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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物掉落地上,原来是一枚石子。
白衣少年转身望着谷沧海,满面嗔怒之色。
谷沧海极力抑制深心中的惊骇,平静如常地含笑拱手,道:“大哥请了,小弟路过此地。”
他才说到此处,那白衣少年已经沉声喝道:“闭住狗嘴。”
谷沧海原是自传并无开罪他的地方,所以才抑制得住深心中的恐惧。
这时听他口气恶毒粗鲁,斗然泛起恼意,竟然当真不再恐惧,大声道:“小弟是尊重大哥才开口说话,既然你不愿意,小弟不说便是。”
白衣少年冷冷道:“不说也不行,先报上姓名来。”
谷沧海心知他练得有一身上乘武功,手中又拿着一把锋快短刀,跑是一定跑不掉。
暗想我反正难逃毒手,你想知道我的姓名,我偏偏不说,好教你纵是杀死了我,心中仍然不能痛快。
此念一决,便紧紧闭口不语。
白衣少年又喝道:“报上姓名来,听见没有?”
谷沧海道:“自然听见了,我不但不报姓名,也不逃跑,哼!你休想使我改变主意。”
白衣少年气极反笑,道:“妙,妙,我平生阅人千万,还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殷性子的人。”
谷沧海移眼望天,不理睬他。面上神情显示出他极是坚决,并不是闹小孩子脾气。
白衣少年把短刀插在腰间,拽拳伸腿地舒展浑身筋骨,口中说道:“这三日三夜的活罪可真不容易熬过,我不妨老实告诉你,纵使你不捣鬼,我也支持不了多久啦!”
谷沧海双眼不瞧他,口中却说道:“你们为什么都甘愿受这活罪?”
话声未歇,突然间小腹一阵剧痛,跟着身躯有如腾云驾雾般飞起一丈六七尺高,然后直向地面急坠。
原来是那白衣少年突然间出脚踢中他腹部,竞把他踢上半空。
谷沧海身形离地之际,已经疼得头脑昏眩,一口气将断未断,几乎已失去知觉。
身躯飞到顶点,便向下急坠,变成头下脚上的姿势。
这一来全身血液都聚在头部,谷沧海斗然感到神志一清,接着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丹田中一缕热气疾射出来,穿经透脉,霎时剧疼昏眩以及断气感都消失了大半。
直到头颅触地,发出砰的一声,如此猛急烈剧之势,不但颈骨没有扭断,反而全身骨头都松一松,极是舒适畅快。
那白衣少年发出嘿嘿之声,声音之中流露出天性的残酷凶毒。笑声未歇,不远之处传来两声冷笑,却是不同的口音,似乎是一男一女。
白衣少年双眼一瞪,凶光暴射,喝道:“什么人?”
数丈外的树后边即出现两个白衣人,一是黎若妍,一是鲁沛。
他们以前都见过面,那白衣少年眉头一皱,沉声道:“两位自认失败了?”
黎若研冷笑道:“不错,我们特地来见识见识鄱阳张少龙的绝艺。”
张少龙面色一变,道:“两位有意指教,兄弟自然竭力奉陪。”
他晓得这两人都是著名凶星恶煞,一是赤身教高手,一是阴阳扇符平的弟子,各有独门秘艺。
若是单打独斗,还可一拼。
目下他们不知怎的竟会联手寻事,无疑大劫临头,万难逃生。
黎若研、鲁沛心中都道:“我们联手杀死此人,倒是个绝妙主意,却只怕别人不肯联手。”
两人都是一般心思,生怕先说出口之后,另一个不答应联手,岂不是变成自己与张少龙独力拼斗?
黎若研等了一等,见鲁沛不答腔,当即说道:“我的意思倒不是要跟你动手。”
张少龙又是讶疑,又是暗喜,道:“然则黎姑娘之言含蕴什么玄机?请恕兄弟浅陋,无能预测。”
心中暗想只要过了今日,自己气力恢复了,对方又不是两人联合之势的话,定必找机会斗上一场。
鲁沛接口道:“就是那个小子谷沧海。”
他举手遥指地上僵卧不动的人,又道:“这小子有点门道,我们都被他坏了大事。”
张少龙哦了一声,陡然间记起暗袭自己的那粒石子,力道强劲异常,决不是那男孩子能够办到。
现下这两人出现,可知必是他们捣鬼无疑。不过一则不便当面质问证实。二则怕质诘之后,引起他们的戒心,日后便不易下手。
是以此念只在心头一掠而过,却不说破。
他凝视谷沧海的身躯好一会,才道:“兄弟一脚就把他踢死了,鲁兄说他有点门道,不知是什么意思?”
