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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 事到如今… … 我只想求你,相信惟霖,相信他,一定不会伤
害你们… … ”
昊元双眼通红,容色灰冷,犹豫片刻后,扶着她的双手方慢慢地松开了力道
荆惟霖当即命人把花如语和颜瑛珧二人扶起,与此同时,花容月貌也一左一右地把花如言搀扶起身,双方要么是重伤在身,要么是旧患初愈,只一脚深一脚浅、百感交集地向彼此一心所系的人走近。
与如语擦肩而过之时,花如言略停了一下脚步,深深地、关切地望进了妹妹的双眸中,如语也梢作停顿,面容苍茫而哀绝,姐妹二人默然相望,却没有任何言语,最终各自垂下了首,依旧前行。
花如言半垂蜂首,视线是一片跳跃不定的迷蒙,仿佛整个天地也是虚无飘渺的,她仍然身置梦境之中,她并不曾真正醒来,就连自己的每一脚步,也似踏足于软绵绵的浮云之上,唯恐下一步,便要自云端跌下,从迷离不清的蒙昧中彻底醒转。
当日一别,竟成了苦候牵挂的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她却不想抬起头,不想将目光投向他,她甚至在将要接近他之际阂上了双眼,她生怕,下一刻睁开眼便是梦醒,然后得悉残酷的真相,他的归来只是她的一场虚阁痴想。
却倏然感觉花容月貌放开了扶持她的手,她身子摇摇欲坠起来,旋即另有一个强而有力的臂弯将她拥入了冰冷生硬的胸怀之中,她微觉身上路得难受,却又忍不住在嘴角泛起了安心舒怀的微笑,只因她从这个并不如预期中温暖的怀才包中,呼吸到了熟悉的气.感,是她牢牢记在脑际之内的温心记忆,是她开始清晰地意识至.J 这并非是梦幻泡影的失而复得。
“如言… … ”他在她耳畔呢喃似地低唤,带着胡碴子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额际,微微的发痒,是真实的触感。
她想把他看个清楚,她想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可是紧接着,她知道无法如愿了,神绪一阵的缭乱,浑沉昏重之感再度袭进头脑之间,她浑身无力地靠在了他怀中,来不及回应他担忧的呼唤,便重堕迷梦之内。
她以为她又将陷入无止境的昏睡之中,因而当意识重返体内,渐次地知悉自己正慢慢醒转的一刻,她整颗心有一瞬的激动与啼嘘。一股虚弱的力量自干涩的喉咙中游移而出,汇成了她醒转后第一句话:“惟霖… … ”
视线依旧是模糊的,淡淡的昏黄光影摇曳着如心头希冀般的火光照亮在她床畔,身上舒适和暖的轻软绒被散发着安稳心神的薰衣草气.息,使她初醒后稍觉惶然不安的心微觉一点宁和。
“如言,我在这儿。”他极力地压低声浪,更轻,更轻一些,不忍惊扰到她
他厚实的双掌如掬珍宝般将她的柔芙拢在手心中,疼惜地轻轻揉搓,为她送去一点足以暖心的温热。
她依旧平躺在床上,半睁眼睑地看向伏身在自己跟前的他,一言未曾发,目光幽幽地在他饱含怜爱与浓情的脸庞上反复盘旋,渐渐地变得有点贪恋,再不愿移开视线。
他意切地凝视着她,一壁把她的手执到唇边辗转深吻,一壁伸手轻抚她的脸庞,指间不经意流露的爱怜渗着轻柔的暖意停留在她的双颊,她微笑着,他调皮的拇指故意落在她蕴含笑意的嘴角上,如是要捕捉她如花似的笑屠,她忍不住笑得更为甜美,连眼眸也闪动着动人的盈盈光亮,仿佛是沽着晶莹晨露的娇丽花瓣,使人惜之,怜之,爱之,更欲将之撷取入怀,珍视至天荒地老。他于是低低地吻落在了她如花蕊般的朱唇上,恍惚间,又似回到了不曾别离的过往,他与她共同维系一个温暖的家,她一手拉着他,为他带来支撑下去的力量,她温婉而坚定地对他说:“这个家有你,才不会散。”
当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双唇之时,她声若浅吟般道:“老爷,你终于回来了吗?我可是清醒着?你告诉我,我这是清醒着吗?”他闻言,眼眶一热,情不自禁地把她紧紧拥抱入怀中,道:“如言,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你已经醒了过来,一切都过去了。”
