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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言心中的恨意随着大白于前的真相,竟一丝一缕地弥散成了锥心的痛楚,她惘然地转过了身,眼光迷茫地望向远处的幽深漆黑,视线亦渐次地蒙昧起来
“就连你今夜要跟随琼湘的打算,也是他告知我的。你们行举再隐蔽,又怎可避过他近卫钟离承的利目?这宫中的事,从来只有他想知道的,而没有他不能知道的。而对于我们,从来只有我们可以知道的,却没有我们想要知道的。”几欲窒息的感觉使得花如言深深地倒抽一口寒气侵人的冷气,心胸内烦时只余下一片冰冷,连声音,也是如轻风般无力:“从一开始,我便是他这全盘谋算中的玩俩。”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他早已筹谋周全,他是操纵者,也是旁观者,他收获他想要的结果的同时,也在欣赏她在戏中的各种可笑的举动,仓皇钧可笑,愤怨得可笑,绝望得可笑。
她于是笑了。
泪水在朝冷的笑圣中清潜流尚,冲洗的如是满心的疚惫与无助。
颜瑛珧讥消地看着悲极而笑的她,阴狠的决绝无声无.息地化在凉透的眸光中,道:“花如言,你从我手中抢走了他的心,便要向我偿还你最珍一贪的东西。一切还没有结束。”
第二十一章咫尺天涯
姚绮枫于皇宫中自状身亡的消息以异常快捷的速度传到了宰相府中,姚士韦在自家重重护卫的宅院中暴跳如雷,并非是因为痛失爱女的悲痛欲绝,而是痛失了谋取皇权的捷径的懊恼狂怒。当日千方百计寻的亲女,一心送进宫内只为他日在皇太后的鳃旨下受册为中宫,母仪天下,他更贵为国丈,他日绮枫若诞下皇儿,便是太子,荣朝的江山,便是姚氏的江山!然而,如此得以延续千秋万代的锦绣荣华,最终毁于一旦,他千思万虑,筹算多时,竟怎么也想不到绮枫会命丧于宫中!
曾有一刻的气急败坏,只因知悉昊元此番是故意为之,狠而置绮枫于死地。好不容易使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思量一番后,翌日便进宫要与皇太后密议此事。
然而进宫后等待他的竟是昊元手中的一叠弹劫奏折,以内阁学士俞江远为首的一众朝臣联名上疏,参奏姚士韦于家中阴养死士,别有异谋。昊元不容分说,当即下令逮捕姚士韦,更另派使臣至宰相府中搜查,不仅将府内百余名步骑卫士一举捕获,为首一名卫士更坦白供述,于姚士韦得悉其女身故宫中后,曾在府中大发雷霆,直言明日便要密调大内锦衣卫,包围皇宫内庭,意图谋逆之事。逮捕姚士韦后,昊元另向钟离承下了一道密旨,令其马上带领武装齐备的骑兵及步兵前往姚士韦门下的得力首将郑碳和陈叠家中,又命校尉统领及执金吾分别镇守宫门要道,城门全数关闭,以使姚士韦一党如瓮中之鳖,再无可求援之机
当日,郑璜、陈叠为首的一众姚系党羽全数被捕,后旻元下旨赐死。姚士韦被削夺官职,贬为庶人,待罪狱中。彼时皇太后向旻元苦苦求情,旻元遂饶过姚士韦死罪,将其发配边疆,另派遣使臣送其上路。出了京城,使臣们方出示皇帝旨意,刻不容缓地将姚士韦就地正法!
