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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给她。
“里面,是我银行保险箱的钥匙,请车小姐替我保管。”
他站起来,深深的施礼。语气中,却是勿庸置疑的坚硬。
完全怔住。没有伸手去接,只冷静地看了他的眼睛:“为什么?”
那人还是站着:“保险箱里,是我的遗嘱。等那个人出现时,你就将钥匙给他。”
遗嘱?
那个人,什么人?
面前的男人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竟有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是,小岳。”
完全地僵硬掉。声音忽在发干:“你是,在开玩笑吧。”心口又开始痛,却倔强地扬起头来:“他死了。”
“是”男人回答得竟然没有一点迟疑:“我是在开一个玩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
他慢慢地:“车小姐,我跟你一样,不想他死。”
可是,不想又有什么用?
浑身冰凉。
面前的男人仍然带了诡异的笑:
“《红楼梦》中有一句话,不知车小姐听说过没有,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他慢慢的:“我这一生,都在这样做。”
知道的,是林向晚也喜欢的句子。
男人仍然慢慢的,直视着她:“所以,我活的大半辈子,都是在不停地掂量世事人情。车小姐,我从来没有不管不顾、肆意枉为地活过一秒钟。”
她紧紧地抿唇,等他下面的话。
“所以,我现在特别想和老天打一场赌。小岳,也许,他死了,也许,他没死。如果他没死,他就一定,会来见你。”
每一个字都清楚得见棱见骨。
他望着她的眼睛,淡淡微笑:“所以,车小姐,请你务必成全我的心愿。”
再深深地鞠躬,然后,直起身体。那胖胖的身体就象活了过来,黑色的风衣下,竟一下子有了种线条。
“车小姐,谢谢你。”
他拿了桌上的帽子,她目送他离开。
门口,看到大伟已候在那里,低头耳语两句,送他上了早已安排好的另一辆车。然后绝尘而去。
看来,赵见对他,也早已有安排。
每一颗棋子,都有早已注定好了的棋格。
她伸出手,拿起那个薄薄的信封。薄薄的封皮下,摸得到钥匙的形状。
其实,我也很想跟老天赌上一场。
大伟进来:“车小姐?”
她早已收捡好东西,静静的:“我们走吧。”
几天后,她看到了《信周刊》,是头版头条的标题,大黑体字个个惊心动魄。
毒品、控制、洗钱、东方。
没有署名,他告诉过她,这类稿子,一般都只署“本报记者”。
接下来,应该会有连番的媒体转载开始了吧。
坐在办公室里,她现在,也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了。窗口望出去,刚刚暮色,有大团大团的云,沉在天边,远远的,全成了林立高楼遥遥的地平线。
山雨欲来,有风满楼。
秘书敲门进来,送上戏曲院的项目报告。
一百三十五
莲花。
英先生笑嘻嘻地放下报纸:“老赵,事发了啊。”
赵见微微一笑,没理他。
英先生啧啧有声:“装有种是吧。东方的龌龊事,你小子可别说不知道?”
赵见倒是闲闲的:“那又怎样?”
英先生笑眯眯的了:“怎么样?把你和老头子一起关进去,为民除害的。”
赵见也笑嘻嘻的:“毒品那事可别冤我,那是简文的乐趣。我可不好这一口。”
英先生悲天悯人的摇头:“得得,得急的洗白了吧。乖啊,找我没用,跟警察说去啊。”
赵见低头玩牌,不理他。
英先生自顾自的乐上一阵,又凑了过来:“你说,真把你跟老头子面对面关上一块,老头子会不会撕了你啊?”
赵见笑笑:“你也太低估老头子了。他进不去,我自然也进不去。”
英先生耸耸肩:“那倒是。这老东西毕竟搞东搞西这么多年,妖风大,王八多。没点势力怎么成?”叹口气:“一时要掀了他还真不容易。”
赵见淡淡的:“这次本来也只是警告而已。他不敢动我们,我们才好定心发展。”
英先生又笑嘻嘻的:“倒也是,那老东西,肯定没想到我们会先发制人。原来以自己做回棋子,也是件蛮有趣的事。这回,老东西肯定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反正老东西吃骨头都舍不得吐渣的,正合适。”
抓了酒杯倒酒:“王杨这人,倒真是个人才。这时出手挖东方墙角,东方不给他挖空才怪。”
赵见只是笑笑。
英先生朝他举举杯:“不过,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你家明明。与王杨有那么些过节,我还担心她绝不同意王杨出任海纳的总经理。没想到啊没想到。”
同时配合的摇了脑袋。
赵见微微笑了笑:“林向晚要她照顾海纳,她要考虑的,当然是海纳全局。”
英先生好奇心又起来:“她真会这么听林向晚的话?”
