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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我们总不可能与人民政府斗!蒋介石几百万军队都没搞得人民政府赢,你一个想
跟人民政府斗,不是让人把牙齿笑跌?一句话就把别人的嘴堵住了。”
“我们等于是代表长沙市政府。”何强一副自高自大的海相道。
这一桌晚茶吃到午夜一点多钟,大家走出来,天下起了毛毛雨。午夜的街上很安静,
只有昏暗的路灯在雨雾中闪着凄恻的光。
何强让江哥送他的女友回家,他没有带雨衣,他只好自己冒雨骑着摩托车回去。江
哥还肩负着把王送回家的任务,自然就没我的座位了。“你怎么搞呢?”何强看着我—
—他是真关心我,“车里再坐不下人了……”“我没关系,”我不在乎他的关心说,
“你们走你们的。”
何强跨上摩托车冲进了雨雾,江哥他们钻进轿车,轿车缓缓启动又迅速驶进雨雾后,
我一个人沿着屋檐走着。我觉得自己在他们中间是很不重要的一个人,是一个可以存在
又可以不存在的人。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悲哀。我感到是这样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涛涛从深圳回来了。八月里非常燠热的一天中午,我和何强在一家个体餐厅里吃饭,
苍蝇在围着我们飞着,我们一边用手赶着苍蝇,一边吃着饭菜。一个涛涛从前的女朋友
和另外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她看见了我。“你现在搞什么?”她问我,一脸张牙舞爪的
形容。这个女人我也不喜欢,她那两片嘴唇总是满口做不到的大话,而且说话时还喜欢
手舞足蹈,给我一种“张牙舞爪”的印象。我曾经劝涛涛少跟她玩。
“涛涛从深圳回来了,”她告诉我说,两只眼睛同老鼠样盯着我,“你碰见涛涛吗?”
我一听就知道她和涛涛谈起过我。“没见到,”我脸红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半个月了,”她说,“上个星期她打我的叩机,我们见了面,她要我跟她
介绍事情做,我把她介绍给了做空调生意的王老板。”
“她没在深圳了?”我看着她。我确实不喜欢她这张老鸡婆的脸。
“涛涛说,那个老板把她做‘鸡’一样,今天要她去接待这个,明天要她去陪那个。
涛涛的个性你是知道的,她回来了。”她手舞足蹈地说,好像我智力有问题而听不懂她
的话似的。“涛涛身上有叩机,你要她的叩机号码不?”她不等我答就告诉我了号码。
应该说她只是个嘴巴很留不住的女人,脸上对人也很有热情。
从餐厅里出来,我走到大街上,看着金灿灿的大街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何强把摩托
车骑到我面前,“走吧,”他说,一脸他妈的关心我的相。“莫站在街上晒潮气罢。”
我当然就上了他的摩托车,两人就向办公的地方飚去。可是还没到办公的地方,我
见前面有一家冷饮店就说:“我们到里面喝两杯冷饮。我请客。”
由于天热,冷饮店里尽是人,简直就没有空桌子。我买了两杯冰咖啡和两杯冰淇淋,
我们在一处坐着两个小姐的桌前坐下了。
我望了两个小姐一眼,两个小姐也望着我们,何强对两个小姐一笑,“两位小姐都
很漂亮。”何强厚着脸皮说,以为自己魅力无穷。
两个小姐瞥着他,何强又对她们一笑说:“我最喜欢同漂亮小姐一起喝咖啡了。”
两位小姐把目光移开了,何强这才收敛起他那一看见漂亮女人就泛滥成灾的笑容,
对我说:“涛涛回来了,你跟她打个叩机不?”
