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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之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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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将自己的异己分子送上火刑架。齐奥还未对他承诺过那种保佑,但也没有因出于报复而降罪于他。

也许齐奥也有他的烦恼和恐惧。一个人如果总是陪伴着暴力、敲诈和死亡过日子,那么他就有可能处在四面楚歌的危险之中。

一名男佣在他们身后小心地咳嗽了一声。他递给齐奥一部无线电话。“什么?”伊塔洛在听着,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眉头皱成一团,像刀尖一样。“太糟糕了。那么还有一位呢?”他点点头,“马上赶来。”他将电话递给了招待。伊塔洛朝查理的脸上先是觑了两眼,然后盯着查理的眼睛。他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说:“皮诺在途中死了。”

两人深深地注视着对方,好像在与死者做最后的告别。他们中间似乎在传送着超感信息,这种信息不总是存在,有点叫人琢磨不透。是谁呢?查理暗自问自己。难道是谁想要警告他升得太快了?

是权力,这种权力全然无视那些活着的人们,这是齐奥的答案。查理感到心中一阵怒火在燃烧,这股怒气来自他面前的这位叔叔,他的盟友,他的同谋。难道他会为了修理自己的亲侄儿雇人制造车祸?

“那么还有一位呢?”查理知道他说漏嘴了。在齐奥·伊塔洛面前谁也不敢这么放肆。管他呢!一不做二不休,查理又重复了伊塔洛问的那句话。

“教授,什么还有一位?”齐奥问道。他举起手中的香摈。查理也举起了杯子。

一颗子弹不知从什么地方射了过来,几乎不带什么响动,最多不过是隐形眼镜片掉在地毯上那么大声。两人的酒杯被击中,玻璃片和香槟酒四面飞溅。

“趴下!”

子弹射入阳台上支撑遮阳篷的钢柱,那笔直的柱子像被砸碎的膝盖一下子弯曲了好几度。“趴下,齐奥,快趴下!”

查理和老头儿趴在了地上。小型莱恩克斯直升机歪着机身,猛然下降高度,很快消失了。“我的天那,查理!”

查理把齐奥从洒满香槟的地上扶了起来。这儿空气稀薄,让人喘不过气来。客人已经陆续到达。楼下两辆警车鸣着警笛。恐惧又回来了。他将老头儿的衣服弄干,送他到客人那儿去。

好险的一幕,差点儿酿成悲剧,不过喜剧又开始了。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使劲儿摇着,捶对方的肩膀。他们拥抱,亲吻,倾诉叔侄之情。

查理瞧瞧自己,打扮得像个海豹,在为一点儿发臭的小鱼表演。这些无知之辈能看穿他吗?天才吗?只不过又是一个浑噩无知的笨蛋,他曾骗得大家都相信运气全靠技巧。一只身穿价值上千美元礼服的海豹,拍打着双鳍,在那些摆阔的假阔老面前玩着“上帝保佑美国”的游戏。

查理第一次在接触别人时有这种几乎要呕吐的感觉。他羞耻得浑身哆嗦,呼吸困难。他隐约闻到做表演的海豹的气味。但他得迎合这些杀人犯,这些敲诈分子,这些骗子,这些社会的叛逆,这些……这些亲戚。

他又一次听到警笛的呻吟和嚎叫。有时候,纽约也是这样。他装出一副笑脸,教人加强楼下的防卫。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上午,是他自己的亲叔叔给他捎信儿。是给他的!皮诺的死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下午,又有人给他的叔叔捎信儿。是谁干的,无关紧要。他在颤抖。

有时候,纽约城里的警笛从来都不会停。

远处,新泽西的上空,一堆铅灰色的雷雨云团越来越近,天色越来越暗。查理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乌云似乎向西方向迅速移动,就像他刚才差点儿送了命那么突然,暴风也很快会遮住太阳。

第02章

这不是豪华车,而是纽约一辆破旧的切克尔普通出租车,是本妮·理查兹在拉瓜迪亚机场的跑道的尽头叫的,这儿的航班都来自波士顿。

尼基·雷福赖特背着本妮和自己的行李。他们是年初在学校认识的,并成了恋人,但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不过现在他们打算公开这段恋情。他们得在拉瓜迪亚机场和里奇兰大厦之间的某个地方换上正式服装。

尼基身高不到六英尺,但对于一个欧亚混血儿来说,他算是高的。本妮和他差不多高。她的个头是从父亲查理和她身材修长、风度高雅的母亲米西那儿继承来的。在她家里,还有一位比她更高的姐姐温菲尔德,她超过六英尺,真是令人惊叹!

