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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摇了一下头,沉声道:“你告诉我,你的心,到底在哪儿?”
她霎时愣住了,然而只是这一刹那间,她马上脱口而出:“身在荆家,心系于你。”
他一下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对候在门外的徐管家下令道:“把那畜生带到东大厅!还有,把大夫人、三姨娘她们也请到东大厅来。”
第四十五章 清者自清(一)
东大厅内,荆惟霖面容沉静如水地坐在主位上。施芸拿着手绢掩口忍下咳嗽,眼睛不时地往立在大厅中央的花如言看去,微带揣思。云映晴则站在她身侧,面无表情,只偶尔看一看荆惟霖。
这时,家仆把荆惟浚带进了厅堂中,他在花如言身旁站定,眼中含着一丝邪魅,斜斜地看向她,俊脸上满是露骨的挑逗,全然不顾跟前那数双锐利的眼睛。花如言心下暗怒,却不动声色,只作视而不见,别过头,往前走了一步。
荆惟霖冷冷地瞪了弟弟一眼,转头对施芸道:“你是如何得知这畜生不在自己房中?为何特地前去寻找他,又如何在客房里发现了他?”
施芸回忆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今日一早,徐管家来告诉我,说二老爷昨晚深夜才回府,后来,有下人看到四妹妹前去找他,过不多时,二老爷竟然把四妹妹抱出了厢房,不知要往哪去……我听着觉得不对,便马上在府里寻找二老爷,我命人每一处都要寻仔细……后来,就寻到了南院客房……”
荆惟霖听了她的话,面上依旧是波澜不兴,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徐管家,道:“既是昨晚看到的事,为何早上才说?”
徐管家诚惶诚恐地走上前来,躬身道:“回老爷,是我的不是,昨夜我本已睡下,是值夜的刘平来告诉我,说他看到四姨娘进了二老爷房中,我哪里敢胡乱猜测有他,怕是四姨娘找二老爷说府里的事,也是有的。便让刘平依旧上夜去。到了早上,刘平才又来告知,说后来看到二老爷把四姨娘抱出了房中,因着听我说不要多管,所以不敢声张,也是看一直到了天明,还没看到二老爷回房中,才来说的。”
荆惟霖语气平静地问花如言道:“你可曾到这畜生房中?”
花如言垂下眼帘,道:“确是到了他房中。”
“小姐!是我害了你!”忽而,思儿从大厅外冲了进来,大哭着叫道:“我不该给你传话,我不该……”
花如言回过头喝道:“思儿,与你无关!”
思儿泪如泉涌,摇头道:“是二老爷发酒疯,要小姐过去的!”
荆惟浚哂笑了一声,吊儿郎当地开口道:“对啊,正是我叫她来的,大哥你不知道吗?如言妹妹连着好几天,每晚等我回府,每晚为我准备解酒茶,每晚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简直是离不了她,我看不到她,我会发疯的,所以我一定要见她!”
荆惟霖双眼顿时如寒潭般深沉不见底,直勾勾地注视着一脸得意的弟弟,半晌,方缓缓道:“惟浚,够了。”
荆惟浚冷哼一声,来到花如言身旁,凑近她道:“如言妹妹,我知道你怕死,我告诉你,能和自己心爱的死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一点都不痛苦,我愿意和你一块死,你不用怕。”
施芸脸颊上肌肉一搐,脸色大变,厉声道:“惟浚,你不要再……”
荆惟浚马上打断她道:“大嫂你不用着急,我并不是胡说八道。叔嫂私通,想必是一死吧?大哥你说好了,是沉潭,还是投井?”
荆惟霖手指紧紧地攥住了椅子扶手的顶端,浑然不觉那儿已被他的指甲刮出了深深的一道痕迹,他咬着牙,把目光放在花如言身上,她脸色苍白,神情凄婉却坚定,并无惧色,亦没有畏缩之意,似只是听着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他忍下心头的揪痛,对荆惟浚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你偏偏要这样做?”
荆惟浚嘲讽地看了花如言一眼,道:“你的确是我的好大哥,你对我这样好,我要什么,你会给我什么,你一直都在替我打算,我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对吗?那好啊,此次,你要么处死我和如言,要么,就把如言送给我!”
花如言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回应,似事不关己。
荆惟霖蹙眉瞪向荆惟浚,道:“你恨的人是我,跟如言无关,你不该毁她名节!”
