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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的忏悔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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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养了阿珠以后,他不知听了什么人的闲话,对于我和小孩子忽然存一种难堪的诬蔑,好的时候还好,不好的时候便冷言冷语的嘲笑,在小孩子身上泄气。”

“可怜的小孩子有什么罪呢?他的那种无理由的怀疑,完全是他的亲戚们的一种策略。我见这样下去大家没有好结果,大家没有幸福可言,从那时起,便暗自下了和他脱离的决心,不愿再受这样的罪了。”

“夏天,他将我送到他姑母的家里,他自己和两个亲戚回香港去。他虽说此次回去,务必要解决他和我的事,他宁可和家里脱离关系。我知道此去一定凶多吉少,而且他要受人包围。果然,回去不久,就听说他和家里决裂了,要登报脱离关系,但是他父亲却不许他离开香港,一面托人来劝我,语气好像肯给我一点钱,劝我断绝关系,至于他自己,则一去杏无消息。我忍不下这样的侮辱,而且知道是绝望了,便咬紧牙齿,下了决心,留了两封信,一封给他的父亲,一封给他自己,将孩子丢在他姑母的家里,向朋友借了一点钱,悄悄地到北京去了。我只带了我自己原来的衣服,他买的东西一点都不带。”

“他心里当然很难过,但是我心里比他更难过,可是我不能不这样做。两人在一起,大家都没有好结果,我横竖总被人家瞧不起,宁可这样爽爽快快,清清白白的走开了。”

五十六、分开了

“他知道了我走了的消息,便和家里人吵了一阵,随即赶到上海来,但是并不知道我的人在哪里,在报上登了许多找我的启事,可是我咬定了牙根不给他一点消息。”

“听说他父亲为了他很生气,竟因此得了病,他便不得不再回到香港。就在那年秋天,他父亲就去世了。”

“此后我只见过他一次,是在去年夏天。我们在律师处立了一张凭据,算是正式分开了。他好像很消极,很恨我,同时却仍在希望我们能重行和好。不过我是早已打定了主张,为了他的将来,为了我自己,两人是不该再在一起的。他当然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我知道这不过是一时的,再过一些时候,他便可以永远痊愈了。”

“从那时候以后,我虽然到上海又来过,他也来过,但是他几次要想见我,我总设法避免了,就连阿珠我也一直没有见过,现在竟这样大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陈艳珠向抱在奶妈手里的阿珠望了一眼,不觉叹了一口气,好像要哭出来的模样。

乘这机会,我连忙向她说:

“不是陈小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竟有这样多的变化。怎样,小妹妹一向都留在上海的吗?”

我这样问,因为我始终不明白陈艳珠为什么把小孩子留下独自分开了。

“差不多自从养下来就留在他姑母的家里,由奶妈领着的。”她说,“我本舍不得,但是我如将阿珠带走,不啻就证实他向来对我的怀疑了,这种冤枉我是不愿受的。”

“怪不得……”本想说怪不得韩斐君屡次问我,这小孩子像不像他,但是知道这是不必说的,想停住不说,已经来不及了。

“怎样?”陈艳珠急急的问。

我只好说:怪不得听见韩先生提起,他这次到上海来,是专为来找陈小姐,解决这孩子问题的。

“他这样对你说吗?”

“是的”

“那么,叶先生问我的住址,是否为了这事呢?”

我连忙否认,绝对不是这种用意。不过,我接着告诉她,韩斐君对于她的行踪很清楚,好像知道她春天在哪里,夏天到过哪里,也许有知道她目前住址的可能。

“这也许是可能的。”她说,“我的住处本是公开的,他又有许多朋友认识我,或者早已知道。不过,他这次好像并不曾来找过我。”

我说,他一到上海就病了,也许出了病院便要来的罢。

她点点头,沉默了一刻,好像在思索什么,忽然抬起头对我说:“叶先生明天如果见了韩先生,请不必提起见了我,更不必提起我来这里的事。”

我了解她叮嘱的用意,便也点点头。

五十七、出院

又说了一些其他的话,我便告辞出来了。陈艳珠见我要走,便又再三叮嘱我,请我不必向韩斐君提起,遇见了她的事;但是说,她上午总在家里,希望我有空能去谈谈。她说:

“我相信叶先生很能了解我,决不致以为我离开韩先生,是什么厌旧喜新、浪漫的行动。我实在有我的苦衷。”

是的,说我了解她,我可以相当了解她的行动,虽然我和她并不熟悉。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像陈艳珠这种性格的女性,她的生活方式,她的行动,毁誉的标准是没有一定的。不过我总觉得她的质地并不怎样的坏,正如韩斐君所说,只是有时逃不出不境的支配。她的生活本有更放荡紊乱的可能,但是她仍在竭力挣扎,想使它规律起来,可见她并未完全麻木,仍是时时想向上。至于她和韩斐君离合的经过,我也觉得是韩斐君根本不曾了解这样一位女性的个性,想即刻使她成为一个对外是拘谨无华,对自己却是风流放浪的女性,那当然要无法避免冲突了。

不曾惹出更大的悲剧,可说完全是陈艳珠一人的处置得宜;不然,都是像韩斐君那样的性格,早已要发生更不幸的事了。

想起离开医院时,医生所发表的病状,而且仔细的要了我的电话,我真担心韩斐君的病状会有突然的变化。一夜担忧着,怕突然会接到意外的电话,报告我什么不吉的消息。

第二天上午,为了放下这件心事起见,我便打了一电话到医院里,探问他的情形如何。出人意外的,医院接电话的嘱我略为等待一刻之后,来接电话的竟是韩斐君自己。

“怎样,你起床了吗?”

“我即刻就要出院了。”

“为什么?怎么不多住几天呢?”

“我是知道我自己的。如果再多住下去,我的病便要加重了。”

“医生允许你出院吗?”

“并不发热,我早已是个健康的人了。”

“那么,我停一刻到旅馆里来看你罢。”

“好的,我要向你讲的话还不曾讲完哩。”

放下了电话,我总算放下了一件心事,但是同时我又为韩斐君这种刚愎强倔的个性担忧。他的身体并不能算是健康的,可是却急急的要离开病院,这简直是一种自暴自弃的举动。他的身体不好的原因,未免不是过去这样糟蹋的结果。

但是也说不定,也许在医院里住得太久了,反而感到一种精神上的郁闷;也许是觉得住在医院里费用太大了。或者,为了别的问题,急于要去寻找陈艳珠,使他不能再耐心的住在医院里,所以顾不得身体的好坏,才这样急急的离开了。

五十八、调人

那天的傍晚,我便如约到旅馆里去看他。房间里只有他一人,没有奶妈,也不见他的阿珠。我问他,才知道是回到愚园路去了,他说他明后天也想搬过去。

我不见他提起昨天我到旅馆来的事情,知道奶妈是遵守了陈艳珠的吩咐,不仅她来过的事不曾提起,就是我来过的事也瞒起了,我心里安定了许多。因为我知道韩斐君的个性,这类事情,是足以使身体衰弱神经过敏的他,惹出其他误会的。

他躺在沙发上。我看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便问他:

“你为什么不在医院里多住两天呢?你的身体好像没有完全恢复。”

“这刻因为多走动了一点,所以想躺下来休息一下,实际上我是很好的。而且,我急于要想去找陈艳珠,所以更不耐睡在医院里了。”

“她的确在上海吗?”我故意这样问。

“你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来给我,“这就是她的住址,我今早才知道的。”

我接了过来一看,是一位姓张的朋友写给他的,果然是陈艳珠的住址,和我上次所知道的一样。

“你预备在什么时候去看她呢?”我将信折起来递还给他。

“我刚才已经打了一个电话给她,是她自己接的。我说我要见她,她说今天没有空,约好明天上午十一时在她家里等我,我想请你一同去,可以吗?”

我踌躇了一下,一时不能回答。

“我想没有什么关系的,你又不是不认识她的人。”他又说。

我说,我虽然认识她,恐怕有些地方不便吧?

“决没有什么不便之处,”他说,“我因为要避免许多感情上的冲动,所以想请你一同去。你去看看她的情形,也可以对于我们的事情多了解一点。怎样?”

“恐怕对于陈小姐不方便吧。”

“我已经和她说起过了。”

“她问我几个人来,我说也许一个人来,也许同一位朋友一同来,并没有说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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