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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热的天,我爸天天在那边盯着,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这么挑三拣四的。不就是个破柜子吗?你和我过还是和柜子过?!就那么着了,爸,不用再返工了。我说了算。”
“陈南!”赵影气得一摔筷子,“你抽什么疯?房子装修的钱是我们家出的,你们家出点儿力而已,怎么你还亏了?”
“赵影!你给我闭嘴!”我哥彻底被激怒了,“房子可是我们家买的,给你的彩礼也是按规矩一分不少,你别不知足!”
“就你那么一点儿钱还好意思说是彩礼!”赵影撇着嘴,“你去你们局问问,谁不说我赵影是下嫁!”
我爸我妈的脸明显地挂不住了。我妈都要哭了。
“赵影,你给我滚出去。”我哥气得一摔酒杯,“我就赚这么点儿钱。爱过不过,没招儿死去。”
“陈南!”赵影也急了,“你少把你那个土匪德行摆给我看。你那个副所长怎么当上的?还不是靠我爸替你说话!”
“放屁!”我哥气得上去就抽了赵影一个嘴巴,“我当所长是因为我立了功!”
“陈南!”赵影哭着捂住脸,“你居然敢打我?好,好,算你行,反正咱俩结婚证还没领,正好省事儿了。”
说完赵影抓起手袋,拉开门就跑出了包间。我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小南,赶紧去把赵影追回来啊。”我妈急着催促道:“你也是的。顺着点儿她不就得了。为了这么点儿事就吵架,真是的。”
我妈连连叹着气。
“我已经够顺着她了。再顺着都要上天了。妈的!”我哥低着头,看起来极度郁闷。
“陈南,你赶紧去把赵影找回来。”我爸这个时候也发话了。
“哥,你去吧。我待会打车带爸妈回家。”见这阵势,我也只好假惺惺地开始劝我哥,其实我心里却想着,走了才好呢。那么一个傻逼女的,跑了正好换个新的,说不定还能温柔一百倍。
我哥坐在那儿半天没吭声,最后终于使劲砸了下桌子,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小北,本来给你接风的。没想到这样。我先把账算了吧。”
“不用,不用。”我站起身来,把我哥往门外推,“你去找嫂子吧。这里我来。”
我哥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一跺脚,转身走了。
我哥走了以后,我们都吃不下饭了。我爸妈尤其唉声叹气的,我不禁想起又温柔又懂事的陆莹莹,她要是做了我嫂子,肯定不会弄成这样吧。可是,我爸妈却是宁可受赵影的气也不愿意接受陆莹莹。我实在不明白,难道婚姻要考虑得这么现实吗?没有好工作好学历和好前途的女孩儿就不配有人爱了吗?
回到家里睡了一会儿,我又睡不着了,还是有时差。
我也懒得动,就躺在床上,想着晚饭的这些事儿。越想越觉得赵影这人不怎么样,看来我哥平时没少受气。我觉得作为兄弟,我应当在适当的机会给我哥进几句“谗言”,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地就把自己给卖了啊。
黑暗中有开门的声音,我哥回来了。
我一翻身,下了床,走到门口。我哥正弯着腰脱鞋。
“赵影好了?”我关心地问。
“嗯。”我哥显然情绪不高,“怎么还不睡觉,都几点了。”
“睡了,又醒了。”我忍不住追问:“没什么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女的不都那样吗?”我哥准备脱衣洗澡了,“你明天下午别出去。占小东要请你吃饭。”
“占小东?”我有点儿惊讶,“就小时候总和你一起玩的那个占小东?”
“嗯。”我哥点着头,“他现在可发了。开着好几家店,专门给人家装修厨房的。房子车都买了。他听说你要回来,要请你去万豪玩儿。记住,下午可千万别出去,到时候我们来接你。”
“嗯。”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来给我哥的礼物还没来得及给他呢,就转身进屋,把那个新的笔记本电脑拎了出来,“哥,这个我给你买的。我知道你爱打游戏。这个我都给你重新装好中文系统了。游戏也给你装了两个。”
“小北,你真是的,咋花这么多钱呢?”我哥接过电脑,竟然有点儿哽咽,“咱们兄弟用不着这么客气。其实这么多年,你能回来一次我就很高兴了。咱爸咱妈也是,你别看他们不说。咱家都这个脾气,对谁好都不愿意说出来。”
“嗯。”我也有点儿动感情,“哥,你过得到底怎么样?怎么你突然就换了赵影啊?”
