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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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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汽车旁,回头望了望她叔叔的楼房。她看见,婶婶正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她张望。她打定主意,要拿她婶婶当作致胜的王牌。如果不能从叔叔嘴里了解到什么线索,也许能从他妻子那里套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发觉叔叔的脸在窗后闪过,他抓住婶婶的肩膀,把她操开。接着传来吵闹声。他的态度已不言自明。婶婶也必定可以成为致胜的王牌。斯苔娜捏碎手中的柜子花,扔在地上,钻进汽车,驱车而去。

霍利双腿跷在桌子上,啃了一口比萨饼,把剩下的扔进盒子里。“真让人作呕,”她对卡尔·温特斯说,“我真不能相信,你竟让我吃这个。”

老侦探摊手摊脚地坐在霍利桌旁的椅子里。跟弗兰克·迈纳的办公室不一样,她的工作间算不上豪华奢侈。她拿自己的钱买了一个栎本书橱,用来摆放法律书籍和杂志,公家已给她配了三把乙烯垫镀铬钢椅。墙上没有挂那些炫耀她在司法界地位的东西,而是挂满尼日尔、萨尔瓦多·达利地区的风景图片。桌上摆着她十岁的女儿穿着鲜艳的节日盛装在照相馆拍的几张照片。温特斯朝照片瞥了一眼,断定这孩子必定像她父亲。她圆圆的脸蛋,黑油油的头发,肉鼓鼓的小嘴撅得老高,而她母亲的嘴唇细削狭长。“傻孩子!”他说着拿起一张瞧了瞧又放回原处。

“小坏蛋,宠坏了,”霍利说,瞥了瞥照片,然后瞅着侦探,“我为她买衣服花的钱比花在自己身上的还要多。”

“是吗?”他说,检察官身着她常穿的短裙,两条腿明晃晃的就像霓虹灯,温特斯忍不住多睃了几眼。“那天你在法庭上为什么要穿长裙子?”他说,“该死,女士,把它们藏起来是一种罪过。”

“真的吗?”霍利说。她伸手在大腿上前后摸了两把,使裙子又滑上来几寸,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撩拨得温特斯心猿意马。临走,她才双腿落地,面朝着他。“弗兰克·迈纳认为他可以指挥我怎么打扮,”她鄙视地说,“他要我把头发扎到脑袋后面,穿得像个老太婆。他甚至要我去旧货商店买来一双系带子的皮鞋,打扮得像个该死的尼姑。”

“为什么?”温特斯说。霍利如此冲动,他暗自发笑。尽管他喜欢看她的大腿,但并不认为穿着打扮有什么大了不起,值得如此大做文章。

“迈纳是个大傻帽!”霍利气冲冲地说。

温特斯呵呵笑出声来。“除了……”

“他认为我那么做可以给陪审团留下更好的印象,”她继续说,眼睛盯着他头上的一块秃斑,“他要我显得稳重些。因为斯苔娜是个女人,我们又在达拉斯共过事。他不愿意让陪审员们觉得,我指控她的动机在于女人间的嫉妒或同行间的竞争。你知道的,由于佩勒姆一案,斯苔娜大出风头,不管谁指控她,都会被认为是害了红眼病。”

“我懂了。”温特斯慢条斯理地说。霍利的海军蓝外套下凸出部位的顶点很大,此刻她上衣未扣上,又俯身向前,他得以朝双乳上的顶点上了瞅了一眼。乳白色的皮肤,丘壑迷人。他欲火中烧,没等他作出反应,霍利站起身,走到他背后,伸手按摩他的脖子和双肩。

“感觉好吗?”她问,将胸脯压到他背上。

“我要你摸上一个半小时。”温特斯说,他想显得无动于衷,可他的心差点跳出嗓眼。他已经十多年没跟女人发生过性关系,直到今天,他还以为自己已心同槁木。可其实远非如此,他心里想着,连忙并紧双腿,不让霍利发现他已勃起。

她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回到办公桌前。温特斯大失所望,但转念一想,自己能得到什么呢?他是条老山羊,而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可不那么蠢,即使在被她抚摸的时候,他也并非心中没数。可是他没料到眨眼工夫,霍利的眼睛已变得一本正经,他俩之间发生的一切已烟消云散。“关于枪的报告还没出来吗?”他问,拉开衬衣领口。

“还没出来,”她说,“检验室近来忙得不可开交,因此我想我们只有等。”

