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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同沉喝一声,道:
“要算帐吗?便眼下解决倒也爽快!”
阮莫叹冷冷道:
“眼前阮某没兴致,各位不会找忿劫镖吧?”
另一面,袁小七已呵呵笑道:
“娘的老皮,开镖局子的人物干起劫镖买卖,倒是滑天下之大稽,哈……”
冷哼一声,巴总镖头又到包松面前,他竖起大拇指,道:
“师爷,你高招,佩服!”
包松忙抱拳,道:
“有朝一日总镖头定会礼谅包某用心之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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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哈哈一声笑,巴高峰一挥手,道:
“我们走!”
刹时六匹快马回程往固县方向驰去——
包松站在门口自言自语,道:
“巴高峰果然猜中篷车中坐着我的家小,还远巴巴的追上来……”
缓缓站起身来,阮莫叹道:
“我们上路,赶过落鹰峡今夜住三忿口!”
于是,甘小猴驾起篷车顺着山坡官道直驶往大横山
阮莫叹在马上紧闭起嘴巴,他在想什么?
是的,巴高峰在野店说的几句话着实透着谜,姓巴的话中含义是什么?
望着前面篷车,阮莫叹不由冷笑了……
篷车越过大横山,往西又驶了三十里,前面一个小市集,这儿便是西去长安南下荆襄的三岔口!
就在正东的官道上,有座大庙,庙里供着张飞,马上,阮莫叹对水牛与袁小七二人道:
“看到张飞庙,想起刘关张桃园结义,哥三个把义字发挥得淋漓尽至,令人赞佩,后人奉之为神,再放眼江湖,如今道上难得看到几个真正够义气的,反倒是你拿我抢,充满不义之人,怎能成就大事!”
袁小七忙笑道:
“大哥,我袁小七对大哥可是忠贞不二!”
水牛也粗声道:
“大哥,几年来我水牛可是唯大哥之命办事,佩服你更忠于你,哪回给大哥丢过人?要我说,我同小七二人就如同关张之对刘备,差不到哪儿!”
“嗤”的一声,阮莫叹道:
“哪见过关公同张飞没事尽往赌场里跑,哼!”
袁小七笑道:
“大哥教训极对,往后我们少去就是了!”
篷车尚未驶进三岔口市集,迎面跑来个年轻人拦住篷车,道:
“镇头第一家‘高升客栈’,三岔口最大一家,爷们今晚住下,一定满意!”
后面,阮莫叹道:
“伙计,带路!”
那伙计一高兴便立刻跑到篷车前面——
三岔口这地方没有城墙,“高升客栈”果然在街头第一家,阮莫叹见这家客栈的围墙高,一边有个大马厩,另外两个院子是客房,便立刻亲自选了两间最后面客房,吩咐伙计不用把篷车上东西搬下车,命石逵袁小七二人守在车上,两个人今夜就睡在篷车上了——
这夜包松要了卤菜,特意把阮莫叹几人拉在一张桌子上,包松还命女儿包小小给阮莫叹敬酒——
那包小小生得皮肤白皙,双眉似柳,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脉脉似含情般偶尔扫过阮莫叹的瘦削脸上,桃腮微晕,一副不胜娇羞状……
包松一旁却捋髯哈哈笑,光景才一日就成了自家人了!
举着酒杯,包松对阮莫叹道:
“二十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一位奇女子,人们称她叫‘母夜叉’白凤,阮爷的作风倒很像这位女子!”
阮莫叹点着头,笑道:
“好像听说过白凤这个人……”
包松道:
“你听何人说过?”
笑笑,阮莫叹道:
“是我一位长辈吧!”
包师爷老婆立刻问道:
“阮爷的这位长辈贵姓?”
阮莫叹道:
“姓夏,夏天的夏?”
阮莫叹“夏”字出口,包松夫妇对望一眼忽的放声大笑
阮莫叹怔怔的道:
“二位这是……”
包松捋髯笑道:
“阮爷说的敢莫是夏松楚吧?”
阮莫叹点头,道:
“不错。”
包松笑道:
“包某夫妻二人曾与夏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夏老爷子与阮爷的关系……”
阮莫叹一笑,道:
“他是我大师伯!”
包师爷面色一紧,望了妻女二人一眼,嘿嘿笑道:
“‘阎王舅’夏楚松久已不见其侠踪,原来竟是阮爷师伯,真是令人料想不到的事,哈……”
听得包松道出师伯名讳,阮莫叹心里一紧,因为江湖上久已不闻“夏楚松”三字,为何姓包的竟一语道出,自己师伯向不与官家来往,而包松老婆……
阮莫叹望向包松老婆,只见这位面无皱纹,双目炯炯的老太婆点着头,道:
“原来果是夏大侠传人,这就难怪协远镖局在阮爷面前一再的栽跟斗了!”
