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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手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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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怒喝骂,说:“汤八爷日前忽然失踪,我们命人各路寻访均无音信,他那千里马花云豹外人不能近身,怎会到你小狗手内?分明老淫贼知道我们要请八爷出头,为民间妇女除此大害,恐遭恶报,先下毒手,不知用什方法暗算,乘着八爷酒醉之时将其害死,仗着他那辣手将马打得周身是伤,再令这两个小狗种去做好人。此马终是畜生,容易上当,才会那样听话。也许老贼和我们仇恨太深,先命这两个狗徒弟混进堡来闹鬼。再不便是由此地路过,自投罗网。小狗不说实话无妨,二弟速往传令,发下传牌,连夜冒雨随便拿上一件老贼的兵器往他洛阳老巢,不问老贼人在与否,把信留下,老贼自会寻来。”话未说完,姜飞见那四个圆门业已关闭,只剩一些小洞眼,并有火光由内退出,人语喧哗,纷纷议论。正越听越有气,又听一人从旁插口,要将沈鸿抓来拷问,不禁情急万分,踏着铁板跳脚怒骂:“放你们的贼屁,小爷本想不说我师长的名姓,免得吓你一跳。如今我们身有要事,赶路要紧,快将狗洞打开,小爷和你对面说话。”随听一人隔墙喝问:“你这小狗没有一句真话,眼看死在临头,再要造谎,死无葬身之地。你且说你师父到底是谁?”姜飞赶到墙前,怒骂道:“无缘无故你们自寻晦气,哪个骗你,我师父便是关东大侠独手丐席泗先生。”声才出口,墙上圆洞又开,田通、商义同在洞口现身,方骂:“小狗真会造谎,席泗先生从未收过徒弟,怎会收你这样无知顽童,武功还未到家,江湖上过节好些都不知道,便放出来为他老人家现世,哪有此理!你那铁牢四面都是机关埋伏,我们不过想等一人前来,探问那马怎会落于人手,一面再把姓沈的小畜生喊来盘问,非要间个心服口服不肯下手罢了。快说实话,免得吃苦,否则我们弹指之间便将你用铁钩吊起,死活都难了。”

姜飞听他称呼,便知有了生机,决可无妨,反倒消了怒意,改口笑说:“你们不要误会,我们实是席泗先生的记名弟子,今去老河口便奉师命,往卧眉峰下寻一异人,正式拜师。初走长路,江湖上过节好些不知,但非自家出来走动,无意到此,被你留住,如何算代师长现世?至于那匹花云豹我们也不知来历,乃是路过朱仙镇,见它被马贩子毒打,实在可怜,无意中用十两银子买来,没想到此马好得这样出奇。”田、商二人先还留神细听,及听到未两句话相对冷笑,商义先怒喝道:“小狗你哄鬼呢!这匹花云豹威震江湖,便造谣言也要造圆,你说别的也好,偏说朱仙镇买来,只用十两银子马价,休说谁都知道由长江到潼关路上有这一匹好马,他们那些马贩子好眼力,不会走眼;便是镇上就有我们的人,又正奉命寻访马主人的下落。此马被人买去,事前又打了那一身伤,他们会不知道?难道都是死人?不给你一个厉害,也不知道二太爷厉害!”说时,回顾身后贼党,发动牢中埋伏,先上小狗一套刀圈,叫他尝点味道。身后贼党还未答应,姜飞早听出脚底铁板均是空的,闻言料知机关巧妙,贼党不信自己所说,转眼就吃苦头,又急又怒,方在急喊:“你们且慢动手,还有话说!”田通对于姜飞老是迟疑不定,闻言方喊:“且慢一步!”随听铁棚顶上有一女子声音喝道:“姜贤侄不要慌,他们自己有眼无珠,又没把耳朵伸长,老淫贼死时连同党尸首均被人消灭,一个也未漏网。正经的人他们平日巴结不上,怎会晓得?我是试试你的胆量,又嫌你欢喜多开口,自作聪明,假充内行,有意使你稍微受点急,警戒下次罢了。你且等在此地,无须害怕,有我在此,他这些机关埋伏不能伤你,少时自会放你出去。只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包你够他受的!”姜飞听出女侠李玉红的口音,忙喊:“李四师叔么?这些狗强盗无故欺人,太可恶了!”上面接口喝道:“小娃儿家不许多口!你还没有急够么?”

