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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依然要求正义,但已失去了嗜血性。
最终,由不得他选择,他从康斯坦丁眼神中看出他马上就要开枪了,而开枪前的那一秒已经足够,霍克往旁边猛一闪,子弹射空了,他扣动扳机,鱼叉击中了康斯坦丁的胸部。
霍克往后一跃,跳入水中,往深处下潜,手里仍然拿着那把鱼枪,尽管它妨碍了他的速度。他脑海中的一架时钟告诉他,时间快完了,但别无办法,他只能尽全力离“海魔号”远一些。
当他浮出水面呼吸时,他离船还是太近,近得都听得见警卫们发出各种命令的喊声,却没有设法寻找他。这太好了,因为他不敢再潜入水中了。他转过身,开始游泳,尽量保持安静。他没有朝岸边游去,因为他不能肯定潮水是涨是落,即使他能利用它们,但“海魔号”夹在他和海岸之间,靠近它,无异是个傻瓜。
他没有游多远,一阵沉闷的水下爆炸声传到他耳朵里。
没有朝后看上一眼,因为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在波涛中奋力击水,他跳得太迟,靠得太近。安放在发动机上的炸药,把“海魔号”变成了百万颗燃烧的火弹,死亡,雨一般降落在他周围的海面上。
在海滩上,安吉拉赤着脚,蜷缩在一床别人围在她肩头的毯子下发抖,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海魔号‘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球,使群星失色,向海洋喷撒火焰与碎片。扔掉毯子,她挑起来,向水边跑去——霍克还在那儿——但有人在她跳入水中之前抓住了她,把她带回到一个像是负责这一切的男人面前。
他拉住她,同时喊出各种命令,然后扶着她的肩,让她看水面,那儿有三个蛙人正匆忙奔入水中,很快消失在水下。
“那边还有一个橡皮艇。”这人说道,她记起来,他曾告诉她,叫他彼得。她还记得他说他为迈克。布兰克桑尼工作——这没有解释清任何事,但至少表示,布兰克桑尼既然是霍克打算把她托付给他的人,那么,他手下的人也是能予以信任的。
彼得继续道:“如果他在那边,他们就能找到他。”
“你能看见吗?”彼得正在用夜视镜张望。
“我们用的照明弹燃得很快,只是为了让对方感到意外,我们不想让康斯坦丁的人有时间寻找我们的小艇,或者,如果霍克已经跳了水,不能让他们发现他在水中的位置。不巧的是,对夜视镜而言,光线太强了,而对一般的望远镜而言,又太弱了。不,安吉拉,我没有看见。”
她感到他的手从她的肩头滑落,但她仍一动不动地,屏息凝视着海面上燃烧的火焰,“霍克知道爆炸的事吗?”
“他策划的。”
这更加坚定了安吉拉已有的对霍克计划的看法。毯子又围在了她的肩上,她站在彼得旁边等待着消息。此时,他们后面的沙滩上变成了一个停车场,停了半打左右的汽车。
安吉拉一边等待,一边祈祷,如果霍克不回到她身边来,她绝对不能原谅他。如果霍克不在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她的余生。关于他们俩,她有很多计划,等他回来和他一起分享。
如果他能回来,如果他能幸存。
在她身边,彼得下着命令,听取报告,用一副望远镜看着,然后又换过一副夜视望远镜来看。当她和三个护送者从深水里浮出来,沉默着、小心翼翼地涉着齐膝的波浪走上沙滩时,彼得是等在海滩上的几个人之一。
当她要求知道他们将如何帮助霍克时,她被告之小艇的事。彼得还来不及告诉她更多的情况,照明弹就升上了天空,她看得出神,却忘了继续追问他。
第一阵枪声让她的心跳加快了三倍,但是彼得一边眼睛不离对着“海魔号”的望远镜,一边安慰她,那是他们的人开的枪,而霍克不是枪击的目标。她的呼吸刚恢复正常,又传来第二阵枪声,彼得咒骂了一声,对着他手腕上的话筒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得到答复,安吉拉觉得他也不指望会有答复。他在等待什么事,因为安吉拉注意到,他已是第三次看表了。
片刻之后,爆炸声响彻夜空,“海魔号”化作无数的火团,落入燃烧的海面,安吉拉才知道他在等待的是什么。
另一艘橡皮艇驶离了岸边,这一只装备着一个探照灯,能够扫射海面。彼得离开了她一会儿,回来时,把一杯咖啡递到她手里。她不想要,却不能不接受,因为他看上去不是那种能接受否定回答的人。
“潜水员现在应该在那片海域了,”他说道,“第一只小艇里的人正在搜寻周围的残骸,但他们只能借助火光来寻找。”
“如果霍克还在‘海魔号’上,他就死定了。”安吉拉这么说,是因为他说他们在搜寻残骸,而不是周围的海面,这意味着更坏的情形。
“小艇上的人看见他在爆炸前三十秒,也许四十秒时,从船边跳了出来。”
她很慢很慢地转过头,看着彼得的眼睛,“为什么你刚才不告诉我?”