我哥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卫生间,关门的一瞬,扔下一句话:“我的事儿你少管!”
When Harry met Sally
第二天吃过午饭,我眼睛就睁不开了。只好和我妈说了一声要是我哥回来记得叫醒我,就又爬上床了。
还没睡一会儿,我妈就站在床边使劲推我,“小北,你快醒醒。你在外面没惹什么事儿吧?”
“我谁都不认识,我能惹什么事?”我揉揉眼睛,坐起来,还没太明白过来,“你说有人找我?”
“是啊。”我妈着急地说:“你赶紧下去看看吧。”
我胡乱套上一件体恤,下了楼一看,真是大热天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竟然是肖苒。
我立刻转身想溜。但是肖苒已经看见了我,大声喊我的名字:“陈北,你没看见我吗?痛快点儿过来。”
这时正是夏天,楼下乘凉的人很多,而且多是认识很久的老邻居。偶尔来了个陌生人,大家都伸着脖子看是找谁的,然后开始掺着想象议论。
肖苒开着车来的。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戴着墨镜,嚼着口香糖,倚着车门到处张望。她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的淡蓝色无袖的并且烫得笔挺的衬衫,下面则穿了一条黑底素花的长裙。离远看本来挺淑女的,但是走近一看,长裙又开衩很高。
我们家的这一带住的都是普通收入,规规矩矩过日子的市民,所以肖苒的这副打扮在我们这一带多少有点儿格格不入。看着大家惊异的目光,我心里猜想他们大概又和中关村酒店里遇到的那个哥们一样,把肖苒当成“小姐”了。
我无奈走上前去,在离肖苒一尺多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脸。”肖苒不接话,径直走过来伸手就摸我的脸,“刘刚这个王八蛋居然打你!陈北,你还疼不疼?你也真是的,就那么走了。”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此刻有多少热辣辣好奇的眼睛在盯着我和肖苒看,也不用多少想象,我就可以猜出今天晚上什么新闻会比新闻联播更能激发这些人的好奇心。我陈小北从小在这里长大,在街坊邻居眼里从来都是只爱学习不爱姑娘的,用我妈的话说就是“我们家小北每天学习到深夜哪有时间搞对象啊。唉,这孩子都学傻了。”
长久以来,我的名字在这一带是和“纯洁”、“正经”、“害羞”、甚至是学习学得有点儿傻的老实本分的大龄未婚处男陈小北画等号的。可是今天,穿着高开岔长裙的肖苒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地挥了挥衣袖,在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同时暧昧亲热地摸了摸我的脸,我就悲哀地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在群众眼里再也不纯洁了。因为我小时候常听我妈和邻居大婶们这样说一个流氓和破鞋——如果当着人面拉手了,那背地里一定亲过了;要是当着人面摸来摸去的,那背地里一定是干过那个了。
记得我听这话的时候只有七八岁,当时一直不明白啥叫那个了,只隐隐地知道不是啥有脸的事儿。记得当时我妈就那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邻居大婶说:“没
事,他啥也不明白。”现在想起来,如果我妈那个时候稍微具有一些现代育儿常识,我今天也不至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肖苒当然不知道我这一番复杂的心理活动。她一边摸一边关切地问:“陈北,你还疼不?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发脾气了,好好对你。”
“不用了。”我推开她的手,“你还是关心刘刚或者谭伟吧。我陈北出身卑微,可不敢和你高攀。”
“陈北,”肖苒叫起来,“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我还当你为什么生气,就为了我爸那天的几句话啊?我和刘刚之间已经结束了。和谭伟之间更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上大学的那会儿,他是个敲架子鼓的,我去看了几次而已。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人家还管你要十万块?”我一脸不屑,“苒苒,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和我解释,你的从前和我毫无关系。”
我一脸正气,忍不住扭过头扬起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