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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找罪受?这么一想,全身都没有力气了,脸也拉长了。
但孟肃其却把这种无精打采看成是对丈夫的不满和失望,他的心中充满了窃喜。为了缓解尴尬,他起身打量着房间的布置。两房一厅的南北套间摆设井然有序,反映出女主人良好的生活习惯。窗帘上挂着粉红色的印花窗帘,使房间的气氛显得更加温柔甜美。不像是新房,倒像是闺房。
孟肃其暗暗感叹着,这样一位佳人,却没有成为他的妻子。他又仔细看了看新婚照,新郎潇洒倜傥,令他顿生自卑之感。
“喝点什么?”
孟肃其回过神来,看见女主人那双美丽的眼睛透过低垂的眼睫毛闪着暗淡的光,在询问着他。
她为什么不看着我?她依然不喜欢我?
她把我叫过来纯属填补空虚?孟肃其一揣测到这点,初时的喜悦顿时无影无踪。
“哦,别忙了,我马上就走。”
他这么说是想试探一下他刚才的猜测是否正确,当他看见安赛蜜点了点头,并且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时,他的心像被锯齿切割一样忽地刺痛了,并同时燃起了报复的恶念。如果说当初她抛弃他他也没有怨恨她的话,那今晚她再次玩弄他的感情,却叫他愤怒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条件反射似的厌恶地甩开了。她发现她现在比当初还要不喜欢他,也许是因为她当初的心是属于自己的,而现在的心已经属于杨哲了,虽然她始终不承认这一点。
他的猜测完全正确,他看着她,她美得令他痛苦,正因为不属于他,才更显得美丽。仇恨加痛苦折磨着他,他发誓一定要得到她,然后玩弄她,玩弄够了再甩掉她。
“蓉蓉,你的情绪很不好,别闷在屋子里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唱唱歌、散散心好吗?”孟肃其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说。
安赛蜜的脸上勉为其难地现出一丝微笑:“我实在没有心情唱歌。谢谢你今晚来看我。”
为了缓解两人世界带来的尴尬,安赛蜜开了音响,优美的轻音乐流淌在夜的空间里。内心孤独的人常常会迷恋音乐,现在安赛蜜已经到了若是耳朵里缺少这种源源不断的精神营养就不能活下去的地步。
她坐下来,低着头,脑袋里空空如也。孟肃其突然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安赛蜜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把手伸给他。两人开始在宽大的客厅里跳起了华尔兹。
音乐虽然是舒缓的节奏,但孟肃其却带她跳得很快,后来就旋转起来了,周围的一切也随之旋转,吊灯、家具、墙壁、地板,就像旋转的唱片一样。不一会儿,安赛蜜就头晕了。
“我头昏,停下来吧。”
孟肃其含混不清地咕噜了一句,依然带着她旋转。他一直紧紧看着她的脸,她那现代感十足的容貌中透出浓浓的非现代的感觉,既令人生畏,又不乏久违的浪漫。他曾经为了这张脸而神魂颠倒,也为了这张脸而心生自卑,最终因为这张脸的非凡美丽而放弃追逐。现在,他却要为了这张脸而实施报复了。
他带着她旋转到屋子里,然后双双跌倒在大床上。卧室里几盏漂亮的灯,透过彩绘灯罩将柔和的灯光投射到幽暗的墙壁上,显得神秘而暖昧。
安赛蜜蓦然醒觉,虽然她恨她的丈夫,但是她怎能就此轻易地把自己交给一个毫无感觉的人呢?她还不至于堕落到这步田地。
她一把推开他,翻身下床直直地站立在他面前,斩钉截铁地说:“孟肃其,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孟肃其扫兴地坐起来看着她,此时她身上每一根线条,每一个动作,都富有那么一股磁石般的巨大力量。他们在恋爱时,她也不止一次拒绝他了,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决和强硬过。
“我在你的眼里,一向都是无足轻重的,你从来不会顾及到我的感受。不过我也习惯了,今晚我能与你重逢,已经满足了,实在不该有非分之想。只能怪你太有魅力了。”
孟肃其的话语里,充满着自嘲。这让安赛蜜突然觉得他的可怜和自己的过分,她实在不应该把自己对他的厌恶表现出来,不管怎么说,这是很伤害人的。
她的脸上泛起了笑容,虽然很勉强,但表情立即生动起来:“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了,我现在改名了,叫安赛蜜。”
“安赛蜜?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味防腐剂。”
孟肃其若有所思,蓦然理解了她刚才的保守,原来都是缘于这个名字给她带来的束缚。她给自己使用了一个这样可笑的名字,就以为自己可以永保纯洁,其实对于一个成熟的女人来说,永保纯洁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幼稚的想法,说得更透彻一点,就是自欺欺人。但他没有说穿,因为这会惹恼了她,当前他所要做的,是慢慢开导引诱她。
“那么安赛蜜,你认为凭借你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改变整个社会风气,就可以拖住时代前进的脚步吗?”
