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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晚忽然也叹了口气:“妈的,你说得我都想哭。”
骆栖大放悲声了:“你个大男人,想哭回家找妈去。先把肩膀借老娘用一下,等老娘哭够了再说。”
林向晚倒怔了怔,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骆栖已一把把他拽了过来,藏脸在他怀里,说哭倒真的哭了。
林向晚有点不敢动。
就在这时,有人,从门口进来。
骆栖本还哭着,想想又哭,想想又哭。却忽然的身子一空,是林向晚,将她扯到一边,堵住了来人的路。
骆栖听到林向晚咬牙切齿的声音:“岳子池。”
“莘莘学子,在海之央,壮哉斯志,扬我力量
五陵年少,剑歌易水,奋烈有时,意气相随
……”
是林向晚和岳子池都唱过的歌。学校就在海边,那天,有很好的阳光、有很好的海风,也同样有很好很好的美女。林向晚穿着西服,岳子池骑辆自行车,空气中飘着馒头、饭菜香。那馒头、饭菜香飘到林向晚的高级车里。于是,他们就打了起来。
骆栖听到林向晚一声怒吼:“帮我拿西装。”他永远改不了打架时脱西装的毛病吗?
本来还有眼泪的,骆栖飞快地翻个白眼,干了。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那件衣服。
“岳子池,你个YA挺的。”
骆栖再无聊地翻个白眼。
他们,又打起来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还有什么君不见呢?
君不见,花落知多少,今日少年明日老。
少年们,你们都鼻青脸肿了。林向晚想想还不够,又冲上去,使劲地掐了他脖子:“你丫的舍得回来了啊,你丫的干了些什么事啊?”
岳子池挣扎了冷笑:“是,你丫这缩头乌龟的都能回来,我为什么不能?”
“***有本事继续躲啊,继续装啊。***的留明明一人在这里,你算什么东西?”
岳子池还是冷笑:“谁他妈的叫你把我当东西了,谁他妈的叫你一相情愿地把我当个东西了?”
林向晚提起拳头,又要打下去,却终是一拳揍在了自己身上:“是。他妈的老子和你这丫挺的都不是东西,他妈的都不是东西。”
唇角还流着血,岳子池却忽然懒懒的笑了:“老大,***可不可以别这么狂躁,当心吓到你身边这位美女。那个自诩翩翩君子的林老大给老子滚哪里去了?”
林向晚看着他,他的嘴唇也出血了,眼皮下还有点肿。张了张嘴,声音小下去了,却还是咬牙切齿:“老子,不想滚回来了。”
岳子池顺手试掉唇角的鲜血:“是吗,这么巧,我也不想滚回来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过林向晚身边,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这时,林向晚忽然的扯住了他的手,一个大力,竟然把他拥抱在了怀里:
“他妈的,你怎么不死?”
“老大,没征求你意见。我不敢。”
忽然的,就有眼泪快冲进眼眶了。林向晚一下子松开了他,扭过了头去。
“明明在里面。好好的。”
转身过来,对了呆若木鸡的骆栖:“我们走。”
林向晚跟骆栖走了。
岳子池转过身,微一低头,是泪水吗,立即消失在地上的尘土里。走进去,他就看见了她,天已经快黑了,她似乎没有感觉到,一个人坐在舞台的废墟里,又乖又呆。
他叫一声:“明明。”
她就抬起头来了,辨了声音的来处,倒有了笑容浅浅的出来:“你来了。”声音有点哑。
岳子池就嗯一声,三步两步地上了台去,在她身边也坐了下来。
“你去哪里了?”
