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我的宝贝-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一次来家里的客人,都喜欢这只盘子。其实,我的客人不多,可以说很少。就只有两三回,唱歌唱得那么动听的潘越云和齐豫来过。当潘越云看见这个盘子时,她发呆了似的看了又看,说,“三毛,你不要这东西时,可不可以卖给我?”当时,她说得很认真。

我笑着对她说:“阿潘,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不像埃及女王?我看你前世是个埃及人吔!”

写到这里,又想到潘越云的容颜,越想越觉得她可能是一个埃及美人,我说的,是她的前生。

这个盘子友谊的纪念性太高,不然,如果把它卖给阿潘,可能得个好价钱。也说不定,阿潘的前世家中,就有那么一个令她看了就发呆的盘子。即使如此,也是无论如何不卖的。



仅存的三个石像

为了这张图片,前两天去了一趟洛杉矶中国城,站在书店翻看了一本《撒哈拉的故事》,在那本书第两百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页上明明记录了石像如何到我手中的来龙去脉,因为略说不足,就提起了这本书,不再在此叙述了。

当初得到时一共是五个,其中一个送给了一位通讯社的记者,另一个给了我的堂嫂沈曼,她在维也纳。

这种石像,光凭视觉是不够的,得远视,得近观,然后拿在手里,用触觉,用手指,慢慢品味线条优美的起伏,以及只有皮肤才能感觉出来的细微石块凹凸。

这三个石像,不能言传,只有自己用心体会。

深色鸟的眼睛比较死板了些,却板得不够拙,可是就线条来讲,在我,是摸不厌它们的。

还是说:是一个别人视为疯子的老大,在沙漠里的坟场中刻的,被我分了五个回来。



药瓶

有一年,因为身体不好已经拖了快十一个月了,西班牙医生看了好多个,总也找不出毛病,也止不住我的“情绪性大出血”。那一阵,只要又出血了,脸上就有些不自在,斜斜的躺在床上,听见丈夫在厨房里煮菜的声音,我就恨自己恨得去打墙。可是丈夫不许我起床,就连要去客厅看电视,都是由他抱出去放在沙发上的,一步也不给走。

为了怕再拖累他,我决定飞回台湾进入“荣民总医院”来检查。那一年,丈夫正好失业在家,婚后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么远,而手边的积蓄只够买一个人的来回机票。为着丈夫不能一起来台湾——只为了经济上的理由,上机前的那几天,丈夫的眼角没有干过。

在荣总住院的时候,我的《撒哈拉的故事》正好再版,感谢这笔版税,使我结清了医院十二天的帐单有余。我的性子硬,不肯求援于父母的。

医院说我一切健康,妇人出血原因很多,可是那次彻查并没有找到根源。等到我出院的时候,还是在出血,也就没有办法了。

那时候一位好心的亲戚问我吃不吃中药,我心里挂念着孤单单又在失业的丈夫,哭着要赶回去,也没心慢慢吃什么中药了。

父母还是将我送去了朱士宗医师的诊所,我也不管什么出血不出血,就向朱伯伯讲:我没有时间吃药,我要赶回西班牙去。

朱伯伯说:“中药现在可以做成丸药了,你带了回去服,不必要留在台湾的。”

我拿了药丸后的第三天,就订了机票,那时候丈夫的来信已经一大叠了,才一个多月。

快信告诉他,要回去了,会有好大一包中药丸带着一同去,请丈夫安心。

等我回到那个荒凉的海边小屋去时,丈夫预备好了的就是照片中的那只大瓶子,说是洗了煮了好多遍,等着装小丸子呢。

那个青花瓶子,是以前西班牙老药房中放草药用的,一般市面上已经难求了。我问丈夫哪里来的,他说是我的西班牙药房听说有“中国药丸”会来,慷慨送给我们的,言下对中国药十分尊重与敬仰。

说也奇怪,那流了快一整年的血,就在每天三次必服的六十颗丸药的服治下,完全治愈了。谢谢朱伯伯。



遗爱

这张照片上一共摆了四样小东西。

那么普通又不起眼的手链、老别针、坠子,值得拍出照片来吗?

