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鹈鹕案卷-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拼命穿过人群,使劲加快步子,沿着第五大道走到五十九街,走到世贸大厦,踏上石阶,穿过大厅,出门走上中央公园南街。没有人能跟得上他,既然她是如此小心,也不会有人跟得上她。

中央公园南街的人行道上挤满了行人,当他走近第六大道,走得更快了。他也好像是绷紧了的弦,不管他多么尽力克制自己,但是,为了就要和她见面,他还是激动非凡。在电话里面她显得冷静而有条有理,但她带有一丝恐惧和不安。她说她只不过是个法科学生,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恐怕再过一星期她就要死了,但是事到临头,她也只能如此对付。她说随时随地都要设想有人在跟踪你。她在狼狗的追逐下居然存活了七天,所以请他照她说的做。

她说过走到第六大道转角便门进圣莫里茨旅馆,他便进去了。她已经用沃伦·克拉克的名字给他定下了一个房间。他用现钞付清了房钱,乘上电梯直到九楼。他得等着。坐在房里等着,她说的。

他在窗前坐了一个小时,中央公园暮色苍茫,电话响了。

“克拉克先生吗?”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

“对,是的。”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你在哪儿?”

“比你高六层楼。乘电梯上十八楼,然后下来到十五楼。1520号房间。”

“好的。现在?”

“对了。我等着。”

他又刷了一次牙,理了一下头发,十分钟后便站在1520号的门口。他觉得像是二年级的高中生头一次约会。自从中学里的足球比赛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像这样紧张得唇干舌燥。

但是如今他是《华盛顿邮报》的格雷·格兰瑟姆,这不过是写一篇报道,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所以你就收住你的心猿意马吧,老兄。

他敲响门,等着。“谁?”

“格兰瑟姆,”他对着门扉说了一声。

她慢慢把门拉开。她的长头发不见了,但是她的脸上含笑,活脱是个封面女郎。她沉着有力地握了他的手。“进来。”

他进了房间,她便把门关上闩好。“你想喝一点吗?”她问道。

“好啊,你有什么喝的?”

“水,加冰块儿。”

她走进一间小起居室,里面的电视开着,然而没有声音。“里面来,”她说道。他把手提包放在茶几上,便在沙发上坐下。她站在酒柜旁边,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的牛仔裤美极了。她没穿鞋子,只穿了件特大号的运动衫,领子歪向一侧,露出一截胸罩的肩带。

她把水递给他,在靠门的椅子上坐下。

“谢谢。”他说道。

“你吃过饭了吗?”她问。

“你没关照我吃饭。”

这句话把她逗笑了。“原谅我。我碰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把饭菜叫到房间里来吃。”

他含笑向她点头。“很好。随便你要什么东西我都欢喜吃。”

“我喜欢吃一个肥肥的奶酪汉堡包,带炸薯条和冷啤酒。”

“好东西。”

她拿起电话,点了要吃的东西。格兰瑟姆走到窗口,观看第五大道上蜿蜒爬动的车灯。

“我24岁。你多大年纪?”她现在已经坐在沙发上,喝着冰水。

他在一张最靠近她的椅子上坐下。“38。结过一次婚。七年零三个月前离婚。没有孩子。一个人住,带一只猫。你为什么选中圣莫里茨旅馆。”

“这儿有房间,我还说服他们必须让我付现金,不可以看我的身份证明。你欢喜这家旅馆吗?”

“很好。不过已经不是它的全盛时代了。”

她仔细打量他一番。他六年前出过一本关于住房和城市发展部的丑闻的书,此书虽不畅销,她倒在新奥尔良的一个公共图书馆里见到过一本。他比护封上的照片老了六岁,岁月流逝,给他的耳际留下了一道浅灰色,颇显风致。

“我不知道你要待多久,”她说。“我的计划每分钟都可以改变。我也许会在街上看见一张脸孔,马上就要飞到新西兰去。”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新奥尔良的?”

