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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也是有种狠劲的吧,隐忍的狠,如同玉碎。
倒数了,上来的是陈心质。有安排好的歌迷在下面迅速拉开横幅:“新天后,实力镇全场。”
摄像师私下早已打点过,摇臂过去,镜头立即对准了那横幅。
他笑笑,太着急了些。
仍是乱哄哄的场子。这个女歌手似乎一直憋着一口气,需要长长的释放,声音拼命地向上爬行,明亮中带了不甘的尖利,刹那间裂了开来。
他皱眉,将声音调到最低。
等她上场。
上场。
那就唱歌吧。无关其他。
“如果还有明天,你该怎样装办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
犹记得初到海纳,某一天,忽听到林向晚的电脑里传来这歌。
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种极深极深的喜欢,一个男人不绝望、只是沧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唱到后来,却有了淡淡的透明。
看出她的喜欢,林向晚认真地跟了她介绍:“这是薛岳的歌。这首歌是他知道自己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后写的。”
看着生命一点一滴倒数,最后的心情其实只能是接受与悲悯吧。
难怪小孩子都喜欢玩沙子,看了沙子从指间漏下来,如同抓也抓不住的时间。
眼中忽然有了泪,摇摇头,不,不要有眼泪,其实泪水很多时候是种很廉价的东西。
不如歌唱。
大声地歌唱。
电视。
他看得目不转晴。看她立定,纤长的手指扶了长长的麦架。
电视上那张脸。沉静、倔强、甚至有些清冷的疏离。其实,罂粟花也有紫色的,如同薰衣草一般的紫。
没想到她会唱这首歌。
“如果还有明天,
你该怎样装办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
要怎么说再见。”
绝望的一首歌,歌声中带了玉的质感,有着温润的光泽,只是,这温润下面,却是冰冷透彻的狠绝。
恍然想起的竟是炙烤的热带,有着长长的枪口和令人迷醉的烟薰般的香气,凛冽的阳光下,偏偏有漫山遍野的罂粟鲜血般绽放。
只是,忽然地有黑影一下子冲到台上。
冲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是一张激动得变了形的脸,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那人伸手抢她麦克。
她下意识地护住,后退。那人又扑上来,再后退。
露天演唱,简单的四面台。
脚下忽地一空。
八十九
医院。乱成一团。
林向晚火速赶来,天空电视台的齐总也已等在那里。
“对不起,林总,是我们失职。没想到会有歌迷闹事。”
林向晚顾不上理他,直接转向阿南:“明明怎么样?”
阿南紧张得声音都不成了调子:“还不知道情况,岳少和月姐在里面。”
岳子池?
林向晚一怔,这小子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只是,没心情多想。
不管他冷若冰霜的神色,齐总牛皮糖般地跟了过来:“向晚,那人我们已控制了,但他咬死说他就一普通人,气不过车镜明作小三害叶思琪跳楼,才冲上来要求她下台的,没想到一时失了手。”
林向晚忍不住冷笑:“齐总,多年合作,谁也不是傻子。这话唬我,还差了点。”
齐总咳嗽一声,摊开手,一脸的无奈委屈:“向晚,他一口咬定,我又能怎么办?”
妈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拍屁股不担责任。
身边的门就在这时开了,出来的却是岳子池。
看他神情,林向晚一颗心直沉下去:“明明呢?”连齐总也急急凑了上来,只是,岳子池冷凛得让他忽然的不敢再靠近一些。
他没理任何人,只对了阿南:“阿南,转院。”
阿南急急忙忙地去了,一时所有人都沉默。齐总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林总,明明才受了伤,转来转去的不太好吧。”还想说什么,余光掠过岳子池,却终是不敢再说下去。
林向晚看岳子池一眼,忽也换了冷冷的语气:“子池是明明的男朋友,当然按他的意思办。”
齐总怔了怔,还是有些不死心:“是这样,是在我们地盘上出的事,情理上当然应由我们负责到底。”
林向晚再看岳子池一眼,声音更冷:“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明白,齐总认死是歌迷闹事,强龙还不惹地头蛇,只不知是什么歌迷,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多保安,怎么就让一歌迷上台了。”
齐总愣得一愣:“向晚兄,多年朋友了,你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吧。”
岳子池忽冷冷地接了口:“林老大,活是你接的,你终归得给我一个交代。”
齐总笑得有些不自然了:“岳少。”
岳子池没理他,只继续对了林向晚一字一顿:“明明若有事,今天在场所有人,我先记着。”
他声音平平,不带丝毫感情,齐总却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门开了,有车子推了出来。
岳子池和林向晚同时扑了上去。齐总也想上去,却被林向晚有意无意地胳膊一碰,给挤开了。
换了医院。重重的严密的封锁。
记者早已四面八方赶来,虎视眈眈地在外面,进去的每个人都给镁光灯闪得头晕。
林向晚终于出来。
“车小姐怎么样?”