“你把腐化和堕落看成是时代的进步?”安赛蜜惊讶而恼怒地说,大有一副“良友易觅,知音难求”的不屑态度。
“不是我把腐化和堕落看成是时代的进步,而是你把男女的感情看成了腐化和堕落。安赛蜜,你喜欢别人这么叫你,我就这么叫你吧。时代在进步,男女的情爱早已不局限于旧式婚姻的三从四德,它将更广阔、更丰富、更有内涵。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理解吧?”
说完这些话,孟肃其惊讶地发现安赛蜜并没有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或是表示愤慨,她悄没声儿地走出卧室。孟肃其正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识相点走出去时,却见她又悄没声儿地走进来了,手中意外地多了一杯茶。
孟肃其一阵狂喜,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了,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回应他,但是这杯茶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她不再赶他走了,她要留他多坐一会,这说明他离成功已经不远了。看来对于安赛蜜这类的女人,语言比行动要管用多了。
接过茶杯,他又说上了:“安赛蜜,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好像你的问题已经不是夫妻之间普通的口角了,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见她犹豫了一下依然没有说话,孟肃其又说:“是不是你‘安赛蜜’了,而他却不‘安赛蜜’了?”
孟肃其原本只是随便说说,想逗她开心的,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像安赛蜜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她的丈夫会不爱她,而去找其他的女人。但经孟肃其这么一说,长期憋闷在心里的痛苦和沉甸甸的郁积终于像急流似的猛烈倾泻出来,她一头倒在床上痛哭起来,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那么急切。
看见美丽的白天鹅那么悲痛,孟肃其的心中划过了一丝怜悯,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幸灾乐祸,一种庆幸,一种复仇的喜悦。他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温柔地轻拍她的背部说:“蓉蓉,别哭了,跟我到阳台上来。”
安赛蜜疑惑地收起眼泪,跟着他来到阳台上。打开阳台门的那一刹那,孟肃其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这个温柔细致的动作,着实让她的心中一暖,几乎又要落泪了。
这一切都被孟肃其看在眼里,他喜上眉梢地说:“蓉蓉,你看天上。”
安赛蜜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天空,夜色犹如轻柔的大幕挂在沉睡的城市上空,无数金光灿灿的星星闪闪烁烁,似在向银河方向徐徐移动。
“好美啊。”她情不自禁地赞叹着。
“是啊,你总觉得黑夜恐怖,那是你没有发觉它美的地方。蓉蓉,你要善于在丑陋中发掘出美的东西来。”孟肃其一语双关地说着,紧靠着她站着,反复抚摩着她的黑缎一般往下垂挂的头发。
这次,安赛蜜没有觉得他的举动惹她讨厌,相反,她陶醉于这种爱抚之中。孟肃其虽然相貌丑陋,但是他的话却能说到人的心里去。她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以貌取人的话,她现在就有可能是一个幸福的太太了。而以貌取人,是任何一个未婚美女致命的弱点。
“蓉蓉,蓉蓉。”孟肃其低声唤道,重复着这个充满魔力的名字。
安赛蜜把目光从天上投到地上,稀稀落落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寒风呼号,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整个都市笼罩在萧索的气氛中。看着这种景色,听着这种呼唤,她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我们进屋去吧,这里太冷了。”孟肃其说着,把安赛蜜带进了屋子,好像他是主人一样,具有着支配权。
安赛蜜坐在床沿上,忧郁地低下了头。
“蓉蓉。”孟肃其把双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