荆惟浚仰头而笑,道:“我早喜欢如言,如言也喜欢我,不然,你说我们俩怎么可能同床共枕?大嫂今天应该看得清清楚楚。”
花如言倏地转身面向荆惟浚,道:“你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向你秋波暗送?你什么时候开始确定我喜欢你?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任何情话?”
第四十六章 清者自清(二)
荆惟浚怔住了,张了张嘴,一时竟无从说起,只支吾道:“这个……我是从……”
花如言不等他回答,再度逼问道:“我每一天晚上为你备的解酒茶,都由谁为你送到房中?是思儿,没错。思儿端茶给你,刘平和张贤二人为你擦脸喂你喝茶,对不对?还有徐管家也经过我的吩咐每晚留着门给你,对不对?厨房里的陈家的和李家的,她们一起为你熬茶,为你做垫胃食物,周到吧?我喜欢你,我跟你有私情,所以我要大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我这个四姨娘,一心照顾你二老爷,我明目张胆不怕别人说我闲话不怕老爷起疑,是吗?是我胆大包天,甚至把我为你担忧的事情,透露给老爷知道?”她看着荆惟浚语塞的模样,冷笑道,“你刚才问老爷知不知道,你的事情,老爷有哪一宗,哪一件不留着十分的心?”
荆惟浚退后了一步,思绪急转,企图寻出一句能堵回去的话:“你明知深夜,却到我房中来……”
“对,我明知道你是叔我是嫂,我明知道这屋内屋外家人眼睛这么锐利,我明知道你这个二老爷诡计多端,我也自送上门来,受你这一记算计!”花如言语调益发高扬,所言每句,铿锵有力。
这时,云映晴开口道:“此次着实是太多疑点,正如四妹妹刚才所说,深夜之际,叔嫂之间,诸多不便,为何要到二老爷房中?当时房中不知有没有其它家人在?”
施芸接口道:“四妹妹,究竟你为何要到二惟浚房中?总是有什么因由的,对吗?”
花如言苦笑了一声,看着荆惟浚闪烁的双眼道:“我不避嫌到他房中,只是因着,老爷对他有万般的不放心,只是因着,老爷对他有万般的愧疚!我以为我至少可以尽一分力为老爷好好照顾他。他刚才口中所说的,他要什么,老爷就会给什么,是我亲口安抚他的话,是我告诉烂醉如泥的他,他大哥心中最重要的,只有他这么一个弟弟!”她微带激动,痛惋道,“原来我做错了,并不是错在到他房中照顾他,而是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老爷并没有亏负他半分,老爷根本没有欠他一丝一毫!”
荆惟霖从座上站起,双目泛红,哑声唤道:“如言……”
花如言深深吸了口气,再问荆惟浚道:“你还要说吗?还要拿出证据,证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吗?”
荆惟浚满脸难堪,垂下头来,发不得一言。
施芸刚想说什么,喉中一阵发痒,低头咳嗽起来。云映晴上前扶着她,道:“今天姐姐亲眼看到二老爷和四妹妹一起,这着实让姐姐焦心。”
荆惟浚抬起头来,干笑一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答应与我共赴巫山?大嫂亲眼所见的一幕,难道,你要说大嫂也在说谎吗?”
“我相信芸儿没有说谎。”荆惟霖走上前,来到花如言身旁,拉住了她的手,接道,“而如言,也没说谎。”他转向弟弟,“说谎的人,是你。”
荆惟浚心下早就慌乱一片,强自镇定道:“我犯得着拿自己的性命来说谎吗?”
“因为你知道我根本不会将你处死!”荆惟霖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手段将如言陷害,你昨夜喝的酒、茶、茶壶、酒壶、杯子,全数交给大夫查验!包括你的包间,你可以藏物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会派人搜查清楚,房内搜不出,我会派人查问县内所有相关之处,再查不出,我自会另派密探查清你到底曾与何人接触,曾得了哪些害人的迷药!”
荆惟浚脸色霎时变得煞白,颤声道:“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置疑我!”
荆惟霖把花如言紧紧拥进怀中,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去保护她,一字一句道:“即使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你曾下迷药,即使你有千万个理由指如言与你私通,我一概不予理会,一概不接纳!我以如言夫君的身份宣布,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