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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老这么闷在家里,会把人憋死的。”
“你就这么野吗?有多少女人向往过这种生活而过不上,可你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我今年才二十六岁,难道就要像老太太一样在贫困和寂寞中聊此残生吗?”
“贫困?说到底你还是嫌我赚得太少。你是不是想通过上班认识个大老板,重新把自己给嫁了?”
单碧星终于明白,原来吕多磊以前让她辞职在家不是心疼她,而是对她极端的不信任。这个发现令她瞠目结舌,也让她重新审视了他们的爱。这不是她要的爱,她需要的是平等自由的家庭生活,而不是被管辖住的自私狭隘的爱。
在上大学时,单碧星的口才一直是班级里的佼佼者,这些年来倒把这一特长给生疏了。但今晚的发现使她突然又有了辩驳的欲望,于是她拒理力争,想抢回自己的权利。但她没想到吕多磊会这样固执,越说他越生气,越说他越固执。
这次痛苦的争论延续了好几个小时,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其实单碧星也并不是那么想去上班,因为那毕竟是辛苦的。但是吕多磊是这样一个态度,让她感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平等的,在他眼里,她只是他的私有财物。这对内心清高的单碧星来说,是不能容忍的。特别是吵到最后,吕多磊的言辞越来越难听,什么想勾引男人啦,想傍大款啦,连这种话得都说出来,单碧星感到自己是彻底地对他失望了。
但她依然不想放弃,她并不是不想放弃这份工作,而是不想放弃他们之间平等的爱。她说着说着,声音不由得一点点变成哭声了,她发现自己完全失败了,美好的愿望在吕多磊的偏执中全都化为泡影。
“我不许你去就是不许你去,只要你一天是我的老婆,你就得听我一天!”
吕多磊说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嵌入单碧星的心头。一向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她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难道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这样一个花瓶式的摆设吗?她的存在究竟有没有意义和价值?她力图向他说明工作不是为了接触男人,也不是嫌他赚得不够多,只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
但是这样的解释只能让本来就已经狂躁的吕多磊更加发怒,他受挫的大男人的自尊已到了顶峰状态,势不可当。他觉得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说多余的话了,他扬起一只巴掌,朝着妻子那张似乎透露着银荡的脸上扇去。
虽然不是很用力,但还是把单碧星给打蒙了。这就是一直对自己呵护有加的丈夫吗?怎么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还是自己从来就不了解他?
单碧星脸色苍白,身体略微颤抖,却毫无畏惧,眉宇间透出一股坚毅。这个姿态也着实令吕多磊大大吃了一惊,本来巴掌落下的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他怕把柔弱的小妻子给打坏了。但他发现他错了,单碧星原来是这样强势,他也好像刚刚认识她一样。
我不了解她,如果一个美丽的女人想要出轨,那男人们还不都像苍蝇一样聚拢过来?单碧星会是那样的女人吗?她会像自己的前妻那样吗?种种不安像乌云一般蜂拥而至,特别是看见挨了巴掌的妻子的眼光中没有任何胆怯的阴翳,他的不安感就更强烈了。
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单碧星的爱情美梦,什么你是我的最爱,原来就是一种控制欲;什么关心爱护你,分明就是在束缚你。只要稍有冲突,稍稍偏离他大男子主义的轨道,什么样的丑陋面目就都暴露出来了。她原本以为找一个条件相对差一点的男人会对她百依百顺,但此刻她发现自己错了,条件差的男人只会有自卑感,而那自卑感就会引发莫名其妙的妒忌,使两个人都受到无谓的伤害。
看见单碧星的样子,吕多磊有些害怕起来,她该不会离我而去吧?
“唉,我们这都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嘛,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吃饭,吃完饭再说。”吕多磊说着,试图重新熨平刚才武力的失误。
单碧星把头转过去,不去看他的脸,打了人居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可见自卑的人自我意识的膨胀绝对超过任何一个自信的人。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中星星闪耀着清幽的光辉,几个小时前,她还满怀着喜悦之情在这个窗口等候丈夫的归来,想与他一起分享喜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她的鼻尖一酸,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唰唰而下。
看见妻子的眼泪,吕多磊马上心疼起来,他觉得妻子还是那个柔弱的小妻子,他怎么能对这样一个小人儿动粗呢?他后悔不迭地把单碧星搂进怀里道歉、赔礼。
单碧星的心软了,只要丈夫能认错,那慢慢感化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了,毕竟夫妻一场,她还能不给他台阶下吗?