他说着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放。
我把他的手机拿开,“我不打,”我心里很酸,脸上的表情当然就很凄然。
何强睃了眼身旁的两个小姐,“我对涛涛的印象其实很不错,她很有头脑。”
我瞥了眼店堂里的其他人,吹起了口哨,吹着《明明白白我的心》。
“你吹这号忧伤的歌做什么?”何强说,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模样。这让我很讨厌。
“一个男人最主要的是振作精神,什么东西都只是去经历一下就可以了,不要去想。尤
其对女人!我是从来不为女人着想的,那样很吃亏,也会活得很累。”
我仍然吹着《明明白白我的心》。两个姑娘喝完冷饮走后,何强望了眼向门口走去
的两个衣着时髦的姑娘,对我说:“那个高点的姑娘长得很漂亮埃”“我觉得你是在到
处撒花,”我对何强说,“你身上现在有好多社会习气了。”
“你说得没错,”何强说,脸上却是那种恬不知耻的表情,“我们这样的人与江哥、
刘总他们为伍,不表现出一种社会习气,表现出读书人的样子,他们反倒看你不起。你
活得认真就会很累!事业是什么?理想是什么?只是那些爱慕虚荣的人才去为理想折磨
自己!理想终究只是一个梦,现在的人已经活得很现实了。现在的人才真正是现实主义
者。”
“我懂。”我说。
“但是你还没有像我这样超脱,”何强说,脸上的表情居然有那么点得意的内容。
“你这杂种变化真的很大。”我骂了他一句。
“我觉得你活得太敏感了,”何强告诫我说,“这是知识分子的弱点。你要明白!”
那天晚上,我很久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抽烟,我心里想着涛涛,我想不通为
什么她从深圳回来不跟我联系。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天蓝蓝的,月亮弯弯一线。我也不
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干什么,我觉得我和江哥、何强是两种类型的人。我不能做到对女人
无所谓的程度。第二天是发工资,发工资的是刘总的姨妹。我走进去时,江哥正好坐在
桌前同刘总的姨妹说话。刘总的姨妹看我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信袋,里面装着
几张薄薄的钞票。
她把信封递到我面前,我接过信封,把里面的钞票拿出来,是四张一百元的人民币。
刘总的姨妹表情麻木地将一个本子递上来,“你签个名,”她说。
江哥对她说:“你快点,我还要有事去。”
江哥在等着她报发票,她说:“是去玩麻将吧,有事去?”
“不是,”江哥又对我说,“天这么热,你还穿件长袖衬衣?”
我随便答了句,弯下腰签名。我在签名单上看见很多都是八百或一千元两个档次的,
就我一个人是四百元薪。我心里很不舒厅的房子,以此解决他们两兄弟的住房条件。两
套两室一厅是不可能的,现在新建的任房建筑面积都是五十几个平方,两套两室一厅不
就是一百多个平方?那不大大超过了他们现在拥有的私房面积的两倍多吗?三十几个平
方换一百多个平方,谁会换给他们?
我们只同意给他们一套两室一厅,或者他们两套一室一厅,但超出的面积,其中一
套按国家政策以二百八十元一平方收,另一套必须是纯粹地从我们手上买,以一千元一
个平方的价格买,这已经比外面的商品房又低两百元一平方了。但是他们不愿意出钱,
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钱买房子。小儿子不愿意出一分钱,大儿子更是一分钱都没有,他的
嘴巴目前还是寄放在那个寡妇家的。昨天傍晚,我和阿强、江哥走进这户人家时,小儿
子正坐在前面这间房子的竹椅上看报,见我们进来,这个三十岁的男人脸上就布满了拒
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我不晓得,反正我要一套市内的两室一厅的房子。”他眼睛往
上一翻,歪着头说,“你们给我的那套太远了,什么都不方便。”
“现在没有别的房子了,”何强说,“只有那里还有一套。以前给你一套雨花亭的
你也嫌远了,结果别人要去了,这怪不得我们。”
“我反正要一套市内的住房。”他说。“我是住在城里,你们把我往乡里赶,没有
这样的事。至于我哥哥,那是我哥哥的事,和我没关系。”
“你这个人蛮不讲道理啊!”江哥说,瞪着他。
“你们要说我不讲道理,那我就不讲道理。”这个男人说,接着他不想再理我们地
走出门,走到斜对面的街头上打街头桌球去了。
“真的要喊人搞死他,”江哥说,咬了咬牙,“这号鳖人可以这样蠢!”
“这是脑壳有问题的人,”何强说,“你喊人搞他等于是白搞。”
此刻大家又在讨论这件事情如何进行,总要把对策想清楚。我坐到一旁,点上何强
递来的一支烟。我望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扇,一颗心却扑在涛涛身上。她从深圳回来,
却不跟我联系,这让我这些天十分忧郁。我拿过何强的手机,何强问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