赵见悠悠的:“她想的,应该是要东方死吧。”
“替那小子复仇?”英先生看他一眼,转瞬又换了笑容:“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和明明,这不就有了共同目标了么?”
忽然地又想起什么:“这次除见着七叔,没见着他?”
赵见脸色微微一变:“你说谁?我不知道。”
英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却没说话。待得一待,却换了话头:“这段日子,七叔那边,没什么消息过来。要不要让人过去看看。”
赵见顿顿,却摇了摇头:“才见过没多久,应该没事。”
英先生微微一笑:“那家伙手中有大把闲钱,我还指望着把他的钱顺过来呢。这年头,有钱才好做事,是不是?”
赵见微微笑了笑:“那倒是,塔罗牌,已经打开了。”
他手优雅地一挥,扑克牌就落了下来,纷纷扬扬地洒了一桌。
宽大的草坪,树开始落叶了。
草坪上,老人暴怒地将手里的报纸全掷向一旁的简文:“怎么,你不是搞定了么?”
简文不敢抬头:“四爷,我没想到信周刊这次,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没想到,你他妈脑袋是屁股,全用来装屎的?”
没人敢吭声。死一样的寂静。
简文偷眼看四爷,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事,跟赵见脱不了干系。”
四爷冷冷的:“是吗?我查过了,是信周刊一小记者的暗中调查,与赵见可是没什么关系啊。”
简文硬起头皮:“赵见当然不可能亲自暴东方的料,只是,这文选在这当口发,没人背后撑腰,信周刊哪来的那么大胆子?”
四爷喘得一喘,似已从暴怒中平息下来,没看他,眯起眼睛望了远方:“哦”
四爷还是没说话,远远的,有黑衣的保镖上来,牵了高大的狼犬。
简文心中忽忽一沉。却不敢动。
保镖走上前来:“四爷,这就是那一只。”
那狗甚是威猛高大,有纯黑茂密的鬃毛,目光阴冷,见到陌生人,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似马上就要高突猛扑过来,保镖不得不死死地才能勒住了它。
简文自然认出这是只藏獒,腿肚子打了颤,却只能硬撑着。
四爷淡淡地噢了一声,试想用手去抚摸那狗,只听保镖惊呼一声:“四爷小心。”那狗早咆哮着一跃而起,几乎搭上四爷肩膀。好在保镖万分警醒,生生地拉住,手上却一下子勒了血印。
四爷脸色一沉:“还没教好?”
保镖喘了粗气,顾不上抹汗:“四爷,这狗实在难教得狠。”
“是吗?”是低冷的声音:“没用的东西。”不知骂人还是骂狗。
简文低了头,不知是因人还是因狗,大气也不敢出。
忽地有枪声,怦地爆开来。
简文悚然抬头,那狗的头部已然爆裂开来,有鲜血混合了白色的液体哗的迸射,一下子完全看不清了模样。
一百三十六
四爷将枪放回到桌上,用了毛巾擦手擦脸。
简文想吐,却生生地咽了下去。
有人过来清扫,四爷看他一眼:“怎么了,替它可惜。”
简文怔得一怔,赶紧的:“不,只是替四爷可惜,毕竟是只藏獒。”
四爷淡淡的:“不听话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眼光忽然尖锐地扫过他的脸:“你说是不是?”
简文自然听出他语气中另有深意,又赶紧的:“是。不听话的东西,再有本事,留着可能反伤了自己。”
四爷看他一眼:“你说的不是狗吧?” 淡淡的:“你对赵见,怀恨许久了吧?”
简文一愣,迎上四爷凛冽的目光,却不敢说慌,只得嗫嚅的嗯了一声。
四爷倒悠悠地笑了笑:“他当年抢了你位置,你当然应该记恨一辈子,否则哪来做事的动力?”
简文摸不清他底细,不敢吭声。四爷指了指凳子:“坐下吧。”
简文胆战心惊地坐下。
四爷继续慢慢的擦手:“其实,信周刊这事呢,也不能完全怪你。”
简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