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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疯脸吗……好强，真的好强。
史丹惊叹，却丝毫没有停止冷血杀手的本能。
本能地探寻着嗜猎者教主身上或许存在的破绽。
破绽？该死！哪里可能有什么破绽！完全就是死神降临！
不……那里！那细小的一处！那……那下面的人……还是，还是那个嗜猎者教主！疯脸没有完全成为他！不不！不止！不止！他甚至没有成为疯脸！刚刚那绝顶的恐惧是来自疯脸自己！与这个戴着疯脸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他还是他自己！那么……那么……破绽！
史丹轻盈地迎着嗜猎者教主跳起来！
锋利的指尖直取嗜猎者教主的胸口！
披风落下。
没有风了，没有风了。
一切都错愕地静止了。
嗜猎者教主伏在史丹的肩膀上，不动。
他的背后，是史丹的手臂。
史丹的手臂整个贯入了嗜猎者教主的胸口，一直到肩膀。
一整条手臂。
“……”嗜猎者教主干张着嘴。
就连想要说出的“为什么”都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史丹将他推开，抽出手臂。
手臂上乱七八糟地插着嗜猎者教主断碎的肋骨碎片。
“史丹！”
红丸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最后的胜者，自己的弟弟。
“姐，我想，我们能活下来了。”
史丹疲惫地冲红丸一笑。
“恩。”
红丸也努力地站起来，走到史丹的身边。
将史丹整个紧紧抱住，将脸放在史丹的肩膀上，合上眼睛。
突然感觉到来自姐姐丰满胸部的触感，史丹挂满伤口的脸变成了苹果。
许久，史丹尴尬地将姐姐推开。
红丸像是美美地睡了一觉般的睁开眼睛，恍如隔世地环视着一片狼藉的房间。
嗜猎者教主变成了羊肉串，倒在地上。
而他们的教主也趴在地上，却还有些许气息。
戮顶不知什么时候逃走了。
“来。”
红丸拉着史丹走到教主的身边。
“诺，我们赢了。”
红丸将教主翻过来，拍拍教主的脸。
教主缓缓地睁开眼睛。
“为什么想帮我们？”
史丹问。
“……你们赢……赢了……真……真好真……好……这么多年来……”教主顿挫着，进入回光返照，慢慢恢复了平静，欣慰地看着骄傲的姐弟俩，“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痛苦和悔恨中。仿佛被打入了伤痛的轮回，永远能不到解脱。直到你们将我击败，看着你们，我突然想，如果当时我和他能像你们这样，鼓起勇气一起对抗的话，结果会怎样……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做到了。真好……真好……”
“笨蛋，我早说过了。两个人打一个，无论怎么算都赢定了。”红丸骄傲地冲史丹一笑。
何况我还有一个这样的弟弟。
“如果我们当时能……”教主的嘴角浮出笑纹，陷入了最后的美好幻觉。
“不过，你没有。所以别想从我们的身上找到什么所谓的慰藉。你是个懦夫，再怎么醒悟都改变不了。该做的时候不敢做，现在又妄想从别人的身上寻找自我安慰，这种做法只是重复强调你是个懦夫这个事实。”即使他就要死了，红丸却仍旧根本不打算给他安详死去的权利，嘲讽说，“更何况，你根本没有那样做的条件。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
突然听到红丸这样说，教主哀求般地看着红丸，说不出半个字来。
“继续在地狱享受你痛苦的轮回吧！”
红丸扔下最后一句，站起来牵住史丹。
姐弟俩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黑暗的房间，走出了被别人无情篡改的人生。
在将整个血教稳定下来之后，持有疯脸的姐弟俩掌握了血教的大权。
不光是心比天高的红丸，就连总是与世无争的史丹都没有对统治血教这种绝对会累死人的苦差事表示丝毫的抱怨。他也开始意识到，权利对于一个人的意义。
然后，红丸就跑掉了。
“果然是不可爱的姐姐……”
史丹面对着脚下数以千计，对自己伏地膜拜着的教徒，幽幽地抱怨。
红丸将这件苦差事丢给了史丹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两年后，红丸才又重新出现。
以嗜猎者教主的身份。
“我看这群小子没有了教主，挺可怜的，一时心软就勉为其难地当了他们的教主啰。”
红丸看着阔别两年的史丹，无奈地说。
