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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杂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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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白茶者;又在胜雪之上,不知制法云何,但云崖林之间,偶然生出,非人力可到,焙者不过四五家,家不过四五株,所造止于一二■而已。进御若此,人家何由得见?恐亦菖之嗜,非正味也。

《文献通考》:“茗有片有散。片者即龙团旧法,散者则不蒸而乾之,如今之茶也。”始知南渡之后,茶渐以不蒸为贵矣。

古时之茶,曰煮,曰烹,曰煎。须汤如蟹眼,茶味方中。今之茶惟用沸汤投之,稍着火,即色黄而味涩,不中饮矣。乃知古今之法。亦自不同也。

昔人喜斗茶,故称茗战。钱氏子弟取上瓜,各言子之的数,剖之以观胜负,谓之瓜战。然茗犹堪战,瓜则俗矣。

薛能《茶诗》云:“盐损添常戒,姜宜煮更黄。”则唐人煮茶多用姜、盐,味安得佳?此或竟陵翁未品题之先也。至东坡《和寄茶诗》云:“老妻稚子不知爱,一半已入姜盐煎。”则业觉其非矣。而此习犹在也,今江右及楚尚,人有以姜煎茶者,虽云古风,终觉未典。

以绿豆微炒,投沸汤中,倾之,其色正绿,香味亦不减新茗。宿村中觅茗不得者,可以此代。

北方柳芽初茁者,采之入汤,云其味胜茶。曲阜孔林楷木,其芽可烹。闽中佛手柑、橄榄为汤,饮之清香,色味亦旗枪之亚也。

昔人谓:“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味。”蒙山在蜀雅州,其中峰顶尤极险秽,蛇虺虎狼所居,得采其茶,可蠲百疾。今山东人以蒙阴山下石衣为茶当之,非矣。然蒙阴茶性亦冷,可治胃热之病。

凡花之奇香者皆可点汤。《尊生八笺》云:“芙蓉可为汤。”然今牡丹、蔷薇、玫瑰、桂菊之属,采以为汤,亦觉清远不俗,但不若茗之易致耳。

酒者扶衰养疾之具,破愁佐药之物,非可以常用也。酒入则舌出,舌出则身弃,可不戒哉?

人不饮酒,便有数分地位。志识不昏,一也;不废时失事,二也;不失言败度,三也。余尝见醇谨之士,酒后变为狂妄,勤渠力作,因醉失其职业者,众矣。况于丑态备极,为妻孥所姗笑,亲识所畏恶者哉?《北窗琐言》载:“陆相,有士子修谒,命酌,辞以不饮。陆曰:‘诚如所言,已校五分矣。’”盖生平悔吝有十分,不为酒困,自然减半也。

吾见嗜酒者,晡而登席,夜则号呼,旦而病酒,其言动如常者,午未二晷耳。以昼夜而仅二晷,如人则寿至百年,仅敌人二十也。而举世好之不已,亦独何异?

酒以淡为上,苦冽次之,甘者最下。青州从事,向擅声称,今所传者,色味殊劣,不胜平原督邮也。然从事之名,因青州有齐郡,借以为名耳。今遂以青州酒当之,恐非作者本意。

京师有薏酒,用薏苡实酿之,淡而有风致,然不足快酒人之吸也。易州酒胜之,而淡愈甚。不知荆高辈所从游,果此物耶?襄陵甚冽,而潞酒奇苦。南和之刁氏,济上之露,东郡之桑落,浓淡不同,渐于甘矣,故众口虽调,声价不振。

京师之烧刀,舆隶之纯绵也,然其性凶惨,不啻无刃之斧斤。大内之造酒,阉竖之菽粟也,而其品猥凡,仅当不膻之酥酪羊羔。以脂入酿,呷麻以口为手,几于夷矣,此又仪狄之罪人也。

江南之三白,不胫而走半九州矣,然吴兴造者胜于金昌,苏人急于求售,水米不能精择故也。泉冽则酒香。吴兴碧浪湖、半月泉、黄龙洞诸泉皆甘冽异常,富民之家多至慧山载泉以酿,故自奇胜。

“雪酒金盘露”,虚得名者也,然尚未坠恶道;至兰溪而滥恶极矣。所以然者,醇酽有余,而风韵不足故也。譬之美人,丰肉而寡态者耳。然太真肥婢,宠冠椒房,金华酤肆,户外之屦常满也,故知味者实难。

闽中酒无佳品。往者,顺昌擅场,近则建阳为冠。顺酒卑卑无论,建之色味欲与吴兴抗衡矣,所微乏者,风力耳。

北方有葡萄酒、梨酒、枣酒、马奶酒,南方有蜜酒、树汁酒、椰浆酒,《酉阳杂组》载有青田酒;此皆不用曲蘖,自然而成者,亦能醉人,良可怪也。

荔枝汁可作酒,然皆烧酒也。作时,酒则甘,而易败。邢子愿取佛手柑作酒,名佛香碧,初出亦自馨烈奇绝,而亦不耐藏。江右之麻姑,建州之白酒,如饮汤然,果腹而已。

《鄱阳为酒赋》曰:“清者为酒,浊者为醴。清者圣明,浊者顽。”此唐人中圣之言所自出也。但醴酒醇甘,古人以享上客。楚元王尝为穆生设醴,岂得谓之顽?”盖善饮酒者,恶甘故也。