她在问他。
“去见一个老朋友。”
她噢了一声,没说话,低下头。他这才看到她原来是拿了根小树枝,在地上漫无目的的划圈。以前她在大海边,就喜欢用脚划圈的。她说过,那叫旋转。
岳子池忽然就想补充两句:“我去做完一些事。”
她又噢了一声,并没有追问。她一直都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孩子。
于是岳子池又说了下去:“做完这些事,我们就走吧。”
小树枝微微地一停滞。
初春,还有些寒意,她脖子上还是戴着那条红围巾。岳子池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风衣解开了,把她搅进来,像个小小的斗蓬,就隔绝了天地。
“明明,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二百三十
她去跟林向晚辞别。
“对不起,老大。”
林向晚倒愣了愣:“又怎么了?明明。”
她低下头去,又有点像当年乖乖好学生了,只是底子里却很安静,安静得像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了:“我要跟小岳走了。我会签委托书,戏园的事,就拜托你签字了。”
林向晚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很温柔地笑了:“行。没关系。明明,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她沉思一下,像是在找搜索最恰当的方式:“老大,对不起,这园子,我没守住。”
林向晚叹口气:“明明,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真正该说这话的人是我才对。”
她歪着头,又像是想了想,却忽然的抿唇笑了笑:“这话,老大,你也不知说了多少次了。”
林向晚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看着她。眼睛上的纱布已经取了,但还是看不大清楚,只好戴了幅大大的墨镜,差不多遮了半边脸去。忍不住又有点担心起来:“明明,你眼睛还没好,那地方林子多,一路小心点。”
她调皮地一弯腰:“哈依”
坐缆车上山。
很长很高的索道,下面是起伏延绵的山脉。风很大,缆车在激荡。发现眼睛看不见了也好,竟然没以前那么怕高了。
下了缆车就是射击场。她听到轻微的噗的一声响。
岳子池垂下手,再往弹膛里填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倒怔得一怔:“明明,你怎么来了?”
她还是浅浅地笑着:“阿南送我来的。你在打枪吗?”
他只好唔一声。又举起了枪,瞄准。
她站了他身边,微微侧了耳:“我猜猜,这一枪是几环?”
子弹带了风声,她没猜出来。脸上有些小小的失望,忽然的便伸出了手来:“给我。”
岳子池又愣了愣。
她有点赌气的样子:“我也想试试。”
“你不会。”
她紧紧抿了唇,又是倔强的样子了,大声地:“林老大以前教过我。”
岳子池没办法,只好给她填弹装枪。
她站在标把前,唇抿得紧紧的,眼睛戴着墨镜,像是聚精会神的样子。然后,开枪。这次,枪的后坐力没有把她推得丢脸地倒退一步。
“怎么样,我打得好吧?”
她转过身来问他,手里的枪还举着,有意无意间,枪口竟然对准了他。
岳子池轻轻地把枪从她手里拿了过来:“明明,林老大说过:枪是戾器,女孩子最好不要碰。”
他们又一起去跟黄叔告别。
阳光洒满小院,院子里的人还是低着头在下棋。那些调皮的孩子正欲扑过来,看到她戴着的墨镜,却又知趣地收住了脚步。正跟黄叔下棋的老头眼睛很尖,拉黄叔一把,黄叔这才发现他们来了。趁黄叔摇摇晃晃站起来,那老头赶紧地从黄叔那边划拉颗棋子藏了起来。
“黄叔,我跟明明要走了。”
黄叔一点也没惊讶:“去哪里?”
“不远。比这边北方点。”
“那地冷不冷?”
“比这边冷点。”
黄叔像是有点不满意:“你这浑小子,不知找个暖和点的地方?”
“暖和点的地方。没雪啊。”
黄叔看他一眼,两人的手相互牵着,阳光照在岳子池的脸上,他露了一口白牙,笑得一脸天真。
黄叔不再多说什么了,扬头向小屋里喊:“老太婆,做饭。”
薛清芬噔噔噔地跑出来,正要抱怨。一眼看见是他们,倒忍不住绽了颜,干脆俐落的一个:“好。”又噔噔噔地跑进去了。
黄叔又坐下来下棋。岳子池便牵了她进去。一个人进了厨房:
“薛姨。”
薛清芬忙得热火朝天:“不要你帮忙。你照顾明明。”
岳子池拿了信封出来:“薛姨,这是给你和黄叔的。”
薛清芬终于愣了愣,接过来:“是什么?”
“黄叔的生活费。还有,清明节快到了,帮我给胡伯和清芷姨上上香。”
薛清芬忽地转过头去,很快,却又回过头来。
“小岳。别,你黄叔有钱。这钱你留着娶明明用。我跟黄叔,都等着她进门呢。”
岳子池忽就笑了笑。穿件风衣,还是很年轻的模样。“我还有呢。这么久没给生活费了,老爷子要骂我的。”
没等到在黄叔那里吃饭。他牵起她的手,跟薛清芬说:“薛姨,别忙了。我们不吃饭了,还有事呢。”
薛清芬愣得一愣:“还有什么事比吃饭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