史丹笑笑。一点都没有变，会做出这种事，还真像是姐姐的性格。
“对了，听说戮顶最近逃到了威尔斯堡，那里我的人手比较少，劳烦教主派几个身手看得过去的教徒去戏弄戏弄他。”
红丸毫不客气地对史丹说。
这两年，戮顶都在嗜猎者的追杀之中狼狈度过。有几次，红丸明明能杀掉他，可是红丸却没有。比起简单杀掉他，这种在股掌中玩弄的感觉才是最美妙的。
“好。”
史丹轻轻点头。
颈子上的喉结鼓了起来。
两年不见，史丹开始有些像个大人了。而且，那种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也已经浸染了全身。
史丹已经是一个非常像样的教主了。
看来自己当初离开的的决定是正确的。
红丸看着史丹，自己的弟弟。
这是这世界上她最爱的男子，或许也是唯一值得爱的男子。但是自从杀掉教主之后，红丸明白，自己必须割舍。她再也不能用自己的不可爱去染指史丹的人生了。史丹的天赋不是自己能够相比的。她所能做的，就是放开手，让史丹自己慢慢生出剩下的羽翼。她只需静静抬头，欣赏。看着史丹在高空翱翔，为他默默惊叹。
“教主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红丸明知故问。
短短两年整个西洋已经将血教教主史丹奉若神灵，在得到解脱之后史丹的天赋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所有人都相信，尚未成年的史丹已经超越了上届教主，未来更是不可估量。
“还好。只是对于疯脸，我恐怕我还远远不能驾驭它的力量。”
史丹微微皱眉。
“是吗？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除了你还能有谁更有资格持有它？”
红丸笑骂。
“是真的。我也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是我还不够强吧。”
史丹轻轻叹气说。
直到当上了教主之后，史丹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痴。当然，对于终极圣物疯脸，史丹更是有着一股独特的执迷。
无需解释，没有哪一个血教教主对疯脸没有兴趣。
“这样的话我就帮不了你了。”
看着史丹苦恼的样子，红丸好笑。
第二天。
“报告教主，派去威尔斯堡的人没有去指定的地方集合。”
探子回报。
“一个都没有吗？”
史丹不解。
“一个都没有。连临时变故留下标记都没有，全都失去了音讯。”
“难道是出事了？”
史丹喃喃自语。
“被戮顶反杀了吗？真是开玩笑了，现在戮顶是看到与血教有关的东西就会吓破胆子的。”
红丸笑。
那家伙才不会这么有出息的。
“派人去威尔斯堡察看察看。”史丹吩咐，“这次多派一些人。”
血教自古以来都纪律严明，除非遇到了特别重大的变故，否则一定不会失去联系。更何况派去的教徒都是个中好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好的感觉。
史丹皱眉。
红丸却毫不在意地看着史丹忧心忡忡的样子，偷笑。
果然，第二天。
“全都没有了联系？难道是凭空消失了吗？”
史丹的手心隐隐欲动。
“回报教主……不仅如此，就连威尔斯堡附近的萨克斯城的教徒们也都失去了联系……”探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什么？萨克斯城可是血教最大的根据地之一，那里可是聚集着成百上千的教徒啊！
史丹站起来。
西洋究竟来了什么妖怪？
第一百八十七章——西洋往事之六（黑影）
第一百八十七章——西洋往事之六（黑影）
萨克斯城。
亘古不变的寒风摩挲着萨克斯城最高的建筑物教堂的塔尖。
斑驳开裂的神像下面，两个人。
黑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泛着黄光的白皙皮肤。西洋普通的长袍下面，是两张中土人的脸孔。一个中年老者，一个少女。
“师傅？”少女轻唤。
“嘘——！不要出声。”
老者责备般地瞪了少女一眼。
两个人躲在这个寒风凌冽的石像下面已经半夜了，少女早已经呆的不耐烦了。
抬起冻得微微发红的脸颊，少女百无聊赖地抬头仰望繁星密布的夜空。
这里的夜空和中土根本没有什么两样嘛。
原本以为会看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现在还要在这里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