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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肉、不穿帛,不涂雪花膏,马不吃小米,穷得连祭祀的宗器都凑不齐。凭了这些德行,人们和国君不再计较他的弑君行为了。栾书下岗之后,资格最深、最负盛名的韩厥出任执政官兼全军元帅
韩厥是赵盾从前一把提拔的,出身卑贱,不过是赵家豢养的一个小屁孩儿。担任监军司马期间他开始走红,搞了一个执法不阿,把恩主赵盾的车夫给杀了,因为后者扰乱行伍。
晋秦“令狐之役”,晋楚“邲之战”,晋齐“鞍之战”,晋楚“鄢陵之战”,韩厥都以监军司马身份赴战,负责纠察军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后来升任将官,战功累累,一度还在“鞍之战”里活捉了假齐顷公。韩厥这个人,后来成为“赵魏韩”的韩国先人。
韩厥从前曾经替晋景公时代被灭门的“赵氏”喊冤,使得像恐龙一样差点从晋国历史舞台上灭绝了的赵氏再次登台献艺,晋悼公上台以后,把孤儿赵武升为卿,成为未来“赵魏韩”三家的赵家先人。
刚好,“赵魏韩”的魏国先人魏绛也闪亮出场了,当时监军司马出现空缺,魏绛论资排辈补上去了。魏绛更狠,上来就把晋悼公的弟弟的车夫杀了,脑袋在三军传看。
晋悼公听说以后,痛感自己深受鸟大夫们摆布,无以复加,再也“贤”不住了,破口大骂,你魏绛杀我弟弟车夫,就等于侮辱我弟弟,侮辱我弟弟,就等于侮辱寡人,侮辱寡人,寡人杀光你全家。
魏绛不避斧锯,跪朝堂外请罪,送信给晋悼公说:“我听说,国君召集诸侯,臣子不敢不敬,国君出师不够威武,臣子莫大之罪。我不敢怠慢职守,故而冒着死罪,杀死乱伍之人。我的罪过很大,触犯贵介弟,使您在朝堂之上大发脾气,我请伏剑自杀于您面前,来显示您格外重视弟兄亲情的美德!”
晋悼公看完,脸红心臊,赶紧光着脚跑出来了,对魏绛说:“寡人说的话,是为了私人亲情,您的执法,是维护军礼。我未能教训好我的弟弟,触犯军礼,是寡人的过错,爱卿赶快就职,千万别寻短见,加重我的过失啊。”
魏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宝剑还匣,心里高兴,暗说:“谁想自杀了?逗你玩儿!”
于是悼公在太庙设宴招待魏绛,任命他为新军佐将(因为这事儿还被提拔了)。魏绛深沉而有胆略,对山戎、北狄采取和平绥靖政策,稳定民族关系,解除北方边患,使晋国全力南下争霸。为此,晋悼公还分掉了一半战利品给魏绛,实现了他的一个家庭梦想,还引用《尚书》的话赠言说:“居安思危。”
当然魏绛还被弄到了《赵氏孤儿》里边,客串了一个角色,忠贞报主,拯救儿童的形象。(“我魏绛闻此言如梦方醒,却原来这内中还有隐情;公孙兄为救孤丧了性命,老程婴为救孤你舍了亲生……锵锵抬——”)。
就这样,晋悼公对下边的卿大夫们摆出低姿态,唱出低调子,实际上,这个人能力很强,属于年轻有为型。在晋悼公执政的16年里,晋国称霸达到历史顶峰,八年之中,九会诸侯,吴国也来盟会,由于晋悼公善于团结卿大夫,晋国内部的社会矛盾也一时缓和,局势稳定,GDP 上升。可惜他在盛年30岁时死掉,所以谥号为“悼”,表示国人对他的哀念、哀悼。晋悼公是晋国君主最给人好印象者。
南方的“独眼龙”楚共王听说晋厉公被弑,喜形于色,又听说晋悼公大得民心,忧从衷来。不等晋悼公坐大,赶紧争霸吧。
在从前的晋景公掌政时期,晋国曾做了一件战略上极为出色得举措。在晋景公十六年,楚国大夫巫臣先生,带着他拐来的红颜知己——春秋第三大美女夏姬,风情万种地来到了黄土积累的晋国。
巫臣当时之来纯属私奔,因为他前脚一离开楚国,楚令尹子重和司马子反就瓜分了他的家产,灭了他全族。按理说,巫臣从楚国跳槽到晋国,这种事在春秋战国是司空见惯,原单位不至于死扣档案不放,灭他全家更属报尤过当。事实上,事情还是坏在红颜祸水上了。夏姬肢体透香,一眄倾城,媚术精到,又是风月老手,早有一帮人对她垂涎三尺。其中楚国“大纨绔”司马子反,嘴里哈喇子拖得最长,长达三丈。
巫臣呢,也在暗恋着这位乱世佳人,可是他最没出息,三角肌也不行,于是他就正义凛然地劝子反,要“好德”啊,“好德”比“好色”强。子反一时糊涂,信以为真,就挥一挥手,说,我不娶夏姬了,让他出宫去吧。
谁知道这个挨千刀的巫臣,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却是男盗女倡,夏姬一出宫来,转身的功夫,就被他拐带着跑到晋国(那时候的古代妇女似乎跟希腊的众女神一样,稍加诱拐则能私奔。感谢后来的明清卫道士,私奔才得以控制)。
当时,巫臣拼命给夏姬写诗,他把夏姬比喻成春风:“春风的翅膀掀动着众人豪情,我将如何涤洗自己以承受春天。我申请也要成为春天幸福的一员,追随你柳条明媚而欣悦的缠绵姿态。” 夏姬立刻晕菜,跟着他去黄土高坡上找春天去了。
司马子反惨遭涮弄,等他再想找夏姬约会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子反急问:“谁动了我的奶酪?”
下边人说:“巫臣。”
子反暴怒,遂把巫臣一家老老小小全部咔嚓,包括原配夫人,以此撒气,然后兼并了巫臣家的庄稼地。巫臣在晋国哇哇暴叫,虽然抱着骚女夏姬柔软的身子,也几宿觉睡不香。
虽然克死了陈灵公等君臣三人,又克死了巫臣家族,不过夏姬可爱的性格和娇艳欲滴的美色还是让人飞蛾扑火似的爱她。搁浅在晋国的巫臣先生红着眼睛,于夏姬的温柔之乡疗养了十好几宿才找回了理智。巫臣于是写信给子反:“你多杀无辜,贪馋邪恶,我一定要给你捣乱,必使你疲于奔命而死!”(成语“疲于奔命”出处。)
巫臣找到当时在任的晋景公,献出了一个驱狼吞虎的战略,晋景公拍案叫绝。于是巫臣获得晋景公资助之后,带了三十辆晋国战车,千里绕行来到吴国(就是苏州一带啊),教吴国人驾驶战车,排兵布阵,组建陆军。那时候的吴国人很落后,连城墙怎么筑都需要巫臣教。而对于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江苏,城墙是多么重要啊。
最重要的是,教吴国人叛离楚国。
当时吴国是楚国的小弟。但有了城墙以后,吴国人就不惧了,开始藐视自己的老大——楚国。寿梦同时自立为王,与晋国人频繁开会,接受晋人指令。喝完晋国君给他的牛耳朵血,寿梦亢奋异常,在晋国的教唆下,猖獗进攻老楚,无所不用其极(类似以色列在美国唆使下进攻阿拉伯国家)。
寿梦整顿武装,水陆并进,向楚国的跟屁虫巢国、徐国发难(分别位于安徽、江苏地区)。楚国的世纪噩梦开始。楚司马子反赶紧驰救,累得够戗,一年之中来回七次(从湖北江陵到安徽江苏,不下一千里,七次往返合14,000里)。
看见仇人子反一年时间坐着木轱辘车,绕赤道足足半圈儿,疝气都该颠出来了,巫臣这才捂着嘴偷快地乐了,谁让你灭我的满门了!我让你丫今后岁无宁日,屁股磨泡长疮,泡妞你都甭想。
吴国象饿鹰那样,拼命从楚国大蜥蜴的嘴边抢肉吃,体重迅速升级。强大的楚国后院开始起火了,兵力被牵制在东线安徽战场,不便于北上中原了。
司马子反在鄢陵之战任罪自杀以后,吴国更加强横,疯狂进攻老楚。楚共王派令尹子重在公元前570年打了一场我国历史上第一次水战。令尹子重整顿水军,顺流而下,穿越湖北安徽,千里出击,冲破下游吴国前哨要塞,攻击到安徽东部芜湖附近,距离吴国大本营苏州还有水路500里时候,却损兵折将而还。人仰船翻,3300楚卒,被吴人杀得就剩380了,令尹子重气得脑溢血死掉。
吴国如此猖獗,楚国不胜其苦,于是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向西北去联络西陲秦国,以抚山西晋国人的后背。无奈秦人信天由命,抱残守缺,并无斗志。楚人只好另辟蹊径,猛攻“巴尔干”东南地区的宋地彭城,试图堵塞晋、吴的联系通道,时间是在晋悼公第一年。
彭城就是今天的苏北徐州,项羽的老窝,一马平川,著名的古战场,无险可守,唯借城壕。楚共王顺利拔取彭城,任命一批宋国秦楚贵族充任傀儡政府,以及三百乘编制的“保安团”,就打道回国了。
宋国看看老楚走了,就作磨着夺回徐州,结果被徐州保安团击溃,楚共王又追着屁股打宋军,华元赶紧奔晋国告急。
晋国执政官韩厥欢呼:“要想成就霸业、安定南疆,机会现在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