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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张貌似是卖币的桌子旁边的中年人看见赵齐两人后，便站了起来招呼道。
“吆，江老板，恭喜发财。”中年人看样子是认识江贤，起身说道。
“嘿，啥老板啊，太抬举了。新年好，新年好。”江贤也是熟门熟路的招呼道。
“江老板今天是过来玩的？”中年人看了眼江贤旁边的赵齐后，说道。
“当然，这几天可憋死我了，今天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子出来的。今天人多不多？”
“还好，不算少。路你都知道，我就不送了。这个小孩要放在这吗？”中年人指着赵齐说道。
“不了，他还是跟着我吧，这是我大哥家的孩子，今天就是说带他出来玩才能出来的。还是放我身边吧，要是丢了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哈哈，我就说嘛，没几天的功夫，你儿子怎么就长这么大了。那行，你自个进去吧。”中年人说完后，江贤便拉着赵齐进来旁边的一个小门。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赵齐也是好奇的到处打量着。进了房间之后，江贤并没有停步，带着赵齐往里面更深得地方走去。七绕八绕的又是走过了好几个屋子。
随着两人越走越远，喧嚣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走到一处门前，里面的声音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门口坐着一位抽烟的大爷，看见江贤之后笑了一笑便让出了门。江贤也是报以一笑后推开了门。
进去之后的赵齐大失所望，本以为像个港片里面一样的金碧辉煌，几个兔装女郎穿梭在人群之中。可谁知道里面破破烂烂的，三四个大桌子周围围着好几十个人，正在大声的吆喝着。
“江老板来了。”
“江哥来了，新年好啊。”
“江贤，新年好啊。这是你儿子？”
看样子认识大姑父的人还真不少，大部分的人都在打着招呼。趁着他们打招呼的时间里面，赵齐也在打量着着房间里面的一切。
这是一件相当大的房间，估计有近八十多个平方。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着几张大号的桌子和十几条板凳。每张桌子上面都围着十几个人不等，在旁边的角落里还有十几个水瓶和几个大茶缸子。
房间里面烟雾缭绕，令人作呕。而在这里面的人也是各式各样，有老实巴交的农民，有流里流气的小混子，也有穿着不俗的小老板们。相同的一点就是一双双红了的双眼，当然有的是输急了，有的是赢钱了开心的。
与赵齐想象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想象也就释然了，毕竟是96年，而且还是在偏远的小镇子上面，是不能和别的地方相提并论的。
虽说这么一个场面，赵齐一个小屁孩在这里面有点过于碍眼，但赵齐毕竟是江贤带来的，众人也没有说什么。
江贤在结婚前也算是个大混子，打起架来也算是个狠人，结婚了之后收敛了不少，还当上了小老板，附近几个镇子村子的人基本上都会给点面子的。
众人随口寒暄了一阵子过后，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桌子上。毕竟来这的都不是为了聊天的。现在是早上8点多快9点左右，而这些人也不是同江贤一样早上起来后来这的。基本上这些人都是赌了整整一夜，有的甚至连续赌了好几天都正常。
江贤并没有一上来就开赌，而是围着几张桌子看了一会，了解一下情况。
四个桌子分别为三张牌，sè子，比点和麻将。除开麻将那桌上只有四个人外加两个看牌的，其他的地方都满满的围的都是人。
三张牌和麻将自然是不用说，其他两样中，sè子就是有一人当庄，其他众人分别压大小。并没有电影中演的那样还有其他各个小分支可以压。要么大，要么小，要是三个一样的就是庄家通吃。
而比点，是当地一种比较流行的一种赌博方法。将一副麻将中除筒字之外的牌全部拿走，只留下三十六张牌。一人当庄，其他三方为闲家。通过掷sè子，每人两张牌，然后看大小。两张牌相加之后的个位数为点数，比如一个八筒一个九筒就是七点，九点为最大。要是两张是一样的话，那么就翻倍。
虽说加上庄家一共只有着四方位置，按道理来说就只能有四个人能玩，但是其他的人可以在一边“钓鱼”。也就是说可以将钱压在除庄家之外的另外三家身上，要是压的那一家赢了的话，则“钓鱼”的人也可以充庄家那里赢到钱。
