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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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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有政府领导接见他的短短报道和镜头……

他对我倒是很殷勤的,这时正问着我们的近况,我说:

“我还是教我的书,艾帼在生物试验室里当了个副教授。纪中是个北师大的毕业生,现

在正教着中学。念华是医科大学毕业了,正在大学的附属医院里实习。”同时我也问他,他

笑说:

“琳达是个地道的美国式的贤妻良母,我的两个女儿都和美国人结了婚,对方都是商业

界人士,至于他们做什么买卖,我也没有细问,反正她们都过得不错,因为她们都不必出去

工作。”

艾帼把整治好的茶点端了出来,放在茶几上,我们正要开始吃茶,外面的汽车喇叭响

了,钱宓赶紧扔下茶巾,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我要去受领导的接见了……你见过这几位

领导没有?”

我也笑着站起来,说:“我一个普通的教授会有被召见的荣幸?只不过在开政协会议的

时候,在台下静听他们的报告……”钱宓也不知听见没有,脚步早已跨出了门外。

我们把他送上了车,艾帼关上了院门,回头撇着嘴对我笑,“这真是远来的和尚好念

经!”1988年4月28日晨介绍我最喜爱的两篇散文

《文汇月刊》约我写一篇我最喜爱的散文,已是半年以前的事了。这半年中我也看过了

不少的散文,但没有什么使我特别动感情的。前几天中学生杂志社给我送来了一尊小天使铜

像和一本《献给孩子们》的小天使铜像奖征文专集(因为我曾为这次的征文奖写了题词)。

我原来以为应征者一定都是中学生。翻开书本一看,文章的作者竟是些知名的作者!我十分

欢喜地阅读了下去。把这本书中的散文、小说、诗歌、童话四辑的作品一口气在一天里看完

了,真是琳琅满目。因为《文汇月刊》要的是“我喜爱的散文”,我就只把我最喜爱的两篇

介绍一下。

第一篇是苏叔阳的《留在我心底的眼睛》。

读者们都会和我同感,一个人喜欢一篇作品总是带着很大的主观因素。因为自己的经验

中,也有过这么一段,读起来就格外亲切。

我也是“在一九六六年八月”被卷进了“横扫一切”的风暴里的。我是“黑帮”,我被

称为“反动学术权威”,我想:

我从来没有得过“学术权威”的头衔,我又何从“反动”起?

我也被批斗过,但多半是“陪斗”,我还不配做主要批斗对象,我的上面还有“四条汉

子”之类的大人物挡着呢。但是我还是住进了作协的“牛棚”。我和叔阳同志一样,“心里

充满了迷惘和痛苦”,人人远离我,仿佛我是个传染病患者。

忽然有一天,我正在作协楼下“劳动”,我从前写过的“咱们的五个孩子”中之一周同

庆,跑来看我。那时她不过十岁左右吧。我惊奇而又感动。我悄声地对她说:“你赶快走

吧,这不是个好地方,我会连累你的。”她摇头说:“我不怕,谢奶奶,您是好人!”在看

守着我们的人的面前,我不禁流下了热泪,这正是我关进“牛棚”后第一次下泪!

叔阳同志却有一次更为意外的境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站在铁栏外面对着我,

‘叔叔,给!’她把一根冰棍儿从铁栏外伸过来,两只眼里全是真诚和期待。”在受尽种种

折磨,始终没有掉泪的他,竟也被这个“小姑娘的心”捅开了泪泉,也忍不住去接了那根冰

棍。

他写:“当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走了。”

“啊,你这清秀的小姑娘,你的姓名我不曾知道,但是你的爱心,你的正直,你的透澈

的眼睛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力量,使我度过了那疯狂、颠倒的岁月,我永远感谢你。”

多么可爱可敬的一个小姑娘呵!

刘厚明同志的《陶马》却把我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童年欢乐的世界。这篇作品里也

有一个不知姓名的可爱可敬的小姑娘!

他写他到了“就要收场”的“地坛文化迎春会”,“这里多年不见的北京‘老玩艺’可

真多:风车,空竹……都是我儿时爱玩爱吃的东西,都能勾起我重温那些逝去已久的童稚的

梦。”看到这里,我不禁微笑了,这不是我七十多年前逛隆福寺庙会的回忆吗?

