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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成刚冷冷一笑,道:
“柴老二是什么东西,只要铁某施手段,就够他好一阵子不舒坦的。”
又听那姓戈的道:
“就这么办了,有伤的快治伤,铁捕头晚上就去柴家赌坊,记住,你绝对不能暴露出是京里特派的。”
“偷魂老祖”风啸山几乎惊叫出口,只姓戈的最后一句话“京里特派”四字,他已知道这“福来客店”的上下人等全都不简单。
风啸山心想:奶奶的,怪不得随便一个伙计就能迎住么小花几人对杀一阵子的。
于是,他不再往下听了,便几个来回,他人已落在后街,而后街这时未见一人走动。
风啸山在走回柴家赌坊时候,心中已做了个决定,那是个绝对叫铁成刚焦头烂额的决定。
这一次大刀寨宫雄未亲来收拾铁成刚,风啸山多少是有些失望,现在,便在他的又一项决定中,他笑了……
“偷魂老祖”风啸山一路来到西街的柴家赌坊,只见大门已开,已有人满面笑意盎然的走进去。
仰头看那黑色横匾上的“柴家赌坊”四个篆体大金字,算是龙飞凤舞,又似婀娜多姿,隐隐然在向人们抛媚眼,定力不足的人,就会冲着这四个字走进门来。
当然,进门的目的是想赢几个,大概没有一个人明知自己会输还要走进门的。
于是,进门的赌客全是笑容可掬,与几位美貌姑娘在门后面几乎笑成一团。
风啸山不是来赌的,但他在进门的时候迎面正遇上郝元亮,郝元亮先是看看左近,才对风啸山道:
“我兄弟十分感谢了。”
风啸山一笑,道:
“算了,你我心里明白,再说你知你兄弟皆非池中物,大概在此干不多久……”
郝元亮低声打个哈哈,道:
“我他妈的要是同你老为敌,吃饭睡觉全走了样的不是滋味。”
风啸山一笑,道:
“等等我有句话奉告,你可得转告你兄弟知道哦!”
郝元亮一怔,旋即点头道:
“该不是整人吧?”
风啸山道:
“即算要整人也不会整你兄弟二人。”
风啸山说完匆匆的来到厢房内,小千儿正在床上似睡未睡呢。
“起来,我们这就要走了。”
小千儿翻身而起,道:
“师父,这时候我们往什么地方去?”
风啸山道:
“别问那么多,先走出白虎镇再计较。”
风啸山二人走到前面大厅上,正遇到柴老二在四下巡看,风啸山—眼看到那个“赌王”吕太白踞高坐在中央大桌上,活脱供桌后面一尊白面神像,不由得笑道:
“柴兄,杀鸡也用牛刀?”
柴老二一听,呵呵一笑,道:
“太白老弟觉着无聊,只在此等姓卓的,一等几天,闲着也是闲着,所以他就上桌了。”见风啸山带着孩子要离去,而包袱又压在小千儿背上,不由又道:“怎的这是要走了?”
第54页
五十四
风啸山点头,道:
“原是想多住几日,现在却有桩急事要办,不得不走。”柴老二欲送出门,早被风啸山拦住,便见郝元亮过来,道:“我代东家送你老兄。”
风啸山点头道:
“谢谢。”
柴老二的表情,令风啸山十分了解,如果他要是知道水胆玛瑙已不在自己那支大铁柜,他柴老二不跳上屋脊大嚎三日才怪呢。
已经到了台,阶边,风啸山却有意无意的道:
“记住,晚上三更时分你兄弟可别往后面偏院去。”说完与小千儿二人扬长而去。
夜,秋夜,落着寒霜的深秋之夜!·
在北国的山里面,不定九月底就会来上一场大雪的。
白虎镇上甚静,沿街大部份的店面饭馆全上了门板,只有五家赌坊与七八家秦楼楚馆不时的传出几声哄笑。
快二更天了,只见柴老十二分亲切的迎上前来,道:
“夜来秋风送凉,却把铁兄送来捧场,哈……”
铁成刚一声长叹,道:
“马尾巴拴豆腐—一别提了。”
望望铁成刚肩头包札着布带,一支膀子似是受伤不轻,这才面色一整,道:
“原来铁兄受伤了,受伤的人来我这赌场玩上几把,既减了痛苦又可祛霉气,走,我陪铁兄进去。”
铁成刚摇摇头,道:
“我哪还有心情赌的,唉!”
