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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了假,带她出去。
这条街上基本上全是DU场,阿华工作的这家,算是最寒酸的。拐角处一家,金碧辉煌的,看上去甚是气派,外面停满了汽车,竟还有全幅武装的军人在外面值守。
阿华开始当向导了:“这是这里最大的一家。气派吧。你们那边,不少人过来。”看看她:“嗯,你看起来也象蛮有钱的样子,要不要我陪你进去赌一把?”
她闲闲的:“不。”
干脆俐落得阿华肚子里暗暗咬牙:“来这里不赌钱,简直枉为人世。”
他华文虽然流利,可惜基础并不太好。枉为人世?
她把笑全憋在肚子里:“你看见啦,我赌运不好,才输了。”
阿华贼心又起:“就是刚刚输了,才要去翻本回来噻。”
她自是知道他心中打什么主意,却装作什么也不知,还是闲闲的:“不,黄叔说过,见好就收。”
黄叔,这老东西。
阿华无奈的长叹一声,赶紧的快走几步,跟她并行。这女子腿甚长,走得也甚快,倒让他这个大男人要快步紧跟。
本来想将她介绍到那边DU场去赌,收点介绍费的,看样子完全没得赚,只好又悻悻地回到了正题:“那你来干什么?”
没听到回答,她忽然停步,转身。阿华本来正埋头苦跟,没想到她骤然收脚,一个惯性停不下来,差点就折了脚脖子。
大怒:“喂。”
她回过身,递给他刚从小贩那里买来的竹筒饭。
阿华才不稀罕,余怒未消:“小姐,你走路也要”
她完全没听,只沉思地望了那金碧辉煌的DU场,有种忽然的冷,冷得让阿华一下子住了嘴。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
只是一转念。
她却又恢复了刚刚神态,噙了浅浅的微笑:“阿华,你说得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陪我去赌一把怎么样?”
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黄叔不是”
还是没说完,她笑嘻嘻的了:“我也才刚刚明白,黄叔说的是见好就收,我还没见着好呢。”
天,
阿华翻白眼外还想伸出手来掐自己脖子一把。
果然是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管他的,反正他有得赚。
这家的确气派多了。门口有漂亮的迎宾,外面有很威武的军人。
往里走,阿华忽有些不安,低低的:“喂,你别搞大了,我向黄叔不好交代。”
她本来走在前面,听得真切,回过头来,嫣然一笑,竟是灿烂春日,燕语呢喃。阿华一时,忽然完全石化。
进了大厅。
她扫视一周,忽似有点犹疑,低声问了阿华:“没包间么?”
阿华忽一身冷汗:“在大厅赌赌就成了,包间,那都是豪客的,你玩那个,黄叔要飞过来杀了我。”
她似有些失望,又问一句:“包间的客人,是熟客么?”
“一般都是熟客。不赌个几天几夜,是出不了门的。”
她低低一声:“不出门啊。”颇有点遗憾的味道。
这边是赌百家乐。
她不太懂规则,阿华在一边教她,她听得也心不在焉,很快地,赌了几把,又很快地,都输光了。然后很平静地站起身:“走吧。”
她倒真没有执念。
两人出了大门。不知为什么,阿华忽有点愧疚:“你输了不少啊。”
她看了他,微微一笑:“反正你可以多抽点佣金,不如请我吃饭。”
阿华忽然一怔,她竟是故意输多点的。这个女人,其实什么都知道。
她偏偏笑得一脸无所谓,闲闲地站在那里等他回答。
一百六十五
鱼汤面。阿华目瞪口呆地看她吃。
“很好吃。”
废话,不然她吃这么多。
“你挺能吃的喔。”
“跟职业有关。”
“职业。你干什么的?”
她抹抹嘴,递来一本东西。打开,竟是记者证,信周刊:岳子池。
原来她叫岳子池,这么清丽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取个什么花儿朵儿的。不过,倒也配她的气质。
正胡思乱想间,她歪了脑袋看着他:“知道我做什么的吧。”
难怪,是东奔西跑的工种,怪不得短发多袋裤,外加大包。和一张这么能吃的嘴。
还给她:“想搞什么东西回去?”
她气定神闲:“进山。”
阿华差点跳起来:“进山?”
“是。”
“去那里干什么?”