“第二阵枪声不是我们开的,”他停了一刻说道:“我们不知道他是否在跳水前被击中了,我们的人没有再看见他。”
她脸色发白,然后聚集起剩余的勇气与希望,转头盯着黑暗的海洋,霍克在那边,他还活着。她不只是想相信这点,她必须相信这点。
她所知道的霍克,不会旋风般卷入她的生活,改变了一切,然后又飞走,留下她去回想什么是真的,什么是梦幻。
他不会留下她去单独面对,去分辨他无意中把她拖入的欺诈与危险的蛛网。现在,他对她有太多的责任,不能这样抛下她。
她所欣赏的霍克,有着顽强的决心,他亲吻过她,使她想要他的爱,使她想要他,他却又拒绝了这两者,因为不想得到得太容易,太多。他那把她逼得发狂的控制力,是她天性中固有的,如果它消失了,她知道,她会为失去它而痛海。
她爱上的霍克,教给她害怕。她从自身感受到的东西,根本不能与现在从他那儿感受到的东西相比。又因为她知道,他寄希望于她的,并为此骄傲的是什么,她把自己的害怕藏在了希望与尊严的面具后。
不理会身旁海滩上所进行的种种活动,安吉拉等待着,眺望着,甚至没有注意她不时啜上一口的咖啡已经变冷。她听见彼得在问她是否还要一些,并几乎回答好的,却意识到他实际上并没有在听她,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水面上。不发一言,他打开手电筒,光柱划过黑暗,从左到右,前后扫射着,然后他让灯亮着,对准一个地方。安吉拉几乎能听到他在暗笑,但她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在光柱边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当霍克一从海里浮出来,被波浪推到光柱中间时,安吉拉的目光就集中在那一点上了。波浪拍打着他的膝盖,他站在那儿,一眨不眨地瞪着光柱,水流从他的脸上流到他赤裸的胸膛上,手上提着一把样子可怕的鱼枪。
他是一个从深水里冒出来的勇士,她的勇士。如果他不知道这点的话,他应该马上知道……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间了。安吉拉把她的毯子和咖啡递给彼得,请他关上电筒,然后踏入波涛中,靠近这个她爱的男人。
“你做到了。”她说着,抬起目光去迎接他的,心中希望自己没有请求彼得关灯——在黑暗中,她只看得见他脸部模糊的轮廓。
“你受惊了?”他声音中深沉的爱意,像一个温暖、舒适的茧一样包围了她。
“我想,是印象深刻。”一阵凉风拂到她的头发上,从她的湿辫子里扯出一缕发丝,飘在她的脸上,她没有理会,“你将为重逢做些什么?‘”
“你决定一切,安格尔,你决定一切。”他伸出手,任鱼枪滑落,等待着,他没有久等。
一迈步,她的睑埋在了他的胸膛里,他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肩,安吉拉伸出胳臂环住他的腰,感到一阵颤抖传遍他的全身,他们站在海浪里,分享着信任、希望和爱的温暖。
14、温柔的夜晚
他们第一次做爱是在淋浴中。
霍克也不知道事情会像这样发生,坚定、迅速、毫不扭捏做作,但用他的话来说,是安吉拉引他到这一步。他早就发现,作出决定,是某些她很擅长的事。
他第一次领教她做出决定的技能,是在从海滩到旅馆的一小时途中。
在霍克同彼得作一次私下交谈时,安吉拉正把他包里的东西重新装入一只借来的行李袋里——他心想,她是过于热心这项工作了——之后,霍克建议安吉拉乘一架小型飞机,立即飞往丹佛,飞机被彼得留在南边不远处一个私人飞机场里。而霍克和布兰克桑尼的人将开车回圣拉斐尔,去取他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