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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时候,我激动地对雪说:“她演得真好啊,好像亲身经历一样。”
雪淡笑一下,“呵呵,是啊。她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我当然听出了雪语气里的讽刺。
“雪,茜伶演得棒是件好事,你也不希望这个为你写的本子败在她手上。”
雪沉默了一下,嘀咕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笑容,拍拍我的肩,“回去吧。”
我听见了她的话,她说:“已经不是我的故事了。”
我的兴奋刹时被这句话倾盆浇熄。
→虹→桥→书→吧→。
第5节:一直不说永远(5)
雪并没有责怪我什么,应该说,她并没有用我期望的方式责备我。
她一直为这个故事忙碌,但是到了校庆公演的时候,她走开了。
我看见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顺着墙走到后门,打开门出去。台上茜伶已经开始说独白,我叹口气,也站起来跟出去。
“雪啊,你不为茜伶,也该为他留下来吧。”
雪说:“没事,我去厕所。你回去看吧。”
我说:“你能不能找个合适点的借口?好吧,我陪你去厕所,不知道糖醋小排面消化干净了没有。”
雪当然听懂了我的意思,她忽然转过身看着我笑,“你啊……”
“我会为你写一个故事的,我什么都不会,除了写故事。”
雪说:“你可不能食言。不管等多久,我等着。”
“好,”我说,“不会太久的。”
我以为不会太久,可是一直都没动笔。
不是我不愿意履行诺言,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写出让雪满意的故事。那么复杂的雪,我能写生动吗?
但是母亲也教过我——答应过的事,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完成。对雪的承诺渐渐变成了扎在心里的一根针,时不时出来刺我两下,让我一想起就寝食难安。写小说一直都是我的爱好和兴趣,肆意妄为、自娱自乐,从来没有背负过什么责任。那是因为没有人要看我的东西,可现在不同了,我有一个读者,虽然只是一个,却是个无比挑剔的评论家。
我没有什么时间用来学习,只能坚持做到每天五千字的练笔。第二天再回头看前一天写的东西时,会产生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创作的时候是被附身的。我每天疯狂地写着,在数学笔记本里、在历史卷子上、在生物练习册中,只要想到什么,笔尖立刻就按下去,飞速地游走。雪当然也看到过这些片段,她从来不催促我,她了解我。
为了能让我写出她满意的故事,雪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向我展露她真实的一面。在天台上,操场上,教室里,她告诉我她的家庭,她的爱好,她的过去,还有她的未来。
雪表达的方式和一般女孩略有不同,她不会用第一人称叙述一件事,哪怕我们都知道经历这事的人就是她。
有时候我觉得雪就在我身边,有时候又觉得她特别陌生。
但我知道自己越来越接近真实的完整的她,我开始相信雪对我的信心,她不会把自己这么多心事托付给一个没有能力表达她的作者。
星期天的时候,雪会带我去吃糖醋小排面、素菜包、皮蛋瘦肉粥等,不许我拒绝。有个下午,她说:“小年,你不用急,以你目前的水平,难保不把我写走样。而以我目前的经历,也没有丰富到值得你为我写小说,让我们两个都等一等,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没有说错,雪实在太聪明。她深谋远虑的处世方式早已超出高中生所受的教育。
我点点头,我一直觉得她比我更了解我。
雪说:“小年,你看这个。”
她拿出一张报纸,我接过,上面有一个红笔画出来的方框,里面是一则招聘启事,招收记者。我认真地看了一遍,抬头说:“你想让我去做记者?”
雪点点头,“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份报纸吧?”
我当然知道,这是这个城市里每个中学生都知道并熟悉的报纸。由教育局主办,学生自主经营,报社里从社长到记者,全部都是未成年的中学生。即使是我初中那样校规严厉的学校,也为每个学生订了这份报纸。在全市中学生心目中,它是一个时尚和权威并存的机构。
至于报社里的成员,无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今年刚从几千人选拔赛中脱颖而出的赴巴西参加国际青少年研讨会的代表,就是第十二任社长李娜。
我犹豫地放下报纸。
雪说:“试试,试一下总可以吧。”
我对她点了一下头。
2
雪让我走出了第一步,如果说令我走入文字世界的是母亲,那么令我的文字被世人知晓的则是雪。
我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稿子,招聘标明必须是一篇报道,而且和中学生相关。时值深秋,刚刚经历完期中考试的学生们拿着卷子,一大半失魂落魄。
◇欢◇迎◇访◇问◇BOOK。◇
第6节:一直不说永远(6)
我采访了他们以及他们的家长,几经思索,把稿子题目定名为——《妈妈,再爱我一次》。
写起来很顺利,只花了一个晚上,准备妥当后,我在截稿日只剩两天时把信塞进邮筒。
雪看了稿子,她说:“我觉得你可以。”
我忽然想起什么来,问她:“最近你都没有提他,怎么了?对他失去兴趣了?”
从来都是雪提起关于他的话题,我机械地听,从来没有主动询问过他们的进展。
雪淡笑一下,“算了,不提他了。”
我和雪几乎天天见面,加上她有意识地让我了解她,她发生的事基本上我都很清楚,却琢磨不透她为何突然对一向热衷的男生避而不谈。
“你不喜欢他了?”
雪思索一下,“听说再热烈的感情都只能维持18个月,何况我和他从来就没有热烈过。”
她说谎。我几乎可以一眼看出来,她在回避着什么问题。其实很简单,雪不是那种空穴来风的人。她习惯在行动前把每个步骤安排妥当,对一个男孩,如果她有心追求,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雪喜欢他,我知道她很迷恋他。
我拔下发卡,手指扒拉着刘海。
除非她已经确定自己没有希望,才会这样干脆。
我疑惑地用发卡把头发固定,他明确拒绝了她?不可能,雪没有向他表示过,她甚至没可能给他暗示。
最后的可能性浮上脑海,但是我不愿意相信。
是谁?
那个令最聪明的雪和最豪放的阿槿同时迷恋的男生,迷恋上了哪个女孩儿?
我想了很久。
受雪的影响,我的脑海里对他始终有一个虽然不具体却深刻的印象。他一定很特别,特别到曲高和寡的程度。他对异性的眼界也一定相当高,高到我们学校里没有他看上眼的漂亮女孩。
这可真是奇了。
有天放学,我骑着车,戴着耳机听音乐,忽然有人拍拍我的背。我连忙回头一看,是茜伶。
我急忙把随身听关掉,茜伶加快蹬了一下,和我并肩,“嗨。”
“嗨。”
“真巧,碰到你。”茜伶穿了一条橘黄和黑色的裤子,一条裤管是黑色,一条裤管是橘黄色,上身是校服,卷发则编成松散的麻花,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是啊,真巧。”
“回家?”
“嗯。”
“这么早?”她夸张地举起双手,自行车依然笔直地前进,她的车技不赖。“去糕点店坐一下吧?我请客。”
有人请吃我自然乐意,茜伶带我去一家门面很小但整洁的甜品店,要了黑森林,毛巾奶蛋,一杯红茶和一杯薄荷酒。小店的糕点做得特别漂亮,碟盏更是五颜六色可爱得不行。看一眼桌上的价格牌,便宜得让人欢呼,如果味道也不错的话,我想我以后肯定会经常来。
我和茜伶交往本不多,话题自然只能往那唯一的一次交往上扯:“那次公演,你很棒,出乎我意料。”
“是吗?不如说是你写得棒,才说两句台词,我就想哭。”
我知道茜伶是在恭维我,哪有好到那种程度。
“哪里。”
“你不知道,班主任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