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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林向晚倒先动手了。这阵势,是生生地要将他简文射下马来。
海纳。
林向晚也在看报纸。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最后的稿子由他一字一句斟酌完成。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过,电话那头是很沉稳的男声:“林总果然有才,稿子做得非常不错。”
竟是赵见。
他没给他插嘴的余地,仍然是慢悠悠地:“文中处处只针对简文一人,林总缜密心思,赵某实在相当佩服。”
他既然说了出来,林向晚也就直截了当:“是。海纳实力有限,不足也不想与贵公司为敌。”
赵见在那头微微一笑:“简文那人,只知赶尽杀绝,不明白合作才是双羸。这次承林总相让一步,赵某一定会让老爷子明白这点。”
话说到此,两人都心下了然。
林向晚心底轻吐一口气。再听赵见时,却已漫不经心地换了话题:“前几天跟小英去爬山,烟雨蒙蒙的,不自觉就想到林总提到过的诗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还有一句是,‘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很应景。”
林向晚及时赞一句:“赵总是参禅之人,自有慧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别人一句好话又不损失掉一根毛。
赵见哈哈一笑:“林总果然厚道。我这种粗人,哪赶得上林总半分诗书气质。说实话,”他忽然低了声音:“我当时还想到了一句话,却是跟林总讲的诗风马牛不相及,”他慢悠悠地吐出来:
“不疯魔,不成活。”
一个字,一个字,竟象是烙在耳里。
一缕轻微的不安,忽然地倏地一下,滑过林向晚心底。只是一滑,很快便失了足迹。
外面的阳光很好,林向晚眯起双眼,望向窗外,难得的蓝天丽日,那些漂浮的云朵,竟象极了深深的海洋。
手机吱了声,拿起来,是岳子池的短信。
“老大,见个面吧。”
咖啡店。播放的竟然是一首老歌:
“每当走过这间咖啡屋,不由得慢下了脚步,
你我初次相识在这里,揭开了相爱的序幕。”
林向晚差不多是踏了节拍过去的,只是,步子的节拍忽然就乱了。
靠窗的位置,有阳光伴了幽幽的绿。
岳子池在,竟然还有缠了绷带的一八。
林向晚忽然有些气短。岳子池指指座位让他坐下,一八看他一眼,却没有招呼。
林向晚堆起了甜蜜的笑容:“一八,哥们还说去医院看你,没想到你丫的自个生命力顽强地爬了出来。”
没人接他的茬,岳子池只扔了一堆报纸在他面前,也不说话,只指指。
不用看,林向晚也知道报纸上赫然的大标题:“是谁逼死了叶思琪?”不用说,还有出镜客窜了一把的一八。
他堆开报纸,抬了头:“这是好事啊。”他恳切地望向一八:“你不想替思琪报仇了?”
一八有些犹疑。岳子池冷哼一声:“得,别赶紧的给屁股抹粉了,心心念念想灭简文好久了吧,别他妈扯了正义的旗帜作你们勾心斗角的内裤。”
这小子怎么十处打锣九处在,说出来的话句句象针,偏偏他妈的又那么针针见血。
既然明白,他林向晚也就敢作敢当敢承认:“有什么不好,你们难道就不想灭了那混蛋?”坦然喝咖啡。
一时沉默。
又是岳子池这打不死的小强开了口,有点艰难:“老大,我想你应该听听一八的意见。”
一八却忽然低头下去了,缠了绷带的头显得有点大,瘦小的身体弓下来,象一个问号。
这个问号忽然的捂住了脸,声音有些硬咽:“我不知道,我也想灭了那混蛋。只是,我想,思琪在天之灵,肯定不愿意把那些事,又一样一样地被刨出来,翻检开给别人看。”
那些事,是她用青春和生命想要埋葬掉的屈辱。
透过他的手,可以看到眼泪渗出来,他再也说不下去。
岳子池沉默地递给他一杯白开水。林向晚也沉默下来。
六十三
送了一八回医院。
岳子池看林向晚一眼:“怎么,散散步?”