饭菜都已经凉了,吃上去异常难吃,单碧星发现,她的心情再也不可能恢复从前了。
而吕多磊也觉得饭菜味同嚼蜡,他一边无滋无味地吃着,一边恨自己挣不到大钱,如果有很多钱的话,单碧星一定不会想去上班的。有了大把的钱,其他男人若是想以金钱来诱惑她,也是望尘莫及的事情了。他在心里暗暗叹着气,觉得婚姻真是难度最高的爱情,因为必须边啃面包边谈它。
要是有个小孩子就好了,可以帮他一起拴住妻子的心,而且家里也可以热闹起来。单碧星一定是讨厌家里冷冷清清的,如果家里因为有了小孩子而永远充满春天的气息,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热热闹闹地过平静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吕多磊顿时感到心中骚动不安,他决定今晚就付诸行动,让他们尽快有个小孩子,彻底打消单碧星外出工作的念头。这么一想,他立刻觉得身心阵阵陶醉,内心的那股欲念也蠢蠢欲动起来。
晚饭后,吕多磊殷勤地洗碗,然后铺床,并且把台灯的光线调得暗暗的。单碧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做这一切,置身在朦胧幽雅的房间里,原本激昂的反感,不觉间降温不少。
她去洗了一个澡,当她再度来到卧室的时候,她看见吕多磊眼睛发亮,脸上一副急切的神情。在恬美的半透明的灯光下,单碧星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单纯而愉快的微笑。这个微笑彻底征服了吕多磊,他一把抱过单碧星,他看见她的脸上已经有了驯服的表情。
“你还没有道歉呢。”看见吕多磊有进一步的举动,单碧星一面阻止他,一面以含嗔的脉脉眼神望着他说。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动手了。”吕多磊边说边急急地吻着她。
“还有上班的事呢?”
“什么都依你。”吕多磊关上电灯说。
单碧星彻底放松了,她愉快地承受着来自丈夫的重压和热情。这一仗,她反败为胜了。她为自己的刚柔并济感到高兴,为丈夫的爱感到高兴,为他们的婚姻感到高兴。她让这种高兴占据了她的全身。
从热浪中解放出来的男女依旧紧抱在一起。一切归于寂静,同时又充满了夜所特有的阴影般轻盈的簌簌声。
单碧星聆听着夜的美妙声响,她本想就一直这样抱着爱人听下去,但是现实的步履总是比浪漫要沉重,她为此不得不打破这夜的沉静美好说:“阿磊,我下星期一就要去上班了,你怎么也不问问公司在哪里,我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用问。公司离家不会远,否则你不会去;你大学里学的是中文,所以你找的职业一定是秘书。”
“啊,阿磊,你太聪明了。”单碧星兴奋地叫了起来,她给了他一个热吻。
“所以你不许去。”吕多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说。
“你说什么?”单碧星大惊,一下子坐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怎么可能让我的老婆去当秘书?这是拿鞋子在打我的脸。”吕多磊低声而又威严地说。
单碧星原来满怀希望的脸阴沉了下来:“当秘书怎么了?那也是正当职业。”
“你认为是正当职业,可别人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你在出卖自己。”
“你管别人干什么?怕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的阴暗心理在作怪吧?”
“是我自己又怎么样?你为了我就不能妥协吗?你究竟还是不是一个好妻子?你曾经发过誓要为我而做一个好妻子的。”
“可你也曾经发过誓要做一个好丈夫的!”
在隐藏了他们脸色的黑暗之中,两个人互相攻击,像毒蛇吐信。单碧星一把拧亮了灯,她看见吕多磊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变了形的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但愤怒驱使她继续往下争论着:“可是你刚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