群贼在隔墙听得逼真,当时一乱,被田通回身喝止,仰面向上问道:“那位女英雄何不下来一谈?”上面笑道:“你们连人家席泅先生两个记名弟子都认不出,一口咬定是老淫贼的门下。人家说了实活还不肯信。其实,本领又高,二位决非其敌。恐对不起环主人的重托,又不愿得罪此入,正在设法化解。他又带来好些徒党,业已知道此事。二位前脚一走,定必跟去。这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休看说得好听,要二位堡主说明送到何处为止,非要走出界限决不下手。实则他们诡计多端,就许途中暗算。休看二位马快,他也照样能用警急信号一路传令追赶下去,是否不被抢在前面却无把握。何况此马伤还未愈,据今早那位先代医马忽然失踪的黑衣人说,此马受伤颇重,又不该急驰了一段长路,虽有好药,也应养上些时再走,才可允害。二位尊客真个非走不可,只有将马留在此地,改变装束,冒着大雨,由我们派人拿了堡主传牌信符步行起身,水陆并进,赶到老河口,还要有人照应,方保无事。但雨太大,路更难走,中间还有两处被水冲断,绕越艰难,要吃不少辛苦才能到达。此马暂存这里,将来约好地方送还,或是二位来取均可。不过此马认主,必须事前指定一人当面明说,并令牵马试骑,等马明白主人心意,不再行凶倔强,才能离开;否则必要挣脱缰绳逃走,或是不食而死。此是小人之见,便二位尊客愿意也不容易走到呢。”沈、姜二人不知后面来了强仇大敌,主人既重环主人的情面,又不愿得罪来人,十分为难,最好二人吃饱之后将马留下,乘机远逃,比较安全,并免结怨树敌;无奈多年盛名,这类话当面说不出口,才命张五来此示意。

沈鸿闻言方在寻思,姜飞因听那马许多奇处,如何肯舍?再一想起主人前后口气,误以为不是主人贪念未消,便是张五随便一说,李师叔既在这里,这样大雨必不会走,定是同路,也许特意尾随,暗中保护,怕他作什?接口答道:“多留一日无妨,等田二爷他们来了再商计吧。”张五也未往下再说。座位杯筷早先摆好,另有人用提盒送来酒菜,甚是丰盛。同来两人已先退出。二人刚吃两杯,田、洪二人也冒雨赶来陪客,主人早防沈、姜二人多心要他那马,想起经过也实难怪。同时想起一事,因此便未再提,只留二人等到雨住水退再走。二人知道性急无用,只得听之,一面探询那对头名姓。田通拿话点醒,不令多间,只得罢了。吃完又陪二人同往看马。二人不知主人许多为难,有好些话均不便说,只觉那马忽然改变,驯善起来,对这二个外人,连张五同去,均未倔强仇视,只对自己更加亲热,欢嘶不已,好生不解,便田通等三人看去也觉奇怪。回来谈了一阵,二人知道田通昨夜不曾睡好,再三请其回房安眠。田通先说:“我们这样人起居无常,已成习惯,数日不眠均是常事,何况昨夜还睡了一会,全不相干。”

后来二人又劝,田通忽然笑道:“本来我不想睡,不过夜来也许有事。二位天晴起身,愚兄为报环主人昔年恩德,也许亲身护送,此非客气,另有原因,非我不可。前途之事难料,一个不巧难免出事,先把精神养足也好。洪六爷最忙,无暇奉陪。张五跟我多年,人颇机警忠义,我去之后,二位可由他陪往前面看戏,省得无聊气闷。愚兄一醒就来。商氏弟兄本想亲身奉陪,无奈事出意料,你那对头不知何时才能起身,为免同坐不便,万一言语之间又发生别的枝节反而不美,只好暂时奉屈,请二位老弟坐远一点。这类戏文只是热闹,无什好看。一则落雨天枯坐气闷,借此消遣。二则方才本想不令对头手下徒党看破,饭后起身,只不被他照了面去,也许途中不会遇险。方才闻报,前途两处路断,步行也实大苦,此马更少不得,前策既不合用,二位在此他们定必来此窥探,与其敌暗我明,被他暗中看清貌相,老弟还不知道,遇上被他暗算,转不如放大方些,连他们这班人一齐看清,到时也好戒备。李侠女人在堡中,我们未对他们说,便说也似吓他不退,不是有大力量的人暗助,对头这样固执,便我亲身护送多半也是无用,能否脱险并无把握。此人名姓暂时不说也有原因,到了途中,或是平安到达老河口自会知道。今早姜二弟说你二位是席泗先生记名弟子,本想向对头明言相告,又恐别的顾忌,未便宣扬,否则也好一点。事虽凶险艰难,经我仔细盘算,还是无害。不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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