柴老二一愣,道:
“你不是赌的?”
铁成刚道:
“柴兄,你我相处在白虎镇,大家街坊邻居,如今我来你这里,只是想躲上几日,等风声平静,我就会回‘福来客店’的。”
柴老二一笑,道:
“原是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他一顿又道:“今日午时听说去了三女一男,他们大闹福来客店为的是什么?”
铁成刚当然不能说,摇摇头,道:
“无妄之灾,倒楣透顶。”
于是,柴老二把铁成刚引到大厅外的东北角一间小客房中,且热切的对铁成刚道:
“只管在此住下来养伤,吃的喝的我派专人侍候你。”
铁成刚大是感激,所有的谢意全在他那双老眼中表露无遗。
小客厢中,铁成刚一把拉住柴老二,道:
“柴兄,小弟在此避风头,还望柴兄守口如瓶。”
柴老二左手托的他那对钢球一停,右手拍拍铁成刚肩头,笑道:
“铁兄尽可放一百二十条心,我不说,大概他们谁也不敢说出去的。”
于是,柴老二又回到了大厅上。
于是,柴家赌坊后院墙有个人影一晃而没入黑暗中不见,甚至连一些声音也没有。
不旋踵间,又是一条人影冲天而起,半点声音也没有的一闪也落在柴家赌坊中。
前院已进入忘我的热闹中,大厅上呼六喝么声不时的传出来。
偏院的过道门口处便在这时候出现一条人影,那人影可真大方,他手上似是提着东西,大摇大摆的来到偏院中,早被三个守院的汉子喝住,道:
“是谁?”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敢情正是小千儿,这时他向三个汉子哈哈一笑道:
“是我呀,各位不认识我小千儿了?”
早听得一个汉子笑道:
“哈,原来是你呀,不是过午不久你就同姓风的老头儿走了嘛?怎的又回来了呢?”
小千儿道:
“我们在白虎镇上的事情尚未办好,我师父暂时离开白虎镇两天,我是闲着没事干才又走来的。”
有个汉子指着小千儿手上提的东西,道:
“你提的是什么?”
小千儿笑道:
“有吃的喝的还有玩的。”说着低头弯下身子坐在屋前台阶上,屋檐下正挂了两盏灯,只见小千儿包内有鸡腿酱肉和酒,另外还有个小瓷碗可以掷骰子。
三人一见全笑了。
小千儿道:
“三位,是吃喝呢还是来掷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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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其中一人道:
“小子,你看我三人哪个能吃能玩的,我们这是在守卫呀。”
小千儿并不看那汉子,只伸手往怀中一摸,一大把碎银子全掏出来,笑道:
“比点子掷骰子,这玩意儿我会。“
三个汉子彼此对望一眼,其中一人道:
“玩上几把也不关紧要,反正我们守在房子门口,两边连窗户也看得清,怕什么!”
另外二人见目光下小千儿面前放的银子,不由得点头,道:
“好吧,只不耽误公事,就玩他娘的几手。”
小千儿早把鸡腿送给三人,笑道:
“边吃边玩那才有意思呢!”
于是,就在柴老二的偏院里,小千儿陪着三人,三个守卫的汉子,吃喝着掷起骰子来。
小千儿似是装糊涂,明明赢,他却反而认输的把把通赔,喜的三人脸都笑僵了。
只不过半个时辰还未到,他的一把银子全让三人赢入荷包,连吃的喝的全也一扫而光。
小千儿望望天色,道;
“我要走了,银子也被你们全赢了。”说着无精打采的两臂一伸,打了个哈欠。
哈欠带着声音,声音在夜空中飘荡……
于是便在这时候,突听得“呼啦啦”一声响……
响声惊得院中三人一呆。
其中一人高声喝道:
“什么人?”
三人立刻握刀往发声处扑过去,屋后面未见人影,有个汉子腾身而起落在屋面上,他是想上了屋脊看得远,却不料他人一登上屋顶,立刻叫声“不好”,一跃落下屋子来,喘着大气对另两人道:
“不好了,屋顶有个洞。”
两人一听这才想起小千儿,不知何时那小家伙已然不见,这才想到必是这小子在弄鬼。
有个汉子不自觉的摸摸口袋,不由大骂道:
“妈的,我的银子全不见了。”
这时另外两人也已发觉不但赢的银子没了,连自己的老本也全完了。
有个汉子早叫道:
“快去禀报柴爷知道。”
不料有个汉子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