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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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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星期?”

“我没有意见。我未来的婆婆意见何如?”

罗朗太太用略带忧郁的微微一笑回答说:

“啊!我,我一点没有想。我只是谢谢您真心选中了让,因为您会使他十分幸福。”

“我会尽我所能,妈妈。”

罗塞米伊太太开始有点儿动情,她站起来,一把抱着罗朗太太,像个孩子似的吻了她很久;在这次新的拥抱里,一阵有力的感情鼓舞了这个可怜女人病颤颤的心灵。她说不出她的感受,这是同时又忧伤又甜蜜。她丧失了一个儿子,一个大儿子,现在却给了她一个女儿,一个大女儿来代替。

当她们重新又坐到椅子上脸对脸的时候,她们互相握住手呆着不动,互相看着微笑,好像让已经被她们忘记了。

接着她们说了一大堆为了将临的婚礼该想到的事。而当一切都决定了、安排好了的时候罗塞米伊太太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细节,问道:

“你们和罗朗先生商量过,是吧?”

一下子这位母亲和儿子的脸上一阵发红。终于由母亲回答说:

“啊!不用,没有用处!”

接着她犹豫了一下,感到需要作一点儿解释,于是她接着说:

“我们做什么事都不和他商定。只要告诉他我们决定了的就够了。”

罗塞米伊太太一点儿也不吃惊,微微一笑,认为这很自然,因为这位老好人无关大局。

当罗朗太太和她儿子一块儿到了马路上时,她说;

“我们是不是去你家里,”她说,“因为我想好好歇歇。”

她觉得自己没有个归宿无处藏身,想起家就害怕。

他们到了让的家里。

当她感到她后面的门已经关上了时,吁了一口长气,好像这把锁保证了她的安全;接着她并没有像说好的那样开始休息,她打开了柜门,检点一堆堆衣物、床单、床褥,数手绢和袜子的数量。她调整放的前后,想安排得更协调一点,从理家的眼光里看去更晃目一点;等到她按她的意思安顿好,将毛巾、衬衫、短裤排到专门搁板上,将所有布料分成三大类,身上穿的布料,收拾房子用的布料和饭桌上用的布料之后,她退后一步端详她的成绩,而后说:

“让,你来看看,这多漂亮。”

他站起来赞美一阵,好让她高兴。

等到他坐下来,她突然间轻轻从后面走到他的椅边,用右臂挽住了他的脖子,在吻着他的时候,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一包用白纸包着的小东西,放到了壁炉上。

他问道:

“这是什么?”

因为她不回答,让认出了像框样子时明白了。

“给我!”他说。

可是她装做没有听见,转身向柜子走过去。他站起来,迅速地拿起这件痛苦的纪念品,穿过房间,将它用双重锁锁到了他书桌的抽屉里。她用指尖抹去了眼边沁出的一滴泪水,而后用有点发颤的声音说:

“现在,我去看看你的新女仆是不是将厨房整理得很好。因为这会儿她出去了,我能全面检查一下,让我心里有数。”

第九章

教授马——露赛尔、莱缪梭、弗拉欧和波里格勒为他们的学生皮埃尔·罗朗博士写的信,遣词用的是最高的捧场话。这些信经马尔尚先生转到了越洋轮船公司的理事会,得到了商业庭推事布兰先生、胖船长勒宁先生和马里瓦先生的推荐,后面这位是勒·阿佛尔港的市长助理,船长博西尔的好朋友。

因为正好洛林号的医师还没有安排,皮埃尔算走运,在几天之内就接到了委任。

这天早晨,当他梳洗完后,女佣约瑟芬交给他寄来的委聘通知。

皮埃尔的头一个反应是好像一个被判死刑犯得到了赦免时的心态;一想到即将出发和那些日夜在滚滚洪涛上飘荡,到处飘流通世的平静日子,他立刻就感到痛苦得到了许些缓解。

现在他在父亲家里,是一个克制少言的陌生人。自从那天晚上他在弟弟面前说漏了他发现的秘密以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和他的家属割断了最后的联系。一直因为向让说出了这件事懊悔不已;他认为自己可憎、卑鄙、狠毒,然而说了之后他也感到松了口气。

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曾和他的母亲、和他的弟弟正视过。为了回避开,他们的眼睛带着一种令人吃惊的变幻不定和一种不愿相对视的狡诈敌意。他经常想“她会对让说些什么呢?他对我在怎样想呢?”他猜不出来,于是暗自生气。他除开罗朗老爹在场时,为了回避他产生疑虑以外,几乎不对他们说话。

