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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矿之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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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秘书能做记录。”

行政司法长官脸上是满腹狐疑的微笑。

“有总比没有好。”梅森说。

行政司法长官怒气冲冲地回绝了他,“我倒不这样认为,”他说,“我现在有点儿同情我的内弟了。”

“好吧。”梅森说,“我说的任何话我的秘书都会记录下来。”

“我对你说的话一点儿都他妈的不在乎。”格列高里说。

“我们能不能讲话文雅点儿?”托普哈姆恼火地抗议道。

“走吧!”格列高里说着向楼上走去。

梅森走下楼梯,笑着对德拉·斯特里特说:“现在,让我们看看皮特的心理战术在实战中的应用。”

德雷克说:“佩里,我现在清醒点儿了。走了这么长的夜路,凉风已经把我吹醒了,可是我现在一阵阵发寒,你可不可以帮忙找杯酒什么的?”

“没有酒。”梅森对他说,“你需要保持清醒。”

德雷克叹道:“哎,试试找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我猜,”德雷克酒劲儿还在,说起话来唠唠叨叨,“你是要追问那个陪我从莫哈维一起来这儿的人,——也就是说,揭他的老底,是吗。”

“是的。”

“我是严格遵旨行事的。”

“你发现了什么?”

“斯莫尔一直左右着布雷迪森的一举一动。”

“有多久了?”

德雷克回答说:“我也想知道。不能指望斯莫尔透露他控制布雷迪森的真正企图。不过耍点儿花招总还能搞到些情报,于是我就努力弄清斯莫尔第一次与布雷迪森相识的时间,那是在1942年的1月,而且很快两人就混得很熟。”

“1942年的1月?嗯。”梅森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是的,他……”

楼上传来了猛地推开门的声音,接着有人几步走到了楼梯口。

“听起来像是火爆脾气的长官。”德雷克说。

格列高里大喊道:“梅森,到这儿来!”

“这回叫得可有点儿急,”德雷克说,“佩里,恐怕你要再对付他一下。”

梅森对德拉·斯特里特点了点头,然后上了半截楼梯回头说:“保罗,你最好也来,我可能需要个证人。”

“你的任务可能是最高尚的,但我怎么能爬楼梯呢?”德雷克叹道。

梅森一进屋,只见格列高里手指着打字机质问道:“这是什么?”

“噢,”梅森说,“你的调查记录……”

“可我根本没做这样的调查。”

梅森一脸不解的样子,他说:“长官,恐怕你记错了,德拉·斯特里特的确记下了……”

格列高里气得脸色发青,愤怒地说:“妈的,别想跟我装糊涂。你对这个案子管得也太宽了吧。是我在调查,我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来调查。”

“是的,长官,当然啦。”

梅森转过身去对德拉·斯特里特责怪地说:“德拉,长官告诉过你要把所有的文件清除出这个房间,或者把它锁起来吧?”

德拉垂下了眼帘说:“我很抱歉。”

托普哈姆目光从梅森身上移到长官身上,流露出无言的责备。

梅森说:“长官,我很抱歉。”他的口气就像是在为一次合情合理的疏忽寻求原谅。

格列高里怒火中烧,几乎无言以对,他说:“我告诉你我没在这儿搞过什么调查。托普哈姆,在你到这儿之前我只是非正式地询问了一下。”

“是的,当然,”梅森话接得实在大急了一点儿,“没有托普哈姆在场你根本不会做什么调查的。”

海沃德。斯莫尔眼睛一刻不停地在几张面孔上游移着,捕捉着每一个表情的变化,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谨记在心。

梅森用时碰了碰德拉·斯特里特。

德拉从打字机上把那页纸撕下来,对斯莫尔说:“这全是错误,我们很抱歉,长官。”

格列高里瞟了一眼梅森说:“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会……”

“可我说过很抱歉。我的秘书不该把它留在这儿,我们道过歉了,还跟斯莫尔讲了没有调查这回事,也把这事告诉托普哈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你说没有调查,我们也说没有。那你还要什么?你说得越多,你的证人就会越让人怀疑。”

格列高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梅森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而且,坦白地说,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采取这样一种态度。自从1942年,海沃德·斯莫尔就一直在敲诈布雷迪森,当然,这样布雷迪森就该把谋杀归罪于斯莫尔的动机。但如果你问我的话,行政司法长官,我想布雷迪森是……”

“没有问你。”行政司法长官打断了他的话。

梅森做出一种被上司驳斥的谦恭姿态,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之后,干脆一言不发。

格列高里转而对海沃德·斯莫尔说:“我想要知道的是股票的事儿。”

斯莫尔舔了舔嘴唇,只是点了点头。

“是怎么回事儿?”格列高里问道。

“我所知道的就是多莉娜告诉我的那些。”

“哦,讲了些什么?”

