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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想吵架?
她本来就正在焦燥中。
偏偏他盯着她,仍然不紧不慢地说下去:“车镜明,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与白。多了解不为人知的一面,才有资格谈人生,否则,做不了一个好歌手。”
他在教训她吗?
开口,很冷:“赵见,我的人生,与你无关。”
他只看着她,摇头微笑:“车镜明,那只是你的一相情愿。”
忍不住抓紧了咖啡杯,手头却忽然一空。竟生生被他劈手夺了去。偏偏赵见还是看了她,淡淡的微笑:“对不起,我实在怕你再泼点什么东西到我脸上。”
终于咬牙切齿,她实在保持不了镇定。
唰地起身,抓了手袋出去。
他没追上来,只听到他慢悠悠的声音:“单身女子,选点热闹的路走。”
忍不住一脚踢了凳子,扬长而去。
出酒吧。
好在这里离酒店已经不远,决定走回去,长长的海岸线,迎了海风散步,也很让人清醒。
那个送咖啡过来的服务生,后来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出现过。
到底是什么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叫她离开。
心忽然开始跳动,跳动得眼中发酸。
这里,肯定有一个她熟悉的陌生人。
“海里好不好玩啊?”
“好玩。”
扬了头,就让海风吹得头发乱乱。
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
没有答案之前,她绝不走。
忍不住走下沙滩,是细细软软的沙子,细腻的埋进脚心,细腻得忽如其来的想哭。而渐渐的灯光消退,是黑沉沉的大海,卷了手在嘴边,多想迎了海风呼喊:
“岳子池,岳子池。”
“我在这里,我来看你。”
“我是明明,你的明明,明明来看你了。”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喔 原来你也在这里
啊 哪一个人 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
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 却换来半生回忆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 若不是我救赎心情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 喔 原来你也在这里”
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可不可以我一回头,你就笑嘻嘻地看着我,喔,明明,原来你也在这里。
心口开始痛,原来最想唱的歌,象水草,都一根一根勒进心底。
一百六十八
酒吧。
他招手,叫来服务生,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然后,就有女子袅袅婷婷地过来,走到他身边。化了浓妆的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指指胸口,向他比了个手势。
是刚刚跳舞的女子。看到是他,笑得甚是开心:“多谢老板,出手大方。”
他眉眼轻抬,也跟了微笑:“那你要怎样谢谢我?”
语气就有些轻佻。
那女子直接地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怀里,她随随便便地披了件衣服,却故意地敞开着,是温热而丰腴的身体。
“这样好不好?”
他摇头:“不够好。”
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眼波流荡:“你还要怎样?”
手心被他轻轻一碰,已多了厚厚的钞票。
还是灯光、黑夜、海浪。
心痛慢慢散去,却有冰冷的思绪象线一样,一根一根地被牵出来。在绕了一圈后却又回到刚刚酒吧里,那两张整整齐齐的小钞上。
“请你离开。”
是小小的、繁体的汉字。
繁体?
忽然的一激灵。谁还会使用那些繁体汉字。黄叔说过:山林里的那群人,他们都是军人的后代。
蓦地起身,她要回去酒吧。只不知能不能找到那位服务生。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却有懊恼狠狠地起来,最初看到这钞票时,她就应该想办法接近那位服务生的,为什么要下意识地想去征询赵见的意见,又为什么这么容易地就被他激怒,结果生生地耽搁了时机。
车镜明,你怎会这样不冷静?
好在,这里都是通宵营业。
大步踏进去,仍然是激烈的乐点与艳舞。往刚才坐的台子一望,却已换了人。
赵见,竟然不见了。
忽如其来的呆了一呆。这个陌生的城市,又只有了她一个人。暗夜里,却似乎处处危机四伏。
“明明,发现不对,别死撑,立即逃掉。”
逃掉?
有冷冷的笑容起来。他走掉,又有什么关系,来的时候,她不也就是一个人。
正要另找张台子坐下来,忽有人过来,挨她很近,低低的声音:“车小姐,是吧。”
又是,车小姐?
微微一怔,面前的人,是很年轻的男子。有一张晒得黝黑的脸。
“有人要我们来接你。”
接你?