第十七章色子
在这里面的人大多数的都是家住附近的小年轻们。有的在外打工，有的在家中务农或者做点小生意。辛辛苦苦混了一年的血汗钱，就在这过年的几天里面全部输完了。
这个小小的赌博点是由镇上的几个混的不错的大混子搞起来了。按照赵齐的说法，怎么着也算是山鸡哥那种级别的。手底下也有十几个小弟，所以也没人敢在这闹事。更何况这个年代，严打也还没有开始，所以他们算是混的顺风顺水。
而他们的主要赢利点就是放高利贷。毕竟要是输赢都要抽头的话，大部分的人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几个聚在一起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反正也没人管。
江贤在来之前已经简单的和赵齐交代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这一次两人的重点也就放在了sè子和三张牌上面了。毕竟麻将的偶然xìng很高，不容易把握。而比点则是在发牌前就必须要先下注，所以这两样都不可取。
看了几轮sè子之后，便有几个人由于运气太差而黯然离场。江贤也就占了他们的位置，坐在了桌前，随后将赵齐抱在了他的腿上。而赵齐也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一言不发，只不过眼珠子却在四处转悠着，像足了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
庄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摇sè子的手法相当熟练。三个sè子放在桌子上被拿在手上的小竹筒一挂而过，右手不停的摇晃着。虽说竹筒的开口是朝下的，但是里面的sè子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随着“啪”的一声，竹筒重重的按在了桌子上。
“来来，买定离手了啊。”庄家一声吆喝之后，围在桌子旁边的众人们便纷纷压在了左右两边。而赵齐则轻轻的用放在江贤腿上的右手捏了两下。这同样是在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方法，按一下表示小，按两下表示大。要是不按，那自然就是豹子了。
江贤不动神sè的将手上早已准备好的五十元钱放在大上面。看到所有的人都投好注了之后，庄家便打开了手上的竹筒。
“开，3，5，6，大。”随着一些人的欢呼雀跃，一些人的唉声叹气。江贤从庄家手中拿到了一百元钱。心里美滋滋的江贤不由的暗叹自己的好运气，不是指赢钱，而是指发现了赵齐这个远房侄子的特殊能力。
又经过了几轮之后，江贤心中对赵齐已经是心服口服了。本来在江贤的心中，就算自己这个侄子有点神奇的预测能力，但应该也会有失误的地方。可接连十几把之后，这种心思早已消失。十几把里面，在赵齐的指点之下，每把必中。就连其中有过一次豹子都被赵齐给看了出来。
不过江贤还是很有分寸的，偶尔也会输掉几次。总体来说，也就只赢了一点而已。
前面的试探工作结束之后，江贤便开始了赢钱之路。为了这一次的赌博之旅，江贤可算是下足了血本。带了足足一万元钱，可以说这一次要是输掉了。那最少五年之内。他家是缓不过来劲了。
“TM的，我还就不信了，这把我还压小，这次我压两千。”江贤双眼充血，双手攥的紧紧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竹筒。十足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形象。
“江哥，这都开了五把大了，不可能是小。您悠着点啊。”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好心的对江贤提醒着。
“不用管我。”看着似乎是进入疯狂状态的江贤，坐在腿上的赵齐肚子都快笑抽筋了。
“尼玛，大姑父太能演了。差点连我都骗过去。”
看着别人怎么劝都没有用之后，庄家只能开牌。
“买定离手，开。1，4，4小。”
“吆，江老板厉害啊。这一把输的就全回来了。”
“还真是小啊。”
“早知道我也压小好了。这次亏大了。”
江贤笑呵呵从庄家手上拿回了4000块钱，随意的回着旁边恭喜的几位。
“买定离手了啊”又一轮新的赌局开始了。赵齐定睛一看后，小心的在江贤的腿上捏了一下。
“nǎinǎi的，乘胜追击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