梅森厉声道:“这是传闻证词,斯莫尔,我不再重复,你无法保证证词的真实可靠。”

“你别管!”格列高里叫道。

“等他从你那儿了解到情况以后,他会以三级谋杀罪控告你,你要晓得,”梅森说,“抽支烟怎么样,谁要吸烟?”

他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

“谢谢你,我来一支。”德拉·斯特里特甜甜地说。

格列高里气呼呼地说:“出去,都出去!”

“可我以为你需要我呢。”梅森说。

“我需要你解释……”

“哦,是的,你还想谈这件事儿?”

“不,不。”

海沃德的脑子一刻不停地在转,他突然说:“是这样,我要把事情说说清楚。我跟下毒的事没什么关系,我的确……哦,的确在18个月前给吉姆·布雷迪森施加了一点儿压力。”

“1942年1月,是吗。”梅森问。

“对。”

“我想是在班宁·克拉克太太刚去世不久。”

斯莫尔什么也没说。

“而且莫夫盖特大概也在同一时刻开始对他施加压力。”梅森说。

“我对这些可不感兴趣!”格列高里说。

“我感兴趣,”托普哈姆说,声音不大,但是很威严,“长官,请让梅森说下去。”

格列高里愤愤地说:“他导演这出戏,是想掩盖伪造股票签名来救自己一命……”

“尽管如此,”托普哈姆语气平和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我希望梅森先生不受打扰,梅森先生,继续说。”

梅森微微躬下了身,“谢谢,”他对斯莫尔说,“大概是在班宁·克拉克太太死去的时候,是不是?”

斯莫尔的目光与梅森相遇,然后又移开了,他说:“哦……是的。”

梅森接着说,“现在的情况很有意思,我们了解到布雷迪森太太潜入了班宁·克拉克的房间用旧遗嘱代替了新的,这是一种使假遗嘱合法化的巧妙办法,如果立遗嘱人废除遗嘱的愿望在新遗嘱中讲得很明确的话,新遗嘱自然使旧遗嘱失效了,但是条件是除非旧遗嘱被销毁了,而又无法证明它已被取代。这一点外行不可能想到,这种机智的万全之策很可能是某个聪明的律师想出来的。我一直在想布雷迪森太太换遗嘱的想法是不是由来已久了。斯莫尔,你不知道这些事吧?”

海沃德·斯莫尔抬手拉拉衬衫的领子,好像衣领太紧了,他回答道:“不知道。”

格列高里想说话,托普哈姆示意他住嘴。

梅森喜滋滋地说:“你看,先生们,我们面前是一宗中毒事件和一宗开枪杀人事件……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罪案。但是我们不能忽视这两个案件犯罪动机是一样的,两个杀人犯,因为他们互不信任而各自独立行事……一个下毒,一个开枪。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我们该回顾一下发生的每一件事,分析每一个线索再做一下推理,我们就会找到答案。”

“先生们,我认为,海沃德是莫夫盖特的一位朋友的熟人,是一位律师,是一个和吉姆·布雷迪森及他的母亲布雷迪森太太完全不熟悉的人。1942年1月上旬,班宁·克拉克太太死了。在一份送检的遗嘱中她把所有财产留给了她的母亲和哥哥,暗示说财产不多。在此之后,莫夫盖特和海沃德立刻成了很受宠的人物,莫夫盖特做了公司的股东,而海沃德成了矿产经纪人,虽然他以前从来没有卖过矿产,但是他左右逢源,高价卖矿给布雷迪森太太母子占主要股份的公司。所以结论是什么?……”

“你疯了,”海沃德·斯莫尔说,“你要说什么,你的脑子是一团浆糊。”

梅森说:“情况是不是有可能是这样的,斯莫尔是后来拟定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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