“司机,”尼基带着法国口音叫道,“请你将后视镜拨一下,我们需要点儿隐私。”他是在英国念书的,所以口音有些混杂。

“好的,没问题。”司机嘟哝了一声。

尼基脱掉衣服,只剩一条三角裤,他手忙脚乱地脱下网球袜,换上漆革轻便鞋和与此般配的暗灰色礼服袜。这么近的距离,也许还有其它因素,本妮发现她很难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在她眼里,他是个十足的法国男子。

本妮今年十八岁,还没见过多少法国男子,但她见过尼基的母亲尼科尔,她和尼基一样,也有象牙一样洁白的皮肤和宽宽的肩膀,双臂和手指修长,腰细,小腿匀称而长。

从尼基微黑的肤色和一双黑眼睛可以看出,他的父亲显然是个亚洲人,但他们从未提起过他,哪怕是间接地称呼。尼基很可能是私生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父亲富有得令人难以置信。

本妮脱掉她的田径服,慢慢地躺在破烂的皮革椅上,出租车的后座紧得恰到好处,使她的每个动作都能刺激人的性欲。她抚摸着乳房,说:“我们做爱,好吗?”

为了刺激他的欲望,她迅速张开双腿,摆出形体姿势,她的身上只剩下一条脱衣舞女用的粉红色三角裤。

“别这样。”尼基低声说道。他仍在笨拙地穿着裤子。

他全身散发出一种昂贵的香皂味儿。本妮知道,打从昨晚和今天早晨她就闻到了这种性的气味。能将这种婚姻的气味带到婚礼招待会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窗外,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过。她朝窗外看了一眼,长岛高速公路上,拥挤的车辆像一条长龙向曼哈顿方向飞速行使。车忽然减速,使本妮与窗外的货车司机打了个照面。货车的车身高,出租车里的西洋景他尽收眼底。他为自己捡了个便宜高声欢叫,馋得直舔嘴唇。

本妮歪过身去,将厄基的裤子扒到膝盖,把他三角裤也拉了下来。

“看在基督的分上,邦①。”

①邦是本妮的爱称。

“给那个司机看看,他们都是同性恋者。”

尼基咧嘴笑了笑,又将裤子拉了起来。“你能不能斯文点儿?”尼基恳求道,“他们不会让我们这样通过市中心的隧道的。”

“他们会的,”司机接过话茬,“我会告诉他们你们是信奉裸体主义的。”

“他是我的未婚夫。”本妮郑重其事地说。

司机坚定地摇摇头。“我还是觉得说你们是裸体主义者为好。”

法林顿·安斯巴什·雷德是里奇兰证券公司的副总裁,他以公司的名义租了这辆戴姆勒豪华车。安迪既不姓里奇也不姓理查兹,但他显然得参加婚礼,最起码他得护送他老板的妻子米西和他的大女儿温菲尔德。

他坐在活动座椅上,面对着她们亲切地笑着。他几乎无所不谈,从真正的同志情谊,高智商遗传基因,一直到牙齿的保护。他的笑容似乎在说: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甚至可能看的是一个牙科大夫。

“你们看上去,”他对米西说。“像一对姊妹。”

这句言过其实的奉承在她们中一时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温菲尔德露出洁白的牙齿报以一笑,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是姐姐。”

各行各业都有其真实和虚伪的一面,但是没有哪一行能像投资业,商业银行业,和风险资本业务表现得那样淋漓尽致,而里奇兰证券公司作为里奇兰控股公司的一部分正是从事这些业务。像安迪·雷德这样有着无可挑剔的社会关系的人,总能在金融行业谋得好位置。虽说即使有再好的股市行情,安迪也不知道卖空可兑换债券——这一点他永远学不会——但他有自己的特长。在社会地位差不多的社交圈里,人们彼此间相处还算容易,但与像查理·理查兹这样的精明的陌生人打交道却很难;尽管他长着一副英国新教徒后裔的脸,但谁也不会忘记他与全美主要的一个有组织的犯罪集团有牵连。

因此,对查理来说,使用像安迪这样四肢发达的人作掩护再好不过了。虽说当他得知安迪也与米西有暧昧关系时,西西里人天生嫉妒的火焰在他的血液中燃烧,但在全家,除了温菲尔德外,他是最有自我控制能力的。

自从和米西分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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