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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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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根哥,不用你还钱!”疤根的话刚落一个兄弟开了腔,道:“你和强子哥的家人都被德国人谋害了,我们都知道。你带我们干点活,搞德国人一家伙,我们大家得了钱,你和强子哥又报了仇,我们又得了实惠,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对,说的对!”大伙齐声应道。几个兄弟把跪着的疤根拉了起来。

“不知兄弟们这活要怎么个干法?”疤根问道:“大家发现没有?从船上卸下来的东西少,装船运走的东西多。卸下来的尽是些日用品,那东西一大包换不了几个钱,戳弄那东西恐怕给咱们惹来的麻烦多,兄弟们得来的利钱少。”

“疤根哥错了,这里面的事你就不知道了。”一个兄弟道:“过去他们偷运鸦片都是夜间单独偷着干。现在他们改变了方式方法,他们几方互相勾结联合起来偷运。有德国人、有日本人、还有大把头、二把头参与。他们每次做得很秘密,真是汤水不漏,万无一失,我不说大家谁都不知道!”

有些工友一听等不及了,忙说:“兄弟,别卖关子了,快说吧!难道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不成?”

“对啊!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就夹在我们卸的货物中,而且还是我们给他们搬运的。”

有些工友不服气了,道:“兄弟,你是在指山卖磨吧?这么大的事情,大伙都在等着这活干,你可千万不能打纸麻花隔山照哇!”

“这是哪里的话?那能呢!这不能怪兄弟们。”这位兄弟并不急噪也不上火,他笑着道:“兄弟们不了解我,我也就这点本事,平时不用,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我。今天用得着兄弟了,我就给兄弟们解释一番。”

原来这位兄弟是满族人,是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父辈的另一枝子人。努尔哈赤定国号为金,他的祖上因跟努尔哈赤同宗,也弄了个大臣级的官做。金国改国号为清入关进北京后,他家的祖辈们,一代一代与一朝一朝皇帝们的亲缘关系越来越远。三百年下来,远到与宣统皇帝没了任何挂连,只是姓那个皇姓罢了。当年三国时的刘备和皇帝刘协论资排辈还闹了个皇叔当当。他给宣统当重孙子,宣统都嫌他窝囊。宣统朝他家完全败落下来,便举家跑到了天津口做起了贩卖大烟的营生。

捣弄大烟这营生,多半是捣弄地都抽,没听说开大烟馆掌柜的不抽大烟的。他的祖辈与父辈和别家烟馆的掌柜的不一样,就是光卖不吸,吸是为了鉴别大烟的真伪。他们凭什么技术来鉴别大烟的成色呢?那就是用鼻子闻,这对开大烟馆的人来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要不人家爱新觉罗家能统一了民族,建立了国家,这说明爱新觉罗姓能啊!从这位老兄的爷辈开始,鉴别大烟的成色,就靠鼻子来闻,天长日久,一代一代积累了经验。到了他这一代从小就跟长辈们学习那闻的技能。功夫不负有心人,再加上天生长就了那双闻大烟的鼻孔,在他十二三岁时就练就了闻大烟的绝招。

训练的稽毒犬知道吧?稽毒犬在嗅闻包有包裹的大烟时,得趴在包裹上慢慢嗅问。这个工友可以在五步开外就能嗅到那大烟的味儿,且能辨出大烟的成色。这一点绝非夸张,算是有特异功能吧!大烟这东西从道光帝派林则徐到广东禁烟以来,历代政府也都在禁烟,然而他们禁而不查。也该这位老兄家倒霉,大概是在当时的天津口商号太大,太出名的原因吧,也许是北洋政府为了搞钱的原因,也许是烧香没烧到点子上得罪人了。北洋政府对他家以禁烟的借口突然进行了查抄,当时这位老兄正在关东山购烟进货,才躲过了杀身之祸。他带的账先生及一干人马见他家遭了难,知道干的买卖是害人的营生,早晚不是坐监就是被人弄死,于是私下里各自带了钱财偷偷得溜之乎也。这位老兄没了家,没了钱财,光棍一根,成了穷光蛋。也不敢姓他的那个爱新觉罗了,便改名换姓隐藏了下来。为了生计他从关东山跑到了青岛港上干起了苦力。

他见兄弟们都不相信,道:“我这鼻子是天生的,街上的大烟鬼我不是看,而是闻,离我十步远近,我就能嗅到他身上的鸦片气味。”

“这话当真?”