她表情很无辜:“你说呢?”
阿华向后一靠,眯起了眼睛看她:“不好进,那里是封锁区。”
她笑笑:“黄叔让我来找你。”
阿华看看她,似有点为难:“现在,不太好办。”
她抬起眉毛看他,慢悠悠地:“黄叔不是来过?”
她怀疑他?
阿华急急忙忙解释:“是真的,今时不同往日。”
她又歪了头:“为什么呢?”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爱用反问句?那个呢字还带了点儿音,听起来软软的,象根鹅毛在心尖轻轻撩拨一下,然后浑然不觉地就落了地。
阿华有些迟疑,手往肩上一比,再两个指头一捻:“里面现在在搞这个。外来人一律不得进入。”
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女子,马上反应过来:“用那个搞那个?”
阿华就点点头。
她不说话了,推开碗,低了头,似在沉思。她一静下来,却就有种清冷,清冷得让人只敢远观。
真是迷一般的女子。
不知为什么,阿华忽然就叹了口气。
她抬起头来,却换了话题:“阿华,你不是当地人吧?”
阿华脸色忽然一暗,闷闷的:“不是。我他妈自己也不知自己算哪里的人?”
她从黄叔口中,自然已经了解了那段惨烈的历史。
她看着他,眼光忽也有了种清澈的柔和,伸手拍拍阿华的肩:“没事,反正你是我和黄叔的朋友。随时来,随时欢迎。”
有口气热腾腾地忽涌上来。
她又开了口,说得很慢:
“阿华,我想了解他们的生活。黄叔说过,他们都是军人的后代。”
阿华忽然地就往后一靠,抬头看了天,似在沉思,然后也慢慢开了口:“你不怕?”
她倒笑了:“怕啊。”
阿华死死地看着她了:“那你还去。”
她也往后一靠,很无奈地摊开手:“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
是老式的宅子,楼不高,不过有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菠萝树。
阿华带她来了这里。很明白地告诉他,今时不同往日,要进山,必须要带她去见一个人,最好有这个人开口。
有人出来,听阿华简短的讲了几句,拿了她的记者证进去。
今时不同往日,显然,那里面,应该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
心头其实是越来越不安的,而她又能否真的,可以在那里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忽然很想黄叔,非常非常的想,告别时,黄叔只说了一句话:“发现不对,别死撑,立即逃掉。”
逃掉?
腿其实有点发软,一刹时,真有想逃的冲动。
只是,只是。
闭了闭眼睛,忽想起很久以前,在林向晚的别墅里,他说:“明明,有朋友约我去非洲,亚马逊流域的热带雨林。”然后停下来,扶着她肩膀:“明明,我们走吧。”
“明明,我们离开这些破人破事。那些人,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耳边,清清楚楚传来的竟然是自己的声音:“子池,知道吗?为什么是江湖?”
“是因为水,浩浩荡荡的水,海纳是水上的船,而我是船上的人。我们,是绑在一起的。”
没有人能离得开江湖。
因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江湖。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风,很大的风。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咬咬牙,坚持,再坚持,就挺过去了。象这样。”
那就再坚持吧,即使,黄叔,你说,别死撑。
我想要的答案,我一定要自己找到。
院子里有人,一人坐在树下的榻上,一人站着,都背对了他们,似在交谈。
阿华让她先停住,自己却由人带了,恭恭敬敬地垂了手,半哈了腰走到那坐着的人面前,似在说些什么。
然后,转身,招手让她过去。
奇怪的不安越来越重,后背莫名的有了森森的凉意。
既来之,且安之。
好在院子不大,并没有走几步。她也学了阿华,双掌合十半低了头:“见过吴先生。”
却忽然听到笑声,豪爽的大笑:
“车小姐,你这玩的哪一出?”
一下子抬头,完全呆掉。
榻上的人,竟是七叔,是上次,骆栖带她见过的七叔。
完全错乱。
偏偏世界还可以更错乱。
七叔在大力拍另外一个人的肩膀,笑得气也喘不过来:“老赵,老赵,你和车小姐,这唱的是哪一门子的戏?”
老赵?
原来,世界真的只要一错乱就会疯狂。
那站着的人,已悠悠然地转过身来,穿了白色对襟的长袖短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