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通信员说:“文书,你别装神秘了,我们又不是外人,你就告诉我们吧。凭我们多年的兄弟情谊,你也应该告诉我们,对不对?”
列兵也说:“文书,你说吧,让我们知道了,也有一个心理准备。”
文书说:“秘密守则十不准,知不知道?不该说的秘密不说。不该问的秘密不问。”
通信员说:“你就讲一点吧,这一次去哪个方向?我们保障哪一个部队?”
文书说:“什么叫一点呀,你不是明明问了两个问题了吗?”
通信员不好意思地说:“就这两个问题,好不好?”
文书说:“我告诉一个吧。”
“好。”列兵和通信员异口同声地说。
文书十分谨慎地说:“那你们不要跟其他战士讲呀,能不能保证?”
“能。”列兵和通信员又异口同声地说。
文书说:“保障两栖机步师。”
通信员叫了起来:“是吗?那麻烦了。我就知道保障两栖机步师,他们是第一梯队。那也就是说我们也是第一梯队?麻烦了。”
列兵说:“麻烦什么?非常好!我们是第一批上战场的勇士,首发出场!多么好啊,世界杯的球员多么希望首发出场!”
通信员说:“打仗又不是踢球,第一波次上场就是当替死鬼,在前面当炮灰。”
文书严肃地说:“通信员,你怎么是这个觉悟呢?当兵打仗天经地义,军人就是为战争而存在的。军人没有和平时期,只有战争时期和准备战争时期……”
通信员说:“不要猪鼻子里插葱——装象了,这句话是《DA师》里的一句台词。”
文书生气地说:“谁说我装象了?!现代高科技战争哪里还有前方后方之分呀。打头阵的部队面临的压力不一定是最大的。”
列兵说:“打仗好呀,要么生,要么死,充满无限可能。我就喜欢打仗。”
通信员说:“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能?”
文书说:“你也不要这么悲观。打仗,你一定会死吗?”
列兵说:“打仗通常是越怕死的人,死得越快。美国麦克阿瑟将军说过,‘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通信员不无紧张地说:“老实说,真的打仗了,我有些怕。我爸爸要我来部队锻炼的,捞一点政治资本。”通信员想起了在家时镇长对他的教导。
列兵说:“通信员,你怕什么?打仗又不是你一个人上去,这么多战友一起往前冲,为祖国的利益而战,不死就是英雄,死了就是烈士。不死,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歌照唱,舞照跳,酒照喝;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文书说:“就是嘛,我觉得卫生员说的对。指导员经常给我们上职能教育课,当兵打仗是军人的天职。我看教育对你的效果不明显,作用不大。”
通信员说:“那些都是骗人的。嘴上讲一讲,谁不会呀。领导的话靠得住,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命只有一条。我才不会干那样的傻事,当那样的傻瓜。”
文书不高兴了,严肃地说:“通信员!你给我站好。”
通信员马上站好。
文书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如果你再发布这样的消极言论!动摇军心!我要向站长指导员报告了!首先对你实行行政看管!等待军法处置!你不要动摇了我们必胜的信心!”