独揽朝纲数十年的奸按权臣,终于昊元四年结束了其罪恶昭彰的一生。姚士韦被押送离京的那一天,花如言在明宜宫中设下了祭祀案台,与花容月貌二人跪在案台前,眼看香烛烟雾缭绕,三人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各自于心下默告先人,血海深仇终可得报,唯求先人宁心安息。
当花如言伏身下地,轻轻叩首之时,只听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响,花容月貌二人警惕地回头一看,忙转过了身,敬声道:“参见皇上!〃
花如言顿了顿,并不马上自地上起来恭迎圣驾,只从容地再三叩首,心内默念的是惟霖的名字。
昊元朝花容月貌二人.点了一下头,并未出言,不经意地更放轻了脚下,慢慢地向花如言走近,恍若不忍对她有半点惊扰。
花如言这时直起了身子,款款自跪毡上站起,半垂眼睑地转向吴元,敛社行一礼,此时她身着湖水蓝底纹的窄袖衣裳,绣着清素疏落的腊梅花图样,浅粉的水银白色宫裙,不饰以环佩,头上的垂髻只替一支无纹无饰的银钗,尤其的素雅简净,在飘渺袅绕的香雾茫茫之中,犹如是一缕淡然出尘的清魂。
花容月貌二人动作利落地把案台收拾妥当后,便退出了殿外。然而殿中尚还余留着荡涤心神的香檀气.包,花如言捧首低垂,在昊元深沉的眼光中轻轻地呼吸这份包含她对先人缅怀之情的空气,脂粉未施的面容上,是不见波澜的沉静如水。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这般在无声无.感间便透露出的疏离感觉,从来不曾改变过,只因她说,从此待他以诚挚之意,而她的诚挚,便是始终忠于她自己,以及她的执著。
花如言这时开口道:“小穆,如言有一事相求。”
昊元却道:“如言,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从此以后,你的所需所求,都只应为自己,为我而打算。”
花如言抬起头来,静静道:“如言最后求你,花容月貌姐妹之所以随我进宫,只是想助我成事,如今事既已成,她们也不必再留下,求你寻她们一个罪名,将她们驱逐出宫。”
灵元注视她的眼眸如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冷然一笑,道:“你让我驱逐她们出宫,然后你也想方设法,让她们带你一同离去,是么?〃
花如言微微一怔,旋即又露出了笑颜,当中的意味却是苍凉的:“小穆,自你执意要迎我进宫开始,我便再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我如何想方设法,我终究只是在你眼底下的棋子,怎么也逃不出你的掌控,我只能在你的意愿下走出每一步,包括你所答应我的一切,也只是你让我愿意安份于宫中的手段,囚为不管我进宫与否,今日姚士韦的结果,也会在你的全盘筹算之中。而我,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昊元听着她所说的每字每句,慢慢地来到 她跟前,冷不防地一手将她拥进了怀中,她徒然一惊,脸颊倏地泛起一抹烟雾似的红晕,心底且惊且慌,他深滇的瞳仁内充斥着令她心悸的炽热,不敢再直视,只不安地移开视线,别过脸庞的一刻,他轻浅的气.感却渐次紧密强烈起来,他更贴近了她的脸庞,俊目迷离,温热的双唇如带着浓不可化的爱怜,深深地吻落在她的颊边,如是从不察觉她喉中抗拒的低呼、她身体的僵硬,以及她按捺不住地举起要将他推开的双手。“不要… … ”随着他手上力道的加重,骇然的惊慌自心底扩大开来,声音却梗在了喉咙中,他骤然变得狂热的深吻全然不给她出言的机会,贪恋似地撷取着她因惊骇而颤抖不已的朱唇,室.息的感觉一下冲进了混乱一片的脑中,她仓皇失措地以双手用力地隔在他胸前,他却轻而易举地将她两手档开,再度拥紧了她的身子,渐次迷乱的神绪使他一下撕开了她的上裳,只听得一阵尖厉的裂帛之声,她眼内随之一热,有酸涩的水液自眼内缓缓淌下,浑身的力气也似在这撕心裂肺的响声之内消失怠尽,只麻木地软下了双手,一动不再动地任由他愈发热切的掠夺在自己毫不设防的身子上留下刺痛心房的痕迹,朦胧眼前是空茫而迷蒙的,恍若仍是置身在幽远的过往,以及她此生唯一以心牵系的人,轻轻地环抱着她的腰身,柔声允诺:“我一定会回来。”
泪水在脸庞上淌成了一片温度全无的冰凉,他在此时再度吻上她的脸颊,却整个儿怔住了,倏然停下了动作,看向她的目内震惊和痛心交错,她泪水袄袄的苍白面容,她木然圆睁的眼眸内的绝望,仿佛是冰寒彻骨的冷水,兜头盖脸地将他残余的一点狂乱给浇灭了。
她看到他凄冷而孤绝的笑意,看到他一手将自己放开,取过一旁的斗篷为她遮盖了身子,她紧绷的心弦终于慢慢地放松开来,一手揽紧斗篷,往后畏缩了一下。
“如言… … 对不起… … ”他低声道,面上是掩不住的愧疚之色。
她的发髻已然散乱,青丝自鬓角零落地飘垂于脸旁,面上惨白依旧,嘴唇却因为他连连深吻而稍显红肿,她便声摇头道:“罪该万死的是我,皇上,如言未能尽心侍奉于您,求您喝如言死罪。”
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颓然痛心道:“你当真宁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淡淡一笑,哑声道:“皇上,如言的心里再容不下旁人,所以,不值得,您不值得为我再花费心思。”
他用力地抓住她的双肩,高声道:“值得,我说值得!从在流峰山下与你相遇开始,我心里便只有你一人!只要我心里有你,一切便值得!〃
花如言微微扬起首,淡淡道:“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