是谁?
心头跳得一跳,却没动,坐了下来。沉吟地看着他,慢慢地开了口:“你们,是什么人啊?”
那人也坐了下来,态度很礼貌:“是车小姐曾经的熟人。”
熟人?
看她低头沉思,似有点迟疑,那人笑了笑:“车小姐应该知道他是谁。”
她又不说话了,象是在认真思考:“你说七叔?”
面前那人怔得一怔,却很快恢复镇静:“不是。”
她就浅浅的笑了,然后,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对不起,那我好象就没什么熟人在这边了。”
不看他们了,招手让服务生上饮料。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车小姐?”
她开始下逐客令:“对不起,我也不认识你们。”
清楚地看到那人同身后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下子变了脸:“车小姐,对不起,请跟我们走一趟。”
还是很低的声音,她大脑却在刹那间一片空白。
那人的手似乎无意地搁在台子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袖筒里黑漆漆的枪口。
只听得到她呆呆的声音:“你知道我是七叔的客人吗?”
那人忽然奇怪的笑了一下:“车小姐,请你起身。”
看样子,逃不过去。
她慢腾腾地站起来,却忽然似乎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面前那人皱了皱眉。毕竟是女人,很难有在黑洞洞的枪口下还可以保持镇静的,吓得站不起来也是难免的。
看样子,她是吓得不轻,可怜巴巴的:“我,我站不起来。”
那人再皱皱眉,却放下了戒心。果然是戏子,中看不中用。站起身,走到她旁边,伸出手,正拉她起来。她象是吓呆了,乖乖地就伸了手过来,那人正准备向上一提,却忽然的,她骤然使出全身力气,狠命一拽,而脚,也在台下一勾,那人站立不稳,带着她,一下子,却都同时跌了出去,台子咣铛一声翻倒,上面的酒水玻璃杯烟灰缸稀里哗啦的全都粉碎开来。
听到尖叫的声音。
只是,
在这些专业人士面前,她能有多快?
才翻身坐起,已经有枪口,黑洞洞的指着了她的头。
“车小姐,请配合一点。”
象是合声伴奏,有另一个声音也同时响起:“是吗?那也请你配合一点。”
大脑再次一片空白,她目瞪口呆。
赵见,他从哪里钻出来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却已多了把枪。而他的身后,正是给七叔供玉佛结果打碎了的年轻人,嚼了香口胶,施施然地押了人出来,哪里还有半分打碎玉佛时的猥琐不安?
那年轻人笑嘻嘻的开口:“喂,看清楚了,你的朋友,在我们手里。”
这才想起,胁持她这人出现在她面前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有人要我们来接你。”
我们?
那显然,赵见他们手中的人,是拿枪抵了她头的人的同伙。
那人显然完全没料到,脱口而出:“赵先生?”
赵见轻抬眉毛:“很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
那人一下子意识到说错了话,脸色忽然微微泛白,却一下子又变得通红:“姓赵的,这些人你想杀就杀,我可没空,跟你玩这些把戏。”
他推她一把,想要走。
赵见还是淡淡的微笑:“是吗?那你就走吧,我很久没打过活动的靶子了。”
那人的脸孔又青了几分:“赵见,你他妈的要赌?”
还是微笑:“你说呢?”
微眯了眼睛,手里的枪却已经平平的举了起来。
“你的女人,可也在我手里。”
枪口,骤然抵紧,她不由得,也闭了闭眼睛。
赵见只噢了一声,枪却没有放下来:“从你的手法来看,你的老板应该不想要车小姐死。”
那人的脸,刹那一片青黑。
似乎是万籁俱静,心里,却象有了时钟在走,滴滴答答的分针接了秒针,格外的清晰。
只是僵持。
本来死一般沉寂的酒吧却忽然又骚动起来,人群开始纷纷让出一条通道来。
“七叔”
七叔来了。
赵见的脸色忽然一变,那人却在刹那间抬了头,死死抵着她头的枪口也微微一松。
电光火石间,有怦的闷响却忽然爆开。
是鲜血的腥味,象船板上晾着的咸鱼干,有咚的闷响,死鱼般地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