“听说是歌迷闹事?是真的吗?”
“假如,我是说假如,车小姐如果有事,公司下一步打算将采取什么措施应对?”
林向晚一脸沉重。
“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人在晕迷中。”
“关于歌迷闹事,我只想问在场各位一句,你信么?”
“从一开始网上放出录像,诬蔑明明插足别人感情,到今天直接上台实施人身攻击,各位不觉得环环相扣得很完美么?”
“没什么假如。明明无辜,何来此罪?公司绝不会放弃。”
每句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克制内心的悲愤,后面“明明无辜,何来此罪”八个字更是一字一顿,生生地烙上人心底去。
本来乱哄哄的现场一下子沉寂,很难看到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林向晚如此的严肃,有感情丰富的女记者情不自禁地红了眼圈。
没人再继续追问,却都是默默地让出路来,林向晚面无表情上车。
九十
报纸的头版头条。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采用了同一个标题:
“明明无辜,何来此罪?”
天空电视台的齐总脸色铁青地看报纸。
妈的,这次的事,真他妈的闹大了。
林向晚这老狐狸看样子是有意要闹大,一口否认歌迷闹事不说,已有记者提出什么几大疑问,其中一条就是为什么保安没拦住闹事歌迷。
妈的,这不明摆着质疑天空电视台么?
他天空电视台怎么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这种蠢事?
妈的,谁不知是你他妈简文干的好事?
简文你他妈的实在太不讲江湖规矩。本来你跟林向晚斗个你死我活关我屁事,干吗要在老子的地盘上众目睽睽下动手,这不害老子吗?你他妈的也太器张了。
怒气腾腾地直上头顶。
有人敲门进来。
齐总沉了脸问:“打听到没有,车镜明到底伤得怎么样?”
那人摇头:“林向晚看得可紧,根本进不了病房。连医生也找不到。”
齐总脸色沉得快要滴下水来。
妈的,是死是活不知,倘若车镜明真有事,他天空电视可是活活地要替简文赔进去。
简文,事情闹大了,老子才不会做你的替死鬼。
那人又汇报了:“有个人,齐总肯定感兴趣。”
“谁?”
“英先生。”重重地顿了一顿:“我看到他出现在医院,抱了大大的鲜花。跟林向晚很熟络的样子。”
齐总陷入沉思。难道坊间流传英氏要收购海纳的事是真的?如果真的如此,依这个英先生神秘的背景与雄厚的资金实力,海纳未来可是大有发展空间的,未必斗不过他妈的东方。
忽地换了神情,对那人道:“那闹事的人,可得看紧了。”
“看得紧。只是他始终一口咬定只是普通歌迷。”
“狗屁。”一口哽在胸口的恶气终于痛快淋漓地吐了出来:“他不说,你们他妈的不晓得使点法子。”
那人诧异抬头:“齐总,你不是交待过不要收拾得太狠么?省得得罪了”
没不得及说完,齐总已是劈头盖脸地臭骂开来:“你懂个屁,没见到事情闹大了么?他简文不给我们面子,我们干吗还替他舔屎?英先生这人来头又大,他妈的在那里替海纳一撑,我们还怕简文个屁?”
医院。
林向晚送别英先生:“谢谢你来。”
英先生微笑:“别客气,明明和林总,本来就是我们非常欣赏的对象。可惜明明仍在重症监护,探视不了。”
林向晚叹口气,表示遗憾。
英先生偏偏不走,歪了头很有趣地看他:“林总,昨天的话说得非常好。明明无辜,何来此罪?我虽汉语不才,也知双关用法。”
林向晚淡淡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