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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叶,那些海鸥,还会飞吗?
你总是喜欢赤了脚,啪啪嗒嗒地跑过来跑过去。即使,你身上,总是带着枪。
阿叶,我见到明明了。其实你也见过她的。那天你有点莫名其妙的生气,是因为,你也有点喜欢她是吗?
你离开之前对我说:去找车镜明。你说你只放心把我交给她。
可是,阿叶,亲爱的妹妹。到如今,很多话,我已经不知怎么再对她讲了。
我该怎么对她讲:在那个深夜的海边,当我跳到海里时,海水窒息着灌满我的咽喉,胸腔爆破得快要炸开,而我再也没有,可以打出去的子弹。海滩后面的树林里,我深爱的女人只能暗无天日的躲藏。
然后,他来了。
其实,那时,我已经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但是,我拼命地抓住了他的手,像快要溺死的人,死死地揪住了一根稻草。我抓得如此的用力,以至于他不得不击晕了我,才能将我拖出水面。
阿叶,其实我应该感激他救了我。可是,阿叶,就在这一刻,我也恶心痛恨了我自己。
他把我送到了M国。说让我从车镜明滚蛋也好,跟七叔好好学学也好。反正,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心平气和地说:七叔把我照顾得很好。同时,我没想到的是,我会再次遇见你。原来你们跟七叔,亦是老交情。只是,七叔待到功成名就,便早早金盆洗了手。而我曾经追踪过的东方DU品来源,很大部分就来自于这边。
命运,很多时候,像个奇妙的棋盘。你以为永远不会交接的人与事,其实下的,都是同一盘棋。
七叔劝你们放弃。
我知他难处。风声越来越紧,而毕竟他是一方诸候。如不禁了你们,他很难做。而你也很执拗。说真的,你执拗起来的样子很像她。
我忽然有点担心你。
然后,她来了。她还是大明星,她是来拍戏的。
阿叶,谢谢你替我留下她。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追过来了。
他说:“没用的。自己性命都保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跟别人争?”
我很感谢那时,她高烧得晕睡。我宁愿她什么都不要发现,永远也不要知道,在那一刻,我终于放弃了她。
我看着他带了她走。
我听到她在高烧的梦中迷迷糊糊地叫:子池。
阿叶,我也看到你。你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真的,目瞪口呆。现在想起来,就象个被什么积雪冰块端端打中了的小企鹅。
然后你暴怒着冲上来:
“她叫的是你的名字啊。为什么你要让他带走?”
阿叶,我该怎么对你解释?
阿叶,我亲爱的妹妹。
谢谢你在黑夜里的灯笼,谢谢你唱的歌,谢谢你来找我。我一直忘记了对你说,那天晚上,你唱的歌有多美。
我们这边也有首歌,我一直没来得及唱给你听:
“天空太黑了 灯光太鲜艳
我已经摸不着了北 请你别离我太远
只有你能够让我 感到体面
……”
那首歌叫《无能的力量》。谢谢你,阿叶,谢谢你残留了岳子池一点体面。于是,他还可以活下来,变成今天的赵白。
我决定帮你们。
有一天,你来找七叔了。当时,我就站在七叔身后,你的唇,跟她一样,有点倔强,有点紧张时,就总是情不自禁地抿得紧紧的。
“七叔,何苦要赶尽杀绝?”
七叔叹口气:“阿叶,我给过你们机会。”
你不听:“若不种那个,我们怎么吃饭?”
七叔其实还算是个好人:“阿叶,断头路,走不通的。”
你冷笑:“当年,七叔,你走的不也是这条路?”
七叔一直看你是小丫头,没跟你计较:“时代不同了。阿叶。”
你还是冷笑:“时代不时代,还不是你们说了算。七叔洗脚上岸,功成名就,就有了资格教训后辈。”
阿叶,你犟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油盐不进。
七叔终于懒得理了你:“阿叶。算我最后通知你一声。明天我会带人进山,烧地。”
阿叶,你出手了。果然是顾叔的女儿,阿叶,那些流淌在我们身体里的军人血液啊,让我们丢不起脸。
可是,阿叶,对不起,你挟持不了七叔。
你的刀落到了我的手里。
你怔住。七叔也怔住。那把刀,薄得像一张瞬间就会剔破的纸,我知道,那上面,涂了见血封喉。
我没看你,恭敬后退一步,把刀递给七叔。
七叔松口气来接。
阿叶,
你跟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二百二十五
枪,抵住了七叔的头。
很久之后,七叔曾经问过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我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七叔继续问我:“这生意对你很重要?”