列兵一看文书的表情,他是认真的,便说:“通信员,打仗其实谁都有些怕,尤其是现在,战斗没有打响之前。但我们一定要有必胜的信念!站起来是高山,躺下去是大地。胜利永远属于我们正义之师。其实我也有一点点害怕,但我见文书这么镇静,我胆子也大多了。文书毕竟是老同志,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西点军校二十二条军规里就有一条:要以上司为榜样。”
文书听了,挺了挺胸,有些自豪。
通信员说:“我真的有些怕。”
列兵说:“也不要怕。怕也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渴望战斗,但我不害怕战斗。要来的总会来,要走的总会走。真正的军人就应该经得起生与死的考验,接受血与火的洗礼。”
文书说:“求战心切是好事。这一次真的打仗,你们最好写请战书。我们一起理光头,以示我们坚定的决心。我们虽然不是一线作战部队,但我们的士气不能比他们低呀。”文书看到列兵和通信员头上的头发,突然打起了它们的主意。
列兵说:“好。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中,很多上战场的官兵都理了光头。”
通信员说:“你们写,我也写,你们理,我也理。”
文书说:“那好。我们先理头发吧。”
列兵和通信员点了点头。
文书特别积极,马上找来了理发工具,说:“我先理,你们谁帮我理?”通信员和列兵相互看了看,通信员说:“我来。”
文书坐了下去,做出一副准备理发的样子,然后又突然站了起来,似乎想起什么了,说:“通信员,你先理,你理完后去写请战书,你文笔好,写好后借我们参考。我们都要写一份高质量的请战书才行,惊天地,泣鬼神。”
列兵说:“那也是。我们要充分利用好时间。”
通信员把理发剪交给了文书,他坐了下去,文书用理发围巾围住了通信员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开始作业。三下五除二,通信员的头发全落在了地上,他的头光光的,像一个灯泡。
文书嘴角含着一丝邪恶的笑。
列兵找了一面破旧的团旗,撕成了几条带子,采用了三条,并在带子上用毛笔写下“敢死队”。通信员理完发后,列兵就送了一条红带给他,要他系在额头上。通信员照着做了,样子挺吓人的。文书大笑,连声说:“有那么一点味道了,有那么一点味道了。”列兵说:“酷呆了!”并竖起了大拇指。
文书准备将列兵也理个光头,通信员好心地说:“文书,你的头发我帮你理吧,卫生员不会理发,不要弄伤你的头皮了。”
文书笑着说:“卫生员先理,让卫生员先理。”
通信员说:“你先理呗,帮你理完后,我就写请战书去了。先理后理,都一样,反正是理。”
文书说:“那完全不一样。卫生员先理。”
第33节
通信员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列兵对文书的态度也表示了怀疑。他不愿意抢在文书前面理发了。
文书笑着说:“卫生员先理发吧。我的头发还是要留着,下个月要拍结婚照呢。阿娇已经预订了一家婚纱摄影楼。”
通信员说:“战争什么时候结束,鬼知道,你还想拍结婚照?”
列兵说:“对呀,战争会进行多久,谁知道。不过,文书保持乐观的态度值得肯定。”
文书说:“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次我们要去汕头海训。”
通信员叫了起来:“不是要去打仗吗!是去海训?真的吗?”
列兵难以置信地说:“按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一次战备演练了,是不是?”
文书说:“对。”
列兵说:“不打仗,太令人失望了!无限可能就只变成一个可能了,继续平平安安过日子!”
通信员大叫:“他妈的,那你快把我的头发捡起来,恢复原状。”
文书扮了一个鬼脸,就跑了,通信员追着文书要找他麻烦,你追我赶,通信站一下子又热闹了,有了欢笑声。
站长发现了,厉声叫住文书和通信员,狠狠地批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嬉笑打闹!战备演练一点敌情观念都没有!你以为是做游戏呀?简直就是放肆,乱套了!”站长训了一顿后,发现通信员的脑袋没毛了,又吼道:“通信员,你怎么理光头呢?是劳改犯是不是?他妈的,关键时刻就知道出洋相!当兵的,不允许理光头,你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给我滚,滚回去!”
挨了批评的两个士官垂头丧气,低头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通信站又进入了人为的紧张氛围之中,大家全副武装戴着钢盔走来走去,继续准备战备物资,检修车辆电台,等待上级开进的命令。
几台军用吉普车开了进来,下来八九个军官,他们胸前都挂着一块牌子,是此次战备演练的导调员。他们在站长和中尉的陪同下,查看了软件,如战备方案等一大叠资料,又检查了硬件,如车辆的检修情况和各种战备物资的数量质量情况,从各个方面检查了通信站的战备演练情况,只见为首的一个上校军官不停地点头,表示肯定。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