“星期一晚上。我雇了一辆车子到巴吞鲁日,那一段路是容易受到跟踪的。我飞到芝加哥,在那里买了四张票子,可以飞往四个不同的城市,包括博伊西在内,我母亲住在那儿。我在最后一分钟跳上了到拉瓜迪亚的客机。我想没有人跟上我。”

“你现在安全了。”

“也许这会儿是安全的。-旦这篇报道登了出来,我们两个人都要成为惊弓之鸟。”

格雷摇动杯子,冰块发出响声,同时对她作一番观察和思考。“那得看你告诉我一些什么。也得看有多少内容可以从其他方面得到证实。”

“证实它是你的事情。我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以后的一切由你自己作主。”

“可以。我们几时开始谈?”

“晚饭以后。我情愿吃饱了肚子再谈。你也用不着赶时间,是吗?”

“当然不急。我有一整个晚上,明天一整天,以及后天,大后天。我是说,你所要谈的是20年来最大的新闻,所以只要你说给我听,不论多长时间我都可以奉陪。”

达比笑了,眼睛朝别处看。整整一个星期之前,她和托马斯在穆顿饭店的酒吧里等桌位。他穿一件黑绸的休闲上装,劳动布衬衫,红色佩斯利涡旋花领带,浆得笔挺的卡其裤。皮鞋里面没有穿袜子。衬衫没有扣上,领带也是松的。他们在等候桌位的时候谈到了维尔京群岛,谈到了感恩节,也谈到了加文·维尔希克。他猛喝酒,这也并不希奇。他后来醉了,正是这一点救了她的命。

过去的这七天她等于活了整整一年,现在她真正是在跟一个活人谈话,此人不想要她送命。她两脚交叉在茶几上面。这个男人在她房里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便。她觉得轻松随意。他的神色在告诉她:“相信我。”为什么不可以?她还有什么别人可以相信?

“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这一个星期真够长的。七天以前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法科学生,为了要出人头地,甘心把屁股坐烂。现在你看我。”

他尽量保持冷静,不让自己变得像个毛手毛脚的二年级的高中生,不过他还是在看着她。她的头发变成黑色了,而且短得很,真是十分时髦,不过他还是欢喜昨天传真上面的那一头长发。

“给我说说托马斯·卡拉汉。”他说道。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这篇报道中的一员,不是吗?”

“是啊。我要稍晚一点说到他。”

“好的。你母亲住在博伊西?”

“是的,不过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母亲在哪儿?”

“肖特希尔斯,新泽西州,”他露出笑容回答。他嚼着一粒冰块发出响声,等她说话。她在思考。

“你欢喜纽约的什么?”她问道。

“机场。出来的通道最快。”

“托马斯和我夏天来过这里。这儿比新奥尔良还热。”

突然间,格兰瑟姆发觉她并不单纯是个热心肠的娇小的女大学生,而是一个居丧的未亡人。这个可怜的女士忍受着内心的悲痛。她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头发,他的衣着,也不在意他的眼睛。她在受痛苦的折磨。我问这种问题太不应该了!

“我为托马斯的去世感到非常难过。”他说道。“我再也不会问到他。”

她露出笑容,但是不说话。

外面有人大声敲门。达比急忙把双脚从茶几挪下,睁大眼睛,看着门上。然后深深吐了口气。晚饭送来了。

“我去拿,”格雷说道。“放宽心吧。”

第29节

多少世纪以来,沿着形成路易斯安那州的海岸线,自然界进行着一场静悄悄的,然而是规模巨大的战争,不曾受到任何干预。这是一场争夺领土的战争。直到近年为止,人类不曾卷入其中。大海从南面以潮汐、风力和洪水向内陆进犯。从北面来的密西西比河挟带了无穷无尽的淡水和沉积物奔腾而下,使那一带的沼泽得到充分的土壤以供植物繁殖茂盛之需。从墨西哥湾来的海水冲蚀着海岸,把固结土壤的草类都烧死,从而摧毁掉留蓄淡水的沼泽。大河对此作出的回答就是把半个大陆的水量倾注下来,把挟带而来的土壤沉积在路易斯安那的下游一带。它慢慢地堆积起一长串沉积而成的三角洲,每一个三角洲都会越积越大而终于堵塞住水流,迫使它一次又一次改道。富饶的河网地带就是由一个个三角洲构成的。

这是一场有取有予的史诗般的斗争,完全听命于各种自然力的支配。大河奔流不息,不断带来补充,这许多三角洲不仅顶住了墨西哥湾的海水的冲蚀,并且还不断延伸扩大。

整个的沼泽地是一个自然演化的奇观。它们凭借富饶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