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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表现得十分坚定.在这种情形下;包尚英已无法再不接受。
他当然明白,这瓶“玉露丹”,除了它本身价值外,更蕴含着西门玉霜的满怀爱意,如果不接受这瓶“玉露丹”,岂不也等于拒绝了她的爱意.他们这对少年男女,初次相见,便有惺惺相惜之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人早巳情愫暗生,若包尚英这时拒绝她,实在也不是他的心愿.他偷偷向西门玉霜望去.只见对方默默含情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祈求的神色,此情此景,他已无所踌躇,伸手接住那药瓶道:“玉霜,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西门五霜娇靥上泛出红霞,轻声道:“就算我们一人一半,放在你身边好了。”
他们两人原已是心心相印,只是从来没有表示得这样明白,此刻,两人等于把话说开定了情,一时之间,彼此反而觉得颇不自然,全有着难以言传的羞涩之感.不知过了多久,包尚英才望了望天色道:“袁多才他们都中了毒,我得赶快去救他们,要不那紫玉佩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西门玉霜当然也明白,若袁多才一死,那紫玉佩必定断了线索。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另一只药瓶再交与包尚英道:“袁多才所中的毒,若用‘玉露丹’解救,未免暴殄天物,我这里有另外一瓶解毒药丸,足够应付了.”
包尚英抬手接过,望着西门玉霜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刚才也不该浪费一粒这‘玉露丹’才是。”
西门玉霜扭过娇躯,低声道:“你不同,快快去救袁多才吧!”
包尚英回到洛阳,半刻不曾休息,便又折返袁多才的住处。
他进入那间茅屋,不见人影,便立即取出西门玉霜早先交给他的那块小银片,在屋外树林走了一圈。
这时,银片上隐隐现出征兆。
方位一定,包尚英很快就追了下去。
原来,西门玉霜为了要掌握袁多才的行动,便连夜替包尚英调配了一种奇药,暗暗用在袁多才身上,发出一种人所无觉的药力,与包尚英手中的小银片,互生感应,拿着那块小银片,便如灵犬之鼻,很容易就可找到袁多才的行踪。
袁多才的行动既诡异又迅速.包尚英一直追到洛宁才追上他。
这还是因为袁多才毒性忽然发作,必须歇下脚来的缘故。
洛宁是洛阳西南方一座县城,袁多才住进一家最大最好的客栈.而且包下了客栈后边大半个院子.包尚英追到洛宁已是三更时分。
他寻线越墙而入,找到了袁多才所住的上房。
这时,袁多才房中仍亮着灯火。
人影闪动,好像房中有不少人在内.包尚英藏身暗处.偷偷向房中望去,映入眼帘的情景,不禁使他目瞪口呆.房内住着的,敢情竟是一户官宦人家,老太爷好像生了重病,侧卧在床上,床下是—位老太太和一对男女公子,三人都是—脸焦急忧虑之色.那老太爷因是背向窗外,包尚英无法看清他的面目,但他心里有数,绝对不可能是袁多才.袁多才应该是孤身一人,哪来的妻子儿女呢?
难道是西门玉霜所配的药物失了灵?
包尚英取出银片,仔细察看。
银片上的显示,仍然明确证实袁多才是落脚在这房间之内。
包尚英苦思了一阵,忽然哑然失笑.暗道:“哀多才本是梁上君子,莫非他是藏在床下?……”
于是.他决定就在暗处监视下去.看看究竟谁能耗得过谁。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的过去,这一耗,竟耗到了五更,看东方时,已渐发白。
包尚英等得有点失望.正想另作打算之际,忽然床上那病人开了口,问道:“刚才是梆声打过五更了?”
那少年公子答道:“老爷子,刚才的梆声正是五更,外面已经快亮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这句话由包尚英听来,可就毛病多了.当时不由双目一亮暗中笑了起来道:“老偷儿,想不到你竟玩出这么—手把戏,我若不是有耐心,岂不被你骗过去了。”
只见床上那位老太爷手中捏着一张银票道:“多谢你们,你们回去吧!”