黎若研抢着道:“令尊鄱阳毒龙张镜除了水上功夫天下第一之外,还以分波踏浪脚法擅名天下,听说这门绝艺共有九变之多,张兄练会几变?”
张少龙见她对本门绝艺心法了如指掌,不禁暗暗惊佩,心想到底是名门高手,见闻渊博,不同凡俗。
当下说道:“兄弟虽把寒家秘传的分波踏浪一脚九变全部学会,但兄弟功力有限,只能用出七变。”
黎若研道:“这就是了,怪不得这一脚踢中了那小子,依然徒劳无功:”
张少龙讶道:“徒劳无功?那小子还没有死?”
鲁沛放声大笑,道:“他只是装死而已,我们虽然没有过去查看,但早先见他身躯坠地之时,一落地面就紧紧贴地僵卧,身子似是有吸力吸紧地面,竞不曾反震抛起,若是已死,焉能如此?”
张少龙道:“若如鲁兄之言,那小子可当真没有死掉。”
他沉吟一下,又道:“兄弟这一脚虽然未能发挥全力,但纵是枯牛、健马被我踢中,内脏亦将全部碎裂糜烂,除非他内功已炼到金刚不坏的地步,才当得起兄弟这一脚。”
黎若研道:“张兄若是不信,何妨过去瞧瞧,便知分晓。”
鲁沛道:“我也要去瞧瞧,这小子邪门得紧,使人心中嘀咕起疑。”
张少龙道:“好,那小于若是未死,兄弟以手中短刃把他身体分卸为七八块,瞧他还能不能活?”
三人前后走过去,离谷沧海尚有五六尺,谷沧海突然掉转头睁眼望住他们,面上浮起诡秘的笑容,却不言语,也不起身。
他此举十分古怪,张少龙见他未死,不禁十分惊疑,可是又不敢冒失上去挥刀加害。
当下喝道:“笑什么?”
谷沧海道:“你们竞猜不出么?”
那三人都不甘示弱,可是事实上又不知他笑什么:
鲁沛喝道:“我们哪有这许多功夫猜测你发笑之意?”
黎若研道:“是啊,这小子可恶得紧,张兄快快动手。”
张少龙心想你们想指使我出手冒险犯难,我才不干呢!
因此他摇摇头,推委道:“兄弟倒要瞧瞧他起不起得了身?”
谷沧海点头道:“这才是聪明人说的话,试想以黎若研的化阳指,鲁沛的阴阳拳力,你的分波踏浪一脚九变这三种绝技都伤不了我,难道一柄短刀就能够取我性命?不过……”
他忽然停口,同时仍不起身。
张少龙一向凶狡,极是沉得住气,这时听他说得有理,神色又是那么自然,更不敢轻举妄动,以致中了黎、鲁二人借刀杀人之计。
于是收起短刀,道:“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试。”
黎若研道:“不过什么?快快把话说出?”
谷沧海其实哪有话说,他全凭机智过人,胆大心细,一瞧张少龙要拿刀子过来,大急之下,故意弄出诡秘气氛,利用这等含混的局势,果然唬得张少龙收起刀子。
他那一声不过,完全是藉以拖延时间,瞧瞧对方反应而已。
黎若研这一追问,他立即找到应付之法,皱一皱眉头,道:“我不高兴说啦!”
张少龙出口道:“糟了,这位谷兄弟脾气倔强得很,他不肯说的话,死也不说。”
他故意煽动挑拨,瞧瞧黎若研会不会出手。
鲁沛突然间放步奔去,黎、张二人都不禁一怔。
黎若妍叫道:“鲁兄,你干什么?”
鲁沛向他们招招手,疾奔去了。
张少龙因鲁沛此举把他的计划破坏无遗,心中甚是恼恨,说道:“这厮敢是有什么不妥?”
黎若研摇摇头,突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快去瞧瞧晃横
说时已当先奔去。
张少龙哦一声,也拔脚追去,霎时间走个干净,只余下谷沧海一个人。
谷沧海跳起身,四面瞧不见他们影踪,不觉透一口大气,忖道:“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正派脚色,算我倒霉,被他们又踢又打地作贱。”
转念又想到须得速速离开此地,免得又落在他们手中,于是放步疾行。
走出数丈,猛然停步想道:“他们无不想查出我的底细,然后把我杀死,但刚才忽然间跑掉,没有一个把我之事放在心上,可知他们赶去瞧的人比我重要得多。只不知他们为了何事性急赶去。若说是重要约会,决不会只有鲁沛一个人记得而黎、张二人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