我的看法是,就凭这几样东西来说,不值得。就故事来说,是值得的。

先来看看这条不说话的手链——K金的,上面两片红点。一小块红,是一幅瑞士的国旗、另一块,写着阿拉伯数字13。

由这手链上的小东西,我们可以看出来,这手链原先的主人,很可能是个瑞士人,而且她是不信邪的。十三这个在一般西洋人认为不吉祥的数字,却被她挂在手上。

这条链子的主人,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路斯,是一个瑞士人。

路斯不承认自己酗酒,事实上她根本已是一个酒精中毒的人,如果不喝,人就发抖。

试着劝过几次;她不肯承认,只说喝得不多。酒这东西,其实我也极喜爱,可是很有节制,就算喝吧,也只是酒量的十分之三、四就停了,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去开玩笑。

当路斯从医生处知道她的肝硬化已到了最末期了时,看她的神情,反而豁达了。对着任何人,也不再躲躲藏藏,总之一大杯一大杯威士忌,就当着人的面,给灌下去。

每当路斯喝了酒,她的手风琴偏偏拉得特别的精彩。她拉琴,在场的朋友们就跳舞。没有什么人劝她别再喝了,反正已经没有救的。

有时候,我一直在猜想,路斯是个极不快乐的人。就一般而言,她不该如此不要命的去喝酒,毕竟孩子和经济情况,都不算太差的。可是她在自杀。

那个医院,也是出出进进的。一旦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喝酒。她的丈夫喝得也厉害,并不会阻止她。

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十月二十三日那一天,我跑去看路斯,当时她坐在缝衣机面前车一条床单的花边。去看她,因为十月二十六日是路斯的生日。拿了一只台湾玉的手环去当礼物。

“玉不是太好,可是听说戴上了对身体健康是有用的。”我说。

路斯把那只玉手环给套上了,伸出手臂来对我笑笑,说:“我喜欢绿色,戴了好看,至于我的病嘛——就在这几天了。”我看着路斯浮肿的脸和脚,轻轻问她:“你自己知道?”

她不说什么,脱下腕上这条一直戴着的手链交给我,又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金表来,说:“只有这两样东西可以留给你,我的长礼服你穿了太大,也没时间替你改小了。”

我收了东西,问她:“你是不是想喝一杯,现在?”

路斯对我笑笑。我飞奔到厨房去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她睇了我一眼,说:“把瓶子去拿来。”

我又飞奔去拿瓶子,放在她面前。

路斯喝下了整瓶的烈酒,精神显得很好。她对我说:“对希伯尔,请你告诉他,许多话,当着尼可拉斯在,长途电话里我不好说。你告诉他,这房子有三分之一应当是他的。”

希伯尔是路斯与她第二任丈夫生的孩子,住在瑞士,我认识他,路斯是住加纳利群岛的。

“还有什么?”我把她的手链翻来覆去的玩,轻轻的问她。“没什么了!”她举举空瓶子,我立即跑去厨房再拿一瓶给她。

“对尼可拉斯和达尼埃呢?”我问。

“没有什么好讲了。”

我们安静的坐着,海凤吹来,把一扇窗拍一下给吹开了。也不起身去关窗,就坐着给风刮。路斯一副沉思的样子。

“ECHO,你相信人死了还有灵魂吗?”她问。我点点头,接着说:“路斯,我们来一个约定——如果我们中间有一个先死了,另外一个一定要回来告诉一下消息,免得错过了一个我们解也解不开的谜。”

“先去的当然是我。”路斯说。

“那也未必,说不定我这一出去,就给车撞死了。”我说。

路斯听我这么说,照着西班牙习惯敲了三次木桌子,笑骂了一句:“乱讲的,快闭嘴吧!”

“你——这么确定自己的死吗?”我问。

路斯也不回答,拿了瓶子往口里灌,我也不阻止她,好似听见她的心声,在说:“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陪伴着路斯静坐了好久,她那坐轮椅的丈夫,喝醉了,在客厅,拿个手杖举到天花板,用力去打吊灯,打得惊天动地。我们不去睬他。

“好了,我出去扫玻璃。”我说。

路斯将我一把拉住,说:“不去管他,你越扫,他越打,等他打够了,再出去。”

我又坐下了,听着外面那支手杖砰一下、砰一下的乱打声,吓得差一点也想喝酒了。

“不要去听他,我们再来讲灵魂的事。”路斯很习惯的说。我好似又把她的话听成“我想死”。

“好,路斯,如果你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