“不会发现任何名堂的,”他告诉她,“说真的,我真想不通,她怎么会把枪扔在犯罪现场,斯苔娜·卡塔劳尼不至于那么傻,会把指纹留在杀人武器上,因此,别拿它当赌注。”

“也许会,”霍利说着把比萨饼盒扔进垃圾筒,“也许不会。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开枪打死了他。这可算不上聪明,卡尔。尤其是她曾当着许多人的面威胁过他。我们讨论的是一个走投无路、失去理智的女人。”

“她以为她会逃脱惩处吗?”温特斯说。

“她当然会这样想,”她说,“无论谁,只要杀了人,都会以为自己将被抓住。斯苔娜就不一样了。她是个急性子,容易冲动,但与此同时,她沉默寡言,这也许跟她身上的疤痕有关。不过,由于佩勒姆一案,她有了自信心。如果有那么一位像格罗曼那样有影响的人推举我在国家电视台上露脸,我也会尝到当明星的滋味的。”她微微一笑,眼睛里满含委屈。“斯苔娜将断送美好前程,你想象得到吗?我敢保证,在这个州里,她不会再大出风头的。”

“她可能会被宣布无罪。”

“你此生不会看到这种事情,”霍利充满自信地盯着他,“再说,这也没关系,你身上一旦沾上脏东西,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一帆风顺,”温特斯说,“为什么还要这么干?要去杀人?”

霍利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但她不打算让这些怀疑阻碍她前进的步伐。“我他妈的咋知道?我猜她以为格罗曼和他手下那帮人会来救她,阻止我们指控她。”一提到格罗曼,她就口齿不灵。“听我把今天的发现告诉你。”

“我带着耳朵哪。”

“那好,”霍利站起身,说,“我跟赫兹公司通了电话,斯苔娜租了一辆车,跟维克多·皮尔格林的描述一模一样。她在谋杀案发生的前一天租了车,又在兰德尔遭枪击后的几小时内还了车,我要你到那儿去,找到那份原始租车收据和签有她姓名的收费单复本。还有,把那辆车拖到检验室去,让他们检查一下。万一赫兹公司后来曾将汽车租给别人,里面也还会留下血迹或别的东西。叮嘱检验室使用红外线扫描仪。它可以发现肉眼看不见的痕迹。我们需要一切能够用于兰德尔案预审判决的东西。”

“没问题,”温特斯说,“我们该不该找一些人排队,让皮尔格林来指认她呢?”

“现在不,”霍利说,“他说他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排队指认有什么用?如果他认错了,斯苔娜就会以此来证明她无罪。我们不能有丝毫差错。”

“如果皮尔格林知道是个女人,”他说,“那他离得很近也必定能认出她来。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们可以拿出一排照片让他指认。这样,万一皮尔格林说不准,也没有人会知道。”

“我已试过了,”她说着把一根回形针朝对面墙上扔去,“可皮尔格林拒绝了。他一口咬定认不出那个女人。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卡尔?当面说他撒谎?他是我们唯一的证人。再说,他以前是个警察,如果他说是黑的,那就是黑的。”她拿起几份文件看了起来。“他说他之所以能指出那是个女人是因为那人长着长头发。除此之外,他一概不知。顺便问一句,你认识这家伙吗?”

“认识,”他说,“但几年没见过他了。要我跟他谈谈吗?也许他会描述得更具体些?”

“目前先冷却一下,”霍利劝他,“如果你再逼他,他会逃之夭夭,让我们干着急的。”

“有一点我不明白,”侦探说,“你为什么要从旧案入手。兰德尔一死,你就永远不能证明什么。”

“谁知道呢,”霍利说,“我们也许能提供另一个证人。预审前也许办不到,但正式判决时我们会办到的。”

“谁?”温特斯说,“该死的,那房子里面的人眼下已死光了。”

“并没有死光。”霍利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温特斯摇了摇头,说:“你耍我!”

“斯苔娜的弟弟没有死,”她说着,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这臭蛋,卡尔,我以为你对此案了如指掌来着。马里奥·卡塔劳尼就是一只落在地上的鸟巢。”

“不,”他说,“别做梦了。他永远不会指控他的亲姐姐。他俩好着呢。卡塔劳尼队长对我说过这一切。”

“那好,”霍利说,“让我们走着瞧。现在,你去给我把租车收据弄来,叮嘱你的手下搜集所有那桩旧案的证据。斯苔娜今天提出了新动议,麦多克斯法官已经签了字。去给她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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