花如言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抬手回拥着他,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是她实在使不上劲了,只得半带气恼似地轻捶着他的腰身,语含滇怨道:“我好恨你,我恨死你了,当日你为何一定要走?你为什么离开我,害我担心,你早该知道我担心你的,我早跟你说了我怕你会出事的,为什么你偏不听我的话呢?你怎么就不听呢… … ”一时便住了,泪水袄袄地淌湿了他肩头,她埋脸在他怀中抽泣了起来。荆惟霖却笑了出声,连连地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一手为她拭去眼泪,柔声道:“我跟你说过我一定会安然无事地回来,这不是做到了么?你这是在冤枉我,我怎么会不听你的话呢?我无时无刻记挂的,就是你的每一句话。”她仰首泪眼婆要地瞪了含笑的他一眼,道:“你若是真的记挂着我的话,你便该好好保重自己,不该一去不返,音讯全无~一”她泪如雨下,便咽道,“你还笑,你笑什么,我在哭呢,我在问你话呢,你笑什么啊?看我难过,你便称了心了,是么? ”他疼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道:“你哭,是哭过去的分别。我笑,是笑如今的重逢。”花如言心窝间满怀炽热,不由破涕为笑,一手握住了他为自己拭泪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边,依稀还是那若有若无的海索草淡香,她笑颜中的喜悦益发多添了几分甜蜜。
有人敲响了房门,荆惟霖扬声道:“进来。”来人推门而入,却是手捧食碗的花容。得知有人入内,花如言本欲自他怀中离开,他却丝毫不松手,依旧拥着她,她面颊顿觉火烧也似的发烫,红霞妩媚。待看清进内的竟是花容,她更觉羞报,正要挣脱他的手臂,他已然放开了她,从强忍笑意的花容手中接过食碗,客气地道一句:“有劳你了。”花容看了花如言一眼,甜甜笑道:“您言重了。”赶紧知趣地退了出去。
看着荆惟霖细致地用勺子搅拌着碗中的稀粥,花如言的思绪慢慢地沉淀下来,他此时身上穿着一袭湖水绿长袍,器宇轩昂,不再是那身披恺甲的杀气凛然,是她所熟知的他,他的容神在沉默之时,是一贯的沉静稳重,也似与往昔并无二致,但她仍可在他半垂的眼帘之中,察觉到一丝不经意间流露的凌厉霸气,是过去的他并不具备的神采。她想起了他曾不为人知的使命,想起了这一次的战争,想起了自己在香迷于他冷硬战恺之上的一瞬,所看到的星.点不匀的斑斑血迹,心便不自禁地紧揪了一下,正欲开口说什么,他便举起了温热适中的米粥,对她道: “还好不烫了,赶紧吃一点。”
他小心冀冀地一勺接一勺喂她,她在他关切的目光中咽下每一口粥,只觉尤其的清甜可口,一时暂且抛开了悬心的思虑。
“这里是我在京城的释府。”待她吃下半碗米粥后,他才缓声说着,眸光内洋溢的是情深意浓的温煦,“你给我写的信,便是送到这儿来,我都看过了。”
她柔柔一笑,道:“我原来一心想着你收到了信后,至少该会给我一点回音的,现在你倒是省了心了。”
他面上泛起了一丝深重的愧然,诚挚道:“如言,我再不会让你受这般的苦,我答应你,以后我无论有什么决定,都会先听你的想法,我会以你为先,只要你不希望我做的,我都不会去做。”他顿了顿,又道,“这段日子在你身上发生的事,花容姐妹已经告诉我了。”
她微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婉的微笑,道:“这一次,你可要记住所说的话。”她暗暗迟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老爷,我进宫为妃的缘由,花容她们都细细告诉你了?〃
荆惟霖心有明悉地看了她一眼,放下了食碗,执起她的手,道:“我都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冒着生命危险布局接近姚士韦,是皇… … 是他去救的你,你迫不得已进宫,也是囚为我,如若我不是身在鹊吉,无法向你通音讯,你也不会陷于这样的困境。如言,这是我亏欠你的,我但求你原谅,准许我以我的下半生来为你偿还。”
花如言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想听你说亏欠我的话,当日我在青州遇到周主事,他告诉我刺杀你的人是姚士韦,我便已下了决心,一定要为你讨回这个公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惜。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认为一定要去做的事情,如今你安好,我只想你答应我,一直安好,不要再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离去,便已足够。”
荆谁霖来到她身侧,从她背后揽紧她的腰身,鼻.息间呼吸着她青丝上的清馨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