阿叶,我该怎么回答?
我只好说:“是。”
“为什么?”
“因为,这是最快来钱的方式。”
“小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呢?阿叶。其实那一刻,我最想哭。
“报仇。”
阿叶,这是最好的理由是不是?也是江湖片里最给力的桥段。
七叔眯起眼睛,看了我很久。
“老赵送你来时,没跟我提起过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沉默。然后再说:“七叔,这是你的抽成,分文不少。”
七叔笑笑:“这钱干净吧?”
我便也笑了笑:“洗过了。”
七叔让人把箱子拿下去。他的谈性,总是很好。
“在这里吃饭?”
“不必了,我要回山里。阿叶在等我。”
七叔又笑了笑:“你们感情很好。”
既然提到你了,阿叶,我只好笑笑。七叔又悠悠的:“阿叶挺好的。小岳,这生意,是时候,就收手吧。”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才逼了你答应。欠你一命,不捞够,我怎么划算?”
七叔就哈哈地笑起来:“那是。从小到大,老子还没被人用枪指过头。小岳,你这条命我先记着。总有一天,老子会讨回来。”
阿叶,我知七叔他一定会说到做到。本来江湖规矩,是我违背在先。
我只好说:“我等着。”七叔笑笑便转了话题:“真不吃饭了?今天有客人来。”
我顿了顿。
“是上次那位,车小姐。”
阿叶,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就是一个人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忽然的,地就陷了一个大坑出来,周围的人涌上来站在坑边指指点点,你不吭声,你以为自己在玩穿越。
七叔看着我的脸,还是悠悠地:“她好像,是来找你的。”
阿叶,那一刻,我忽然有点愤怒。
她来干什么?她以为这又是在拍电影吗?
我愤怒得心口都绞痛了起来:
“让她滚。”
然后,我什么都没再说,跟七叔道别后,走了。
对不起,阿叶,那天我没有回山里。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担心。
我看到了她。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M国夜晚的沙滩真美啊。美得就像你在台下,观看着的一出舞台剧。
灯红酒绿中,大幕徐徐拉开。
不知为什么,那情形总是让我想到一部很久远的电影《卡萨布兰卡》。白领结的服务生很温柔地端了杯子上去,他会给她纸条,替我叫她离开。
阿叶,她果然走了。
阿叶,如果你也在。你还会不会用上次的眼神,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她辛辛苦苦来找你的啊,为什么要让她走?”
阿叶,我又该怎么向你解释?
我也准备走了。阿叶,你还在山里等我。
舞台剧里,忽然出现了刚刚跳舞的脱衣舞娘,她的胸很丰腴,太丰腴了的东西,其实也有种不真实。我递钱给她,她摇摇头,指着她的胸口,示意我把钱塞那里面。她笑着,却像是有些不耐烦了,径直地抓了我的手,一把便塞进去了。
阿叶,那里面,除了厚厚的钞票外,还有一张叠起来的硬卡片。
我怔了怔。她还是微笑着,对我眨了眨眼睛。
阿叶,在厕所我打开了它。
那卡片其实是张扑克牌。是他,让脱衣舞娘送过来的红桃J。
他似乎已经知道我们逼迫七叔的事,也知道我们做的生意。他让我立刻停手,带了你远走高飞。
阿叶,很可笑是不是?我差点想笑出声来,可是,就在这时,厕所外传来了枪声。我下意识地就冲出去了。
阿叶,我是个傻瓜。我为什么要出去呢?
我看到很多的人围成一圈。圈中央,是她和他。有鲜血从他的白绸衬衫里浸出来。她发呆地看着他,呆若木鸡,一动不动。所以她还是没有看到我,尽管我其实就在她身边的圈里面。
咫尺之间,从此天涯。
七叔来了。
我必须要走了。
阿叶,后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七叔的安排。绑架她,以此来挟持我。不但报了被我用枪指头的一箭之仇,也可以逼迫我们放弃这罂粟的生意。只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