唐肃宗张皇后以云脑酒进帝,欲其健忘也。顺宗时,处士伊初玄入宫,饮龙膏酒,令人神爽也。此二者正相反。(《酉阳杂俎》:鹘生三子,一为玄即鸱字。)

古人量酒多以升、斗、石为言,不知所受几何。或云米数,或云衡数。但善饮有至一石者,其非一石米及百斤明矣。按《朱翌杂记》云:“淮以南酒皆计升:一升曰爵,二升曰瓢,三升曰觯。”此言较近。盖一爵为升,十爵为斗,百爵为石。以今人饮量较之,不甚相远耳。

宋杨大年于丁晋公席上举令云:“有酒如线,遇斟则见。”丁公云:“有饼如月,遇食则缺。”

红灰,酒品之极恶者也,而坡以“红友胜黄封”;甜酒味之最下者也,而杜谓“不放香醪如蜜甜”。固知二公之非酒人也。

今人以秀才为措大。措者,醋也,盖取寒酸之味。而妇人妒者,俗亦谓之吃醋,不知何义。昔范质谓人能鼻吸三斗醇醋,便可作宰相。均一醋也,何男子吸之便称德量,而妇人吃之反为娟嫉之名耶?亦可笑之甚也。

刘禹锡《寒具》诗云:“纤手搓来玉数寻,碧油搓出嫩黄深。夜来春睡无轻重,压匾佳人缠臂金。”则为今之馓子明矣。宋人因林和靖《寒食诗》有寒具,遂解以为寒食之具,安知和靖是日不尝馓子耶?

礼有醢酱、卵酱、芥酱、豆酱,用之各有所宜,故圣人不得其酱不食。今江南尚有豆酱,北地则但熟面为之而已,宁办多种耶?又桓谭《新论》有廷酱;汉武帝有鱼肠酱;南越有■酱;晋武帝《与山涛书》致鱼酱;枚乘《七发》有芍药之酱;宋孝武诗有匏酱;又《汉武内传》有连珠云酱、玉津金酱;《神仙食经》有十二香酱;今闽中有蛎厉酱鲎酱、蛤蜊酱、虾酱;岭南有蚁酱。则凡聂而切之腌藏者概谓之酱矣,乃古之醢,非酱也。

羹之美者,则彭{铿}之斟雉,伊尹之烹鹄,陈思之七宝,明皇之甘露。黄颔之霍,虞所遗;仓庚之肉,郗氏止妒。元和之龙,东郡之枭。子公以鼋乱郑,子期以羊覆国。鲍能救伍,熊可亡纣。至以赞皇一杯,费钱三万,暴殄极矣。彼千里{艹}菰,碧涧香芹,杜云“锦带苏制,玉糁罗浮之骨董。”洪州之乐道,箕季之瓜匏,窦俨之双晕,仰山之道场,陶家之十远,吴淑玉杵之咏,相如露葵之赋,仅果措大之腹,难入八珍之谱;临海之猴头,交趾之不录,岭南之象鼻,九真之蚕蛹,俗已近夷,不如藜藿。

今大官进御饮食之属,皆无珍错殊味,不过鱼肉牲牢,以燔炙浓厚为胜耳。不独今日为然也。《周礼》:“王之膳以八珍。”八珍者:淳熬也,淳母也,炮豚也,炮羊也,捣珍也,渍也,熬也,肝贤也。此皆燥肠之鸩毒,焦胃之斧斤也。其它风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酱用百有二十瓮。然口不尝藜藿之味,目不视盐菽之祭,徒以耗津液,滑天和耳。曾谓周公作法于俭,而肯饕餮训后世哉?

龙肝凤髓,豹胎麟脯,世不可得,徒寓言耳。猩唇獾炙,象约驼峰,虽间有之,非常膳之品也。今之富家巨室,穷山之珍,竭水之错,南方之蛎房,北方之熊掌,东海之鳆炙,西域之马奶,真昔人所谓富有小四海者,一筵之费,竭中家之产,不能办也。此以明得意,示豪举则可矣,习以为常,不惟开子孙骄溢之门,亦恐折此生有限之福。《孟子》所谓“饮食之人,则人贱之”者,此之谓也。

枚乘《七发》所谓“刍牛肥狗,熊番鲤脍,秋黄白露,楚苗安胡”者,可见当时之珍味止于是耳。其于“荔支子鹅,鱼廷蟹霍”,固不数数然也。五方之人,口食既殊,肠胃亦异。海峤之人,久住北方,啖面食炙,辄觉唇焦胃灼;亦犹北人至南方,一尝海物,辄苦暴下,其于蟹鲎蛑蝤之属,不但不敢食,亦不敢见之。始信《周礼》所载八珍皆淳熬之类,亦其所习然也。

黄鸟食之已妒;鱼,食之止骄;ジス,食之不饥;算余,食之不醉;鲭鱼,食之已狂;人鱼,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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