“绝不会撒谎。”

“在那么多的货包中,夹个一件两件的大烟,你能全知道?”有的兄弟确实不相信这事,仍不放心地问。

“我不用趴上嗅闻,离包五步远就能闻到烟土味。”他解释道:“如果大家不信,等有了货咱们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

疤根见时候不早了,在这破仓库里的时间长了怕引起德国哨兵的怀疑,他见望风的兄弟蹲在高处没动,知道暂时没有危险。在黑暗中,他又往圈内凑了凑低声道:“这位兄弟……。”

“你就叫我胡四吧,”胡四打断疤根的话语道:“兄弟们都叫我胡四。”

“好,今晚这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什么时候干这个活就看胡四兄弟的了。”他压低了声音道:“撬箱开包兄弟们听强子哥的,其余地看我的手势行事……”

时间过得很快,几天后他们在卸一艘日本货船时,胡四发出了暗号,二百多件有十箱子是鸦片,疤根他们也做了暗记。箱子面上虽然尽是些日文和德文,但在胡四的指点下,疤根和强子也都看到了暗记。他们把早已偷带进船舱的铁锹拿出来,悄悄地撬开了木箱子,哇!好家伙,胡四真够格,一点没搞错,满箱子都是黑油油的用防潮纸包裹着的拳头大小的鸦片,足有二百来斤。他们码定这一箱货,又原封封好,从外表看不出动过的痕迹,但实质轻轻一揭盖就开了,便于夜间盗取。这时传来甲板上监工催促劳工快干地叫骂声,这些监工从来不下到又脏又臭的货舱中来,货舱里面不但空气不好,且鼠患成群,看了令人咋舌。他们码定的那一箱子鸦片,由强子和一个工友最后抬出货舱。

货物码垛时他们也动了心思,把强子抬来的那一箱子鸦片码放在了第二层,以防监工在检查对数时发现有撬过的痕迹。盖防雨篷布时他们把那箱鸦片搭在两块篷布的接缝处,便于夜间拿取方便。

半夜时分他们正准备行动,突然天空乌云密布,打闪打雷,不一会功夫就下起瓢泼大雨来,雷雨交加。疤根和强子等兄弟乐得不得了,真是天公作美,老天助我也。

疤根和强子性子虽然直,干事爽快粗糙,但粗中有细,谁都没有想到的一个问题他俩想到了。两人叫兄弟们都把衣服脱了,光着屁股,只拿着装鸦片的袋子,在雷雨中悄悄向货场摸去。打闪时他们马上伏在地上,以防了望台上的岗哨发现。

看起来雷电这东西确实厉害,不但人怕它,连狗的听觉也被搅乱惊没了。看货场的几只德国本土狗,在中国雷电的恐吓下,早已吓地趴在窝里,不管雨中的事了。疤根、强子他们跷腿抬脚的在雨中借着闪电和路熟,摸到了鸦片箱子。二百来斤,七八个兄弟一会功夫就拿没了。疤根断后,整理好现场才离去。

第二天早晨雨还在下着,两个监工牵了狗打着油纸雨伞来到了工棚查看,他们的目的就是看看有没有晾晒衣服的,如果谁的衣服湿了,说明夜间出工棚了,那定是偷东西去了。两个监工转了几个工棚,满意地牵着狗回去了。

当二把头知道丢失了偷运的鸦片时,是十几天以后的事了,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丢得蹊跷?鸦片到底在哪里丢的他们也稀里糊涂的。在货场?在运往仓库的途中?在仓库里?关键是这帮子劳工苦力他们是怎么知道夹在货物中的鸦片的,这对他们始终是个迷。

这批货是运往总督府官邸后面的炮兵营仓库的。运输是码头从苦力市场租来的人力车,运一件多少钱。路途中有监工押送,仓库收货的论件点数,他们不管也不知每件的重量。那些苦力进了仓库卸了货拿了运费钱便走,管它重量不重量,巴不得那些箱子都是空的,自己多省一份力气,就这样空箱子进了仓库。

二把头叫来账先生,商议道:“出一道榜文,看工友中有没有懂德文、日文的,如果有的话这案子定和他有关。”

“爷,不会吧,进来的苦力,大多都是咱俩验的工,这些人除了身上的力气,再无别的本事了。懂德文、懂日文就不在这码头上出苦力了。斗大的字能识仨的还不知有没有个?”

“话不能这么说。”二把头不赞同账先生地看法,吸了口雪茄烟,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有本事的人都藏在民间,藏在这些人群中,这就叫藏龙卧虎。但这些龙虎很难显露出来与我们一同干事,他有他们的理想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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