那少年公子模样的人接过银票,道过谢,便带着那位老太太和小姐从侧门退了出去。
包尚英随即蹑着脚步进入屋内,站在床前,低声道:“袁老前辈,你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总得把体内之毒解去才是。”
袁多才蓦地受惊之下,居然能神色不变,缓缓睁开眼,向包尚英望去。
但当他看清是包尚英后,终于两眼一直,“啊”了声道:“是你……”
包尚英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没想到吧?”
袁多才涨红着脸苦笑道:“老夫……这次真的栽跟头了!”
话声在一声长叹中顿了下来,接着又道;“那块紫玉佩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还来找老夫做什么””
“在下是替你送解药而来。”
“你……哪里来的解药?”
“先别问这些,在下确实是一片诚意为你送解药而来。”
提起解药,袁多才又是一脸羞愧之色,道;“老夫惭愧,当时竟没觉察解了旧毒,又中了新毒,好在这毒只是活受罪,还死不了,可是这一辈子的痛苦……”
包尚英身上带有两种解药,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给袁多才一粒“玉露丹”.于是,倒出了一粒递给袁多才道;“老前辈,你信不信过在下?”
袁多才伸手接过“玉露丹”.顿时.他双目中射过一道惊讶之光,接着,把“玉露丹”放在鼻端闻了又闻,似乎怔在当场。
“老前辈可是认为在下这粒解药有何不妥之处?”
袁多才又把“玉露丹”闻了一阵.才眨动着两眼道:“少侠,这粒药丸……可是叫‘玉露丹’?”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老前辈好眼力,你现在总可以放心了吧?”
袁多才忽然热泪盈眶,感动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道;“少侠,你知不知道,这‘玉露丹’在当今武林之中,被公认是一种无上的圣药奇珍,服上一粒,可以终身免毒?”
包尚英点点头道:“在下当然知道。”
“既然如此,请问少侠,你为什么肯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送给老夫?”
“这东西虽贵重.但总比不上老前辈的性命贵重吧?”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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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可是担心在下挟恩图报?”
“老夫担心的是无物可报.”
袁多才言外之意,是指那紫玉佩既然已被包尚英取去,根本已没有什么值得对方想要的了。
包尚英淡然笑道:“老前辈放心,在下决不强人所难。”
袁多才苦笑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老偷儿无功不受禄,你少侠有什么话,明白说来吧!”
“你老前辈这身硬骨头,实在教人佩服,那么在下就直言了。”
“老夫洗耳恭听.”
“说来无妨,不过想问问老前辈那紫玉佩而已。”
袁多才一愣道;“那紫玉佩不是已被你取去了吗?”
包尚英摇头道:“那是假的。”
袁多才忽然闷声不响,沉吟了半晌,才又开口道:“老夫有一件事,有请少侠见告。”
“在下知无不言。”
“上次老夫潜入洛阳一处大宅院中.曾见少侠与一位西门姑娘同为丐帮帮主座上客,请问,那位西门姑娘是否就是圣手医隐西门子瑜的侄女?”
“不错!”
“那么西门姑娘为什么不亲自出面向老夫索回紫玉佩?因为少侠的‘玉露丹’,依老夫猜想必是由她相赠.”
“她不愿挟恩强人之难,所以才由在下出面.”
“你就不在乎这些地方.是不是?”
“照样也在乎!”
袁多才忽然板起面孔道:“少侠,你不觉自己言行不一致吗?”
包尚英见袁多才在此生死关头,犹能紧守方寸,不亏大节,更是暗赞不已,心想:“此老虽以行窃闻名武林,但却是小人中的君子,我如果没见到他,倒也罢了,现在少不得要用一番心力,把他引入正途。
他心念及此,微微一笑道:“在下哪里言行不一致?”
袁多才神色不屑的答道:“老夫这条命,只能死一次,何况还不一定会死,少侠,你的‘玉露丹’请收回去吧!老夫用它不着,至于那紫玉佩,老夫是埋在茅屋前阵眼之下,你也许不取得.”
说着,立刻把那颗“玉露丹”还给了包尚英,看样子他是宁死不肯领情。
包尚英收回“玉露丹”.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可惜呀!可惜呀!”
袁多才冷声道:“老夫死老夫的,你有什么可惜的?”
“老前辈行道一生.行踪所至,如神龙之隐现,见首不见尾,一直为武林中所称颂,可惜晚节不保……”
“老夫哪里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