转身便想离去。花如语连忙一把拉住他,道:“惟浚,你快告诉姐姐你的打算!”
荆惟浚背对着她站住了脚步,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
花如语兀自满脸决绝,转向姐姐道:“你刚才说的正是我们日后的打算,惟浚将离开荆家,到荆家田产所在地自立门户,我只想你早日把属于惟浚的别苑、田产等契约交给他,自此你眼不见为净,亦不必为我费心。”
花如言目光如炬地剜了荆惟浚的背影一眼,道:“原来这就是你接近如语的用意。”
荆惟浚这时沉声道:“嫂嫂不必多生猜疑,我对如语确是有意,只是一切还须遵从嫂嫂的意思。”
花如语闻言,脸上绽出了清艳的笑容,道:“姐姐,你听到吗?惟浚待我是真心的。”
花如言的眼神益渐凌厉,她想了一下,缓声道:“你想自立门户么?你想利用如语得到荆家的家业么?好,我不会让你如愿。”她再看向妹妹,道,“如语,我不会分给他任何东西,他手上的田产,还有惟霖曾答应要给的别苑等等产业,我都会收回。他一无所有,你犯不着再为他花心思。”
第三十九章 反目(三)
荆惟浚和花如语二人均是一惊,错愕地看着一脸决断的花如言,始料未及地怔住了。
花如言沉了口气,怒意已然压下,只余淡定的冷静:“要想我如约把家业分给你,你便得离开如语。”
没等荆惟浚说话,花如语走到姐姐跟前,且惊且恼道:“你凭什么决定荆家的家业归属?你不要忘记了,你不过是个妾,而惟浚却是荆家的男主人,你的老爷已经死了,你有何权力决定一切?”
花如言脸色一变,倏地举手毫不留情地往妹妹面上掴去。只听一声脆响,花如语被重重打了一掌,顿时头晕眼花,整个儿踉跄着往后退去。荆惟浚诧异地看着眼前一幕,本想伸手扶花如语,却又犹豫了,最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倒在地上。
花如言冷嘲地看向荆惟浚,道:“惟霖并没有死,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说他已死。所以,这个家,惟霖才是男主人。”她讥诮一笑,“为什么你不扶如语?难道你想清楚了,舍如语而要家业?”
花如语捂着生痛的脸庞从地上坐起,目带急切与张皇地看向荆惟浚,只希望他可以说出一句足以扭转局面的话。
荆惟浚眼角余光注意到如语的注视,只更为心虚,他不敢直视花如言,只得把头别开,蹙紧眉头道:“惟浚只听凭嫂嫂安排。”
花如语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