在他接到了任命通知以后,当天他就将信给家里看了。那位对什么事情都想大大热闹一番的父亲,拍起手来。让虽然满心高兴,仍用严肃的声音回答说:

“我衷心祝贺你,因为我知道有许多竞争者。肯定是由于你的那些教授推荐信赢得了这个位置。”

他的母亲则低着头喃喃说:

“我很高兴你成功了。”

吃过早饭,他就到那个公司里去,打听许许多多事情;并问到了皮卡地号医生的名字,这条船明天即将启航,他将向他打听他新生涯中的细节和他会碰到的特殊情况。

这位皮莱特医生已经上了船,他在船上的一间小房间里接待了皮埃尔,这是一位长着金色胡子的青年人,像他的弟弟。他们谈了很久。

在大船沉闷的嗡嗡声音里,听得出一种连续不断而混淆的剧烈活动。成捆货物落到仓里的冲撞声和脚步声,喧嚷声,装箱子的机器隆隆声,工头的哨子声,用沙哑喘息的蒸汽拖动链子或者把它卷到绞盘上的哗啦啦声;蒸汽的喘息使得整个大船都有点儿震动。

等到皮埃尔离开他的同行又回到了马路上时,却又落进了一阵新的愁恩里,它像在海上飘浮着的雾似地笼罩着他。它来自世界的尽头,在它穿不透的厚度里带着某种神秘的不洁之物,类似来自远处瘟疫之地有害健康的气息。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他也从没有体会到过这种沉浸在悲哀污浊里的心情。完成了最后的决裂,从此他再也无所留恋。从他的心里割裂了一切情缘,他从不曾体会到方才这种突然袭来的丧家之犬的悲哀。

这不再是一种道义上的痛苦和折磨,而是一头无家可归的畜牲的凄惶,由于流落街头而感到的带实质性的极端不安。不再有遮风蔽雨之所,将遭受世界上一切暴力的袭击。一旦跨上这条大船,走进风浪颠簸中的那间小屋后,长期以来在平稳不动的床褥之间酣睡的肉体就将日日夜夜和不可知的无尽明天搏斗。这个肉体迄今还是在建筑于大地之上,并且受它支持的四垣保护之下,安睡在同一地点的蔽风雨的屋顶之下。现在,所有人们喜爱在一室之内、亲情之间搞的小顶撞对抗都将代之以危险和永恒的苦难。

在脚下的不再是大地,而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它咆哮,它贪婪。在他的周围再也没有散步奔跑、任自己迷失于道路之中的余地,只有三尺船沿,让他像个服刑的罪人一样在其他罪犯之间行走。再也没有树木、没有公园、没有道路房屋,除了云水之外一无所有。而且会不断地感到脚下这艘船的震动。在暴风雨的日子里,他将靠在舱壁上,抓住舱门,或者紧紧扣着床板,免得自己滚到地上。在风浪平静的日子,他将听到螺旋桨震动的轰鸣,并且感觉到这条载着他的船正在悄悄不断往前走,单调地、惹人恼火地悄悄往前溜走。

他于是感到自己所以被逼进这种流放生涯,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曾委身于某个男人的爱抚。

他一直朝前走,全身无力处于即将被放逐的人的忧郁凄凉之中。

在他的心绪里,对交臂而过的陌生人不再有高傲的蔑视感——那种带倔傲性的憎恶感,而是忧郁地想和他们交谈,想告诉他们自己即将远游,离开法国,请他们倾听自己,从他们那里得到安慰。在他的心灵深处感到的是一个穷人羞愧难堪而又强烈的想伸手乞求的心态,感到需要有人为他的远行而痛苦。

他想起了马露斯科。只有那个老波兰人对他的友情足以使他感到真正的扼腕之痛;于是这位医生决定立即去看他。

当他走进店里的时候,药剂师正在店柜的大理石乳钵里研磨药面,略略一惊,放下了工作说:

“怎么老看不到您了?”

年轻人解释说他这一向在到处奔走,但没有说明理由。接着就坐下了问他:

“嗨,生意何如?”

生意不好,不顺。竞争真是吓人,而且在这个工人区里病人又少又穷。这儿只能卖些很便宜的药;那些医生也从不开贵药,而靠那种贵药本可以赚上五倍。这个老人作结论说:

“再这样过三个月就该关店了。我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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