阮莫叹不愿同包松等多说,喝干杯中酒站起身道:
“我得去照顾篷车,换他们进来吃饭了!”
望着阮莫叹走去,包松与他老婆二人相对嘿嘿一阵笑
包松低声道:
“老婆子,这步棋我走对了!”
老太婆目露怨毒目光,道:
“意外收获,天赐良机,嘿……”
就算阮莫叹真有第六感,只怕他也难猜包松夫妇二人心内机关,不过包松能道出师伯名讳,倒是令阮莫叹充满—肚皮狐疑,前两天一万两银票才送上“孤雁山”,怎的就没有问问大伯?
石逵与袁小七抹着油腻腻嘴巴从屋里走出来,篷车前面,阮莫叹道:
“你二人守篷车,前半夜水牛!”说完便大踏步回后院客房去了——
这夜月不明,星儿倒是挂满天,举头仔细看,颗颗星星在眨眼,似疑问又似嘲笑,宛似知道人心中正充满了解不开的死结!
阮莫叹身边的甘小猴鼾声有致,声音并不大,但阮莫叹却听得十分清楚——
远处传来击梆声,已是三更天了!
床上,阮莫叹翻了个身,却突然双耳一竖,人未动,他睁着一双大眼望向窗外……
于是,阮莫叹冷笑了……
轻轻蹬上快靴,阮莫叹闪身窗后,已见两条人影从对面高墙上跃落地面,二人身法奇快,落地一摆手势,便立刻分开来,有个大汉贴近阮莫叹这间客房窗外,偏头往屋内一阵细瞧……
另一大汉,灰暗中闪到包松家小住的大客房外,只一瞧便走过来对另一大汉摆了个手势!
于是,二人一点头立刻拔刀向包松住的房间扑过去,便在这时候,包松房间突的传出咳嗽声,两个大汉对望一眼,手中钢刀一抡就要往房中硬杀进去,身后面,阮莫叹已冷冷道:
“朋友,哪条道上的?”
猛回身,两个大汉一怔,二人对望一眼,左右的沉声道:
“嗯,你就是姓包的请的保镖?”
阮莫叹一笑,道:
“混口饭吃嘛!”
低哼一声,右面大汉怒道:
“我们是受托代人讨还血债,没你的事,哪儿凉快你到哪儿,滚!”
一笑,阮莫叹道:
“二位受人所托,难道阮某不是受人所雇?”
左面大汉戟指阮莫叹叱道:
“难道你真要保这老奸巨滑,坏事做绝的包松回长安?”
阮莫叹道:
“不错,拿人钱财,哪有不为人消灾的道理!”
冷冷一笑,左面大汉横刀在胸前,缓缓向阮莫叹移去,边沉声道:
“既然来杀人,便不在乎多杀一个……”
伸手一拦,阮莫叹道:
“老兄,千万别急,包师爷一家已经车马劳顿一天,二位如要动手,我陪二位郊外过招,如是二位把阮某摆平,那便是包师爷一家命短,如何?”
两个大汉对望一眼,阮莫叹已跃身上了高墙,等到两个大汉也扑上墙头,阮莫叹人已在十丈外了!
天越黑,天上的星儿眨巴的越厉害,远处阮莫叹的一双大眼也在急骤的眨,因为他实在不解,为何包师爷才去职一天,便有仇家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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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一泓水泛蓝,阮莫叹就在小池边站着,两丈远,只见两个大汉冷沉的骂道:
“你小子替恶人保镖,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莫叹呵呵一笑,道:
“谁他娘的说我是好人,我准骂他祖宗十八代,当然,如果有人把阮某当成十恶不赦之徒,我一样饶不了他!”
两个大汉一怔,嘿嘿冷笑起来……
阮莫叹哧哧笑道:
“阮某从不对人妄加评论,生死系于一发,善恶只在一念,江湖人物善恶难分,你们可见过哪位江湖人物自比孔老夫子的?”
一个大汉怒骂,道:
“听听,这他妈的也算一篇大道理?”
阮莫叹笑笑,道:
“勉强算吧!”
哇哇怪叫,一个大汉骂道:
“大胆狗头,狂妄小辈,你是什么东西,也不打听爷们来路,你今夜死定了!”
双目一凛,阮莫叹道:
“一不想套交情,二不要收干儿子,我管你们是老鸟老蛋?”
快得就像是一抹流光,一个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