医院里的草坪上,有许多人在晒太阳。
岳子池紧看了一阵,忽然笑笑:“我一直觉得医院是个最奇妙的地方,有人在这里死,有人在这里生,悲欢离合自此始,自此终。老让人想到那句:回头试想终无趣。”
林向晚在阳光下眯了眼:“你这段,跟一个朋友今天跟我说的一句很象”他念了出来:“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只是”他摇摇头:“那人后又加了一句:不疯魔,不成活。”
“不疯魔,不成活。”岳子池喃喃重复一遍。
林向晚自嘲地笑笑:“所以,只能是临终回头、回首时,才会觉得终无趣吧。真在世时,谁又能摆脱掉自己的种种欲望心魔?”
岳子池不语。
林向晚继续说了下去:“有时,我挺想揍你丫的,抱定了什么理想啊、正义啊的不撒手。为了什么环保,就他妈的不买车。只是,你一个人不买有个屁用啊,等着闻他妈的尾气去吧。何况,真碰上要紧事,你他妈的还不是屁颠屁颠的来开老子的车。老子真盼着看你丫笑话啊。看你那些天真的青春什么时候被撞得他妈的粉身碎骨。老子跟这个社会一样变态,但大家都变态就是正态,所以,老子是正常的,你丫这不变态的才是变态的,真他妈太变态了。”
他绕口令似的绕了一大段,有懒懒的微笑浮上嘴角:“老子真的就一奸商,你他妈尽情的鄙视我吧。”他望向住院部楼上的窗口:“说实话,一八比老子境界都高多了。”调回眼光,他紧盯了岳子池:“我他妈跟简文其实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踩着死人骨头往上爬。你说我他妈是不是应该感谢叶思琪那小姑娘肯死,大众对死了的人总有几分同情分的。否则她跟简文那档子你情我愿的上床事,还真他妈不好做文章。”
他眼光几乎有挑衅的意味了:“岳子池,你他妈是不是也想揍我啊?”
岳子池只是抬了头望天,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心底涌起来的竟是很老的歌声: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歌唱。”
是黄叔很喜欢的歌。
林向晚揪了他:“岳子池,你他妈的怎么不揍我啊?”
简文的办公室。陈心质有些忐忑地坐了他面前。
简文看她神情,倒微微笑了笑:“你这次表现得很好。”
陈心质赶紧表现谦虚:“应该是我谢谢公司给我机会才对,表现得好其实是帮我自己。”
简文不动声色赞一句:“你倒是拎得清。”他慢慢道:“现在象你这么拎得清的女孩子不多了。”
他话中似另有深意,陈心质也不便接话。
简文看她一眼,笑笑道:“今天记者问答得不错。”他继续漫不经心:“对了,车镜明与叶思琪怎么就不联络了,两人有心结?”
陈心质倒是怔了怔,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只好支唔:“可能是思琪拍那些照片的原因吧。”感觉到简文尖锐的眼光落在自己脸上,心头不由得一冷。
一旁的阿皮见简文神情,立即打断了她:“心质,那些话骗记者行。在自己人面前说这个,就没什么意思了。”
陈心质有些疑惑,心头忽然开始狂跳了,跳得有些不知所措。简文,为什么要让自己讲这个?脑海中忽然掠过今天的新闻,简文,难道你要祸水东移?
她顿顿心神,快速地重新整理了思路:“也可能与岳子池有关吧,思琪一直暗恋着岳子池。”
简文,跟你上床作肉体交换是一回事,爱一个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心质心中忽然有一阵快感。
简文冷笑了一声:“果然是贱货。”却不说话了,沉思一阵:“心质,全大才子是不是才过完生日?”
他话题忽转,陈心质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是。”
简文见她紧张的神情,反而笑了:“我该送份礼物的。你家全智之是个人才,在音乐方面帮了我们不少忙。”
他要拉近关系显亲热,陈心质当然要欲迎还拒表谦虚:“哪里?他蛮迂的。”
简文哈哈大笑:“迂是迂点,不过,好在心质你够聪明。”他忽收住笑声:“生日一定很热闹吧,岳子池和车镜明是不是也来了?”
话题终归是落到这两人身上。
陈心质隐约地有种莫名的紧张。她点头。
简文笑了笑:“这两人,倒的确恩爱得很啊。心质,不知道你有没有录下来。”
心再度狂跳,几乎要冲破身体。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皮及时插上了:“简总也想去的,可惜心质你不邀请。”他看了简文的神色:“心质,简总一直说你家智之是个人才,呆在海纳可惜了。”
陈心质一下子抬起头。
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