他逛的这个“地坛文化迎春会”,毕竟不同于七十多年前我逛过的隆福寺庙会,因为在

“一处工艺售货棚”的“玻璃柜台上放着一尊唐三彩陶马”。

他说:“这是一件真正完美的艺术品……它大有‘一洗万古凡马空’的气概。”他决定

把它买下来!

但“柜台前已经站着两位顾客”,“一个是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摄影记者”,“一个是

挎着个帆布大画夹的小姑娘,十三四岁模样。”他们虽然有“先来后到”,但都想买这只陶

马。

作者是“个人没有别的癖好,就喜欢收集工艺美术品,家里的小摆设琳琅满目,就缺一

件中意的唐三彩了!”

“它太美了,我要拿它画一张静物,或者就这样看着它,不也是一种美的享受,我宁可

不买那两本精装的印象派画集,也要把这陶马买下来!”当作者和摄影记者都说十八块钱太

贵的时候,那夹着大画夹的小姑娘却迷醉地说。

摄影记者终归是先来的,他“开始掏钱,他翻遍衣兜裤兜,连毛票带钢榍儿,在柜台上

堆了一堆。数数,统共只有十四元六角七分,他要为在工艺美校上学的儿子买生日礼物的希

望落空了!”那位记者“抓起钱转身要走”。

小姑娘突然叫了声“叔叔!”又“拉开她那小钱包的拉链掏出一卷钞票,抽出四张一元

的放在柜台上,说“这就够了!”

记者一下惊呆了,说“谢谢,你这不是借给我钱,是把美送给了别人呀!”

在老售货员数钱的时候,记者和作者回头看看,找不见小姑娘的影子了。记者着急着

说:“这孩子,也没留下地址,怎么就悄默声儿走了?我可怎么还她的钱?”说着就“拿起

陶马,捂住胸前摆摆晃晃的相机,拔腿向出口追去。”

作者“望着那个方向,忽觉整个的心被一种失落感攫住。

我失落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一尊陶马?”

厚明同志,我估摸着您失去的除了一尊陶马之外,还失去了那个小姑娘的姓名和地址,

也失去了和她做个“忘年交”的机会,是不是呢?

我猜想这个小姑娘是对那个记者在工艺美校上学的、后天就过生日的儿子,有着最亲切

的理解和同情,她才愿意舍弃了买下这陶马的机会,来成全这个记者的“父爱”。

(本篇最初发表于《文汇月刊》1988年第9期。)落价

我们家的老阿姨回安徽老家去给儿子娶媳妇的时候,对我说:“宋老师,我这次回去,

可能不来了。我总觉着在您家里干活,挺轻松、挺安逸的。我的侄女昨天从乡下来了。她刚

念完初中,她妈妈就死了,她爹又娶了后妻,待她很不好,尽叫她下地干农活。我听说了怪

心疼的,就托同乡把她带来了,想让她顶我的缺。她什么都会,又有文化,比我强多了。”

说着从身后拉过一个二十岁左右、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姑娘来,说她叫方玉凤,又催

她说:“你快见见宋老师,她就是你的东家!”小方腼腆地向我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那时我还没有退休,我女儿小真大学刚毕业,也在中学里教书。家中里里外外的事也不

少,有小方来帮忙,我很高兴。

小方虽然瘦弱,却很利落麻利,来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就都十分喜欢她。她也因为久已

没有家庭的温暖,在我们这个简单的小家庭里,似乎又得到了和睦融洽的“家”的滋味。

小真总把自己穿过的衣服,一年四季给小方换上。她俩就像姐妹一样地亲热。每天晚上

小真还教她英语、数学等,鼓励她去考中专。

两年过去了,忽然有一天,小方很难为情地来对我说:有个同乡介绍她到一家面铺当售

货员,每月工资有一百九十元,奖金在外。她几乎流着眼泪说:“我真是舍不得离开你们,

可是我若想上学,不攒一点学费不行……”这时我已经退休了,足可以料理家务了,因此我

和小真都连忙说:“这个我们了解而且也替你高兴,你去吧,有空常来走走。”

小方真地像回家一样,每个星期天都来。本来在我们家两年,她已经丰满光鲜得多